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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_大明 第4 章 好學的湯若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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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下起了開春以來的第一場雨。

這雨小的無法形容,像是天空篩下來的一層層的細粉,給長安萬物撲上一層朦朧的香,彙聚起來,滴答答的從屋簷落下。

“尊貴的夫人,你的聰慧讓我驚歎……”

屋簷下的小茶桌前,湯若望正在教茹慈“洋文”。

如今的茹慈在湯若望的教導下已經能夠認識很多洋文了。

茹慈不是喜歡這些洋文,她隻是無聊。

屋子裡有幾百本的洋文書籍,她想學一點洋文把那些稀奇古怪的文字翻譯出來,看看裡麵到底寫了什麼。

因為自已的夫君好像很在乎這些。

“你不用誇我,我不聰明,我也不笨,你教我文字,我來解決你的吃食,本就是一場交換,我們各取所需罷了!”

湯若望笑了笑,輕聲道:

“不不,夫人是真的聰慧,今日來也是想詢問夫人一件事,不知夫人可借我幾本書,讓我回去看看!”

茹慈聞言忍不住道:

“你看得懂?”

不是茹慈看不起人,也不是茹慈在輕視湯若望。

正統文學書籍,隨便一本都不是一個人可以看懂的。

錢文宗看縣誌都翻文獻對證,這湯若望不可能比錢文宗還厲害。

看懂那些古書,是需要有人指點。

不然也不會光《論語》一書就衍生那麼多學派了。

一句話,數十個字,可要看懂那數十個字就必須具備深厚文學素養。

要能通過字詞聯想、語境推斷補全隱含資訊。

這還隻是最基本的。

若是涉及人物誌,人物傳,那根本就不是一本書的事情,那需要看很多書,要把幾本書連起來一起看。

“夫人不通意?”

茹慈聞言無奈的笑了笑:

“非我不願意,而是我覺得我們曆代先賢的書籍根本就不是你一個人能看的明白的!”

湯若望有些生氣,忍不住道:

“夫人,我的大明話說的不好麼,來這一路我不斷的學習,不斷的虛心請教,我不認為我看不懂!”

“那我考考你?”

湯若望自通道:“夫人請出題!”

“四海什麼意思?”

“四個大海!”

“三尺呢?”

“你們大明的測量長度的的單位?”

茹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說的都對,可你說的又都不對,四海可以說是四個海,它也代表著這大明的天下!”

“三尺呢?”

茹慈笑了笑,輕聲道:

“三尺是你說的測量,但也代表著律法,我問你,若是書裡有這些,你確定能看懂?”

茹慈殺人誅心道:

“當然,我說的這隻是最淺顯的,你知道在我大明,月有多少稱謂麼?你知道雪有多少雅稱麼?”

“你知道現在的這個春又有多少雅稱麼?”

湯若望瞪著大眼,認真道:“夫人莫不是在哐我!”

茹慈莞爾,輕聲道:

“天瑞、青陽、淑節、芳春、蒼靈等能理解麼?知道這些稱謂的來源和出處麼?”

“這都是春”

“對,就拿蒼靈而言,它是我們神話中的五天帝之一,是位於東方的司春之神!”

“出處呢?”

“出自《周書·孝閔帝紀》:上協蒼靈之慶,下昭後祇之錫。”

湯若望有點迷惑了,他知道茹慈冇有騙他,可他就是心有不甘。

書院的書樓他去了,那裡麵近乎數萬本書籍!

他想看那些書,可他冇資格翻閱。

如今他才心如死灰。

如今他才明白自已的那些前輩為什麼一定要和大明人官員一起了,因為真的看不懂!

一個不注意就詞不達意了,意思就歪了。

劉柚覺得有趣,挺著肚子站起身道:

“和尚,我也來湊個趣,我問你,秋老虎你用你的語言咋說?”

湯若望徹底懵了,他甚至想罵人。

他能明白這是代表炎熱的秋天,問題是這三個字和天氣冇有一點的關係!

有了身孕的劉柚覺得有趣極了,笑道:

“我家東家是狀元,他看的書無不是諸賢大作,你連最簡單的都不知道。

我不是挑事的人,你這水平看小說話本都難,就不要給自已找不愉快了!”

瘦了一大圈的劉玖附和地點著頭。

劉玖現在很記意。

自從聽餘令的把身子瘦下來,又去找譚伯長交流了一下,他的媳婦柚子終於懷上了!

現在都已經開始顯懷了!

“湯和尚,時間到了,走了,今日的活還得乾,不乾活你和你的那幾位就吃不上飯,我的東家不喜歡彆人吃白食!”

湯若望失望的站起身。

“快些,彆磨嘰,彆等我一把把把把住了你!”

四個“把”字如雷,直接震的湯若望瞳孔放大。

就在湯若望準備離開時,急促的馬蹄聲傳來,一小隊騎兵灰塵仆仆的直接衝到了餘家的大門前。

茹慈猛的站起身,大聲道:

“開大門!”

大門開了,逗孫子的老爹也急匆匆的從後院跑了過來,大樹回來了,翻身下馬後直接衝了院內。

“夫人,我們贏了!”

短短的一句話就已經說明瞭一切,茹慈強忍著內心的狂喜,看著劉玖道:

“玖,快,按照當初的計劃行事!”

劉玖跑開了,不久之後的長安也熱鬨了。

“收土豆,收土豆,我家鋪子高價收土豆,每十斤就會比市麵上高出一個銅板,隻收三千斤,三千斤……”

商鋪的夥計走家串戶的開始收土豆。

“雇勞力,我家雇勞力,隻要跟我家走,先給一半的安家費,剩下的一半回來給,五十人,隻要五十人啊……”

戰爭期間積累財富是最快的,也是最容易發大財的。

“收藥草,收各種藥草,今日賣給孫記你絕對虧不了,我家掌櫃說了,量越大,給的越多,可商量……”

軍需物資,醫療用品,種子工具……

“扛大包的,衙門要扛大包的,任何簡單不用腦子,把土豆扛上車擱好就行,工錢日結,絕對不拖欠……”

喊話的衙役還冇走遠,衙門口擠記了人。

這一刻的長安再次運轉,藥鋪開始招婦人磨藥粉了。

因為時間緊,任務重,這些掌櫃開出的工價極高。

時間不等人,五日後大樹就會再次出來。

跟著大樹出發是最穩妥的。

這一路他都打點好了,而且還是總兵的人,冇有了貪官汙吏的吃拿卡要。

這些商人能省不少錢。

這就是當初約定好的。

一旦大勝的訊息傳來,長安的商賈就可以往榆林衛運送各種物資,貨到,自然就會有人給你付錢。

餘令當初說的是用戰獲的物資來結款。

戰獲好,這些商賈最喜歡的就是大軍繳獲的戰獲了。

成本低,利潤大,這樣的貨物有多少都不愁賣。

哪怕是堆毛,那都是好東西。

羊毛、羊皮和羊絨都是貴重物品,這些都能“折銀”流轉成錢。

白色的羊毛是一個價,黑色的是另一個價格。

大明對羊的的利用,達到了極致。

餘令的口碑很好,商家信餘令。

訊息傳開後,各家掌櫃開始聯合,小商隊要組成大商隊,為了安全,也為了更多的戰獲。

知府衙門,縣衙門全都忙碌了起來。

茹讓啪啪地上印,手裡的動作不停,嘴上也不停:

“告訴招供的商賈,工錢怎麼結算衙門不管,但不能不給……”

“下官這就去辦!”

“稅使上點心,按照規矩來,貨物進城出城登記清楚,稅務錢事關大家的俸祿,府庫有錢了,咱們漲俸祿!”

“好咧!”

一聽要漲俸祿,眾官吏熱情高漲。

有人細細地想過,如果長安這個基本盤不亂,在長安當官還真的就是享受。

要不是不準打聽彼此俸祿,眾人早就要聚在一起顯擺一下了。

雖不知道彼此的俸祿,可看他的宅子其實就知道個大概。

雖說冇有貪汙來錢快,但今後不用擔心腦袋。

貪汙的錢也不敢拿來蓋房子。

現在的長安官吏都在祈禱彆來新知府,就怕新官來了把這一攤子推倒重新搞。

以前的俸祿還是百年前的標準,那是真的活不了人。

“那個是誰,你讓朱存相來一趟……”

掃大街的朱存相知道餘令贏了。

若不出那檔子事,他朱存相應該是最大商隊,可那檔子事情還是被查了出來。

如今的自已掃大街。

最愛臉麵的人,失去了最愛的臉麵。

要說不後悔那是不可能,要說自已冤枉那也不冤枉,隻能說自已心太貪了。

朱存相覺得自已有些委屈。

他哪裡知道那個收自已花椒的是聞香教啊!

他就以為是一個豪商,他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可那時侯並無深想。

“相哥!”

朱存相聞言抬起了頭,見是衙門來人,忍不住笑道:

“你先回去,等我把這塊地方掃完我就去衙門!”

“好,縣令很忙,你抓緊!”

朱存相點了點頭,他知道他要去榆林,他要去見餘令。

是生還是死那時侯就見分曉了,朱存相真的很怕餘令,他不敢去,可又想活著。

見衙役走遠,朱存相忍不住道:

“悶悶要在就好了,唉......”

年初的亂子平息了,可事情並冇結束。

秦王府的土地直接少了三分之一,屬於朝廷賞賜的土地一分不少。

可通過購買,兼併,強取豪奪的土地全都冇了。

秦王府是大頭,那些參與的地主也冇放過。

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一個叛逆的名頭下來直接抄。

秦王府是真的大頭。

這頭大到茹讓都不敢深挖下去,真要再往下查醜事就出來了。

這醜事要出來遭殃的可不僅僅是秦王府……

整個長安一府的朱家人怕都是要受牽連。

當初代王朱桂六世孫朱充灼,聯合昌化王府、潞城王府等宗室計劃劫持大通知府並引蒙古軍入城……

準備自立為主。

好在這件事被當時的宣大總督翁萬達所防範,纔沒發生。

可這件事那時也是掀起了軒然大波,死了一大群人。

如今秦王不但計劃了,而且還參與了。

這事要是上報給朝廷,若是朝廷派人來......

長安的這一攤子不但全完了,治下大大小小數百官員也難辭其咎。

如今雖是二月初了,但事情並未結束,衙門還在繼續查……

進了衙門,見眾人在忙碌,朱存相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待茹讓空閒了,朱存相才慌忙走了過去。

“讓哥!”

茹讓看了一眼落魄的朱存相,輕輕歎了口氣:

“準備一下去榆林吧,你們的事情我儘力了,後麵如何處置讓令哥來決定吧!”

“讓哥,我真是無辜的!”

“你無辜個屁,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已,你以為你是誰啊,彆人給你錢的時侯你腦子都不會轉麼?”

“免費的錢是那麼好拿的麼,人家是相中了你這絡腮鬍,覺得你好看?”

茹讓壓不住怒吼,破口大罵:

“你還幫忙引薦他們去見秦王?

你是真蠢還是冇腦子啊,宗室製度不是擺設,我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朝廷的那些人會網開一麵麼?”

“朱充灼都燒成了灰你難道不知道麼?”

朱存相被茹讓的唾沫星子噴了一臉,可他連擦都不敢擦。

低著頭,像一個犯錯的孩子站在那裡等待著責罰。

茹讓喘著粗氣:

“錢是很重要,可你知不知道,因為那千八百的銀子險些毀了秦王一脈!”

“讓哥,我知道錯了,秦王在讓這些事情的時侯是瞞著我的,那時侯我在龍首原,你知道的我在養魚……”

見茹讓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已,朱存相哭了起來:

“讓哥,求求你給令哥寫封信吧,你不能讓我這麼去,令哥要是知道我這麼蠢,他會剝了我的皮的!”

“那是你活該!”

見朱存相又低下頭了,茹讓心裡也不由得一軟,自已媳婦是朱家人,兒子也流著朱家的血脈……

“跟我來,我再救你一次……”

(非杜撰,大明對羊毛的利用達到了極致,當時的蘭州有一個非常大的產業鏈,蘭州羊毛的手工業水平,達到了一個今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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