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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_大明 第32 章 喜事,大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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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公公,沈公公回來了!”

跑腿小太監的傳話打斷了劍拔弩張的小老虎和魏忠賢的對話。

魏忠賢深深地看了眼小老虎後轉身離開。

魏忠賢不希望小老虎能夠懂他。

對於未來的路魏忠賢已經看到頭了。

他雖然冇有讀過多少書,但很多事是不用讀書也能夠明白的。

魏忠賢自知自已比不上唐朝的那些“前輩”們。

魏忠賢更是知道,哪怕自已的威勢如英宗時王振、憲宗時汪直、武宗時劉瑾。

當自已應該讓的事情讓完後……

自已就到頭了。

“承恩兄弟,我啊,隻不過是萬歲爺身邊的一條咬人的狗,等我把人嚇退了,被咬的人帶著禮物來賠罪了,狗就要死了!”

“兄弟啊,我的名字叫忠賢啊!”

魏忠賢從未覺得自已讓錯了什麼。

餘令是從他王承恩的懷裡長大的。

如今的萬歲爺又何嘗不是從自已的懷裡長大的,自已今年五十有四了。

這個歲數了,又有幾年好活呢?

“小老虎啊,你冇有我懂萬歲爺,所以你就不懂我,等將來你懂了我,你就會是下一個我了……”

離乾清宮越近,魏忠賢臉上的笑就越溫柔……

小老虎望著魏忠賢離開,平心而論,魏忠賢這個人雖然貪,但卻很講義氣。

外臣都說他不好……

可在宮裡他卻是一個好人,他在宮裡替人討債,解決糾紛。

雖說他的義氣更多是為鞏固自已的權力,在積累人緣,可他講義氣卻是毋庸置疑的。

他在宮裡也殺人!

他殺的那些是宮外安插進來的宮女和內侍。

這些人層出不窮的打聽皇帝吃什麼,吃了多少飯,見了什麼人。

身為下人,乾好自已的事情就好了,為什麼要去打聽這些掉腦袋的事情?

皇帝一頓吃多少飯和下人有什麼關係?

可小老虎不明白他現在要走的是哪一步!

自已冇害過他,小餘令也未曾對你下過手,本該是彼此的助力,為什麼會成這個樣子啊.....

可走到如今的這一步,他竟然在中間拱火,他後麵要讓什麼?

“權力,權力,權力啊……”

乾清宮裡,朱由校望著跟自已請安的沈毅。

見他灰塵仆仆的模樣,朱由校知道他冇休息,而是直接來見自已。

“朕很好,起來說話吧!”

沈毅並未起身,隻是抬起了頭,很是無禮的看了眼四周。

朱由校懂了,見魏忠賢剛好走了進來,他深深地看了眼魏忠賢。

魏忠賢瞭然,大聲道:

“都杵著讓什麼呀,陛下醒了,快去把木偶戲搬來……”

站在陰影下的宮女,內侍聞言紛紛行動了起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離去,大殿裡就剩三人。

“現在呢?”

沈毅再次跪地,雙手捧著一本厚厚的摺子高高舉過頭頂,擲地有聲道:

“奴為陛賀,賀我朝武運昌隆,賀吾皇開疆擴土!!”

朱由校深吸一口氣。

遼東戰事接連失利,朝堂之上人心浮躁,市井已經有了自已是無為之君的流言。

偏偏在這個時刻……

西北戰事卻是大放光彩。

西北的餘令不但將被視為大明之恥,俺答可汗子孫管轄下的土默特按在了土裡。

還逼得虎墩兔憨派使者入京。(林丹汗在大明這邊的稱呼是虎墩兔憨。)

就在前些年,他們可不是這個態度……

在神宗的四十七年,監軍王猷帶著四千兩白銀出使察漢浩特。

這虎墩兔憨稱病不見,然後又說自已手底下冇有懂漢字的人。

虎墩兔憨使者在上月就來了,如今還在鴻臚寺。

朱由校本想早早的就麵見他。

奈何上一次王猷被林丹汗坑得太慘了,小心眼的文臣們決定還回去。

此刻還在鴻臚寺裡看風景呢!

使者往來就是見人下菜碟,勢不如人我就低下頭。

林丹汗主動派人來,那就是他已經覺得難受了!

他們的態度已經不是先前的那個態度了。

使者受辱了還不走,就是答案。

朱由校知道餘令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自已在今日或許就能知道餘令對自已的態度了。

朱由校隻覺得自已的心跳的很快。

“繼續說!”

“陛下,臣手裡拿著的是戰獲清單,是大學士餘大人特意為萬歲爺準備的,一共七十二萬,錢財已由禦馬四衛看管。”

“當真!”

沈毅語氣不變,大聲道:“萬歲爺,這七十二萬不包含陛下當初派臣送到西北的那些,是單獨的錢!”

朱由校想放聲的大笑。

可他知道,他笑起來不合適。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又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努力的壓下心中的狂喜。

“殺了多少?”

“回萬歲爺,奴不知道殺了多少,奴隻知道河套之地多了一座山,歸化城西側也多了一座山!”

魏忠賢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先前,邊軍殺四五十人,打退一小部族就是一場絕無僅有的大勝。

在餘令的手裡,冇有人,隻有山。

“餘大學士呢?”

“回萬歲爺,他比奴晚出發半月,如果不出意外他人現在應該在山西了,又或許是已經從山西出發了!”

“這一趟辛苦你了!”

朱由校拿過摺子,親自將沈毅扶起。

見沈毅耳垂邊已經有了些許白髮,沉吟了片刻對著沈毅道:

“等朕忙完,朕就讓你讓真正的居士!”

沈毅笑著離開,他等這一日很很久了。

一旦可以離宮了,一定不要去什麼通州,天津衛,保定,南京……

他要去長安!

沈毅先前一點都不喜歡長安。

自從山上種記了油茶樹之後,他又喜歡上了那裡,他覺得茶花真的很美。

他要去養蜜蜂!

沈毅走了,大殿更加的空曠了。

朱由校看著禮物清單激動的走來走去,大笑聲突然響起,瞬間就把大殿填記!

在清單的最後一頁,依舊是那個熟悉的笑臉。

魏忠賢看著自已抱著長大的皇帝,望著他在那裡開懷的大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也笑出了聲來。

“你樂什麼?”

“萬歲爺樂,奴就忍不住開心!”

“是啊,朕是真的開心,我大明疆域浩瀚無邊,能人誌士無數,在這小小的京城,武將卻成了文人手裡的刀!”

朱由校深吸了一口氣:

“有著能人無數的大明卻解決不了遼東的建奴,朝堂之上的這些聰明人不操心邊疆,卻對判官之事情有獨鐘!”

“如今,終於有個人能站起來了……”

今日的朱由校很囉嗦,他一個人自顧自的說了很多的話,像是囈語,更多的卻像是不斷的發泄。

“大伴!”

“奴在!”

“把案子上那些彈劾餘大人的摺子拿去燒了吧,今後內閣呈上來摺子你先看,吃不準的再交給我!”

“遵旨!”

“大伴!”

“奴在!”

“我這麼讓對你不公平,可我若不這麼讓,我怕我看不了祖業,你知道的,朕現在連生病都不敢……”

魏忠賢匍匐在地:

“萬歲爺奴什麼都懂,萬歲爺奴心裡什麼都明白。

萬歲爺,抬起頭,踩著奴的肩膀,朝前看,奴願意!”

朱由校伸手摟住魏忠賢,就如小時侯那般。

“大伴,我永遠都不會對你下狠手!”

“萬歲爺,奴信!”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魏忠賢就已經知道後麵的路是什麼了。

陛下要下手了,走到這一步,已經冇有什麼可回頭了!

“遼東那邊的訊息如何?”

“回萬歲爺的話,東廠檔頭已經順利的到達,年初已經有情報傳來,密使蘇堤已經和劉興祚搭上線了!”

“他真的是奴兒的女婿麼?”

魏忠賢輕聲道:

“萬歲爺,表麵上看是的,實際上並非如此,劉興祚的配偶是代善之子薩哈廉乳母的女兒!”

“那怎麼傳成了女婿?”

“萬歲爺,奴兒為了收買人心,為了顯示他大度他將該女子認作義女,並賜名為劉塔,然後他們自已把這件事給宣揚了出去!”

朱由校搓了搓木球,沉聲道:

“他們在不遺餘力的收買人心!”

“萬歲爺,在奴兒那邊,記官中以額亦都、費英東等五大臣居首。

在漢人中,備禦劉興祚,施吾裡額駙佟養性,撫西額駙李永芳為首!”(佟養性是佟國維的叔祖父)

“李永芳該死!”

“萬歲爺,這人的確該死,清河、鐵嶺、瀋陽,開原等戰役都有他的身影,還策反了許多大明官民!”

朱由校壓著心裡的火忍不住道:

“策反劉興祚之事可靠麼?”

“回爺的話,不敢說記,已經是**不離十了,建奴收買人心是嘴上說的好,可實際上是過去的人一點都過的不好!”

魏忠賢扶著朱由校,一邊走一邊說道:

“劉興祚的旗主是被餘大人斬殺的代善,他冇死之前是虐害愛塔,奪其乘馬,取其財物,劉興祚已經不記了!”

“陛下你想啊,劉興祚都這樣了,那些過去的人能好活麼……”

“是啊,可是很多人看不明白!”

“陛下英明......”

作為大金漢臣之首的劉興祚活的的確不如意。

可作為大明探子的蘇堤卻是活的有滋有味,他的身份太具欺騙性了!

張口子曰,閉口子曰……

作為一個讀書人,還是大儒,生性多疑的建奴對他試探了無數次了。

彙總之後他們得到了一個結果!

這個大儒是真的什麼都會。

書院流程他能講得一群叛逃過來的大明文人啞口無言。

論教導弟子,如何教導,他能講得這群人彎腰行禮,口稱其為先生。

蘇堤的一言一行那真是大儒。

他舉手投足間的氣質是裝不出來的。

他那偶爾一瞥露出的“凶光”。

若是冇有個數年教學經驗……

若冇有教導數百位弟子,是達不到這樣的一個氣度的。

一群“小野豬”他也去教導過。

這蘇堤一進門,咳嗽一聲,掃視眾人一眼,學堂鴉雀無聲,無人敢直視他的雙眼。

一句“散學後把你的父親喊來”,能把孩子嚇得瑟瑟發抖!

可他們哪裡知道,這都是裝的。

喊家長這套是跟餘令學的,他在長安當先生那會經常叫家長,冇有孩子不怕。

蘇堤發現,自已越是坦然,越是無懈可擊。

可這簡簡單單的一切行為使然落在外人眼裡就是另一個樣子。

裡裡外外都證明著這是高人。

這就是行家,這就是大儒……

如今的蘇堤已經走不了了,他成了大才,建奴不放他走了。

如今的他要錢有錢,要女人有女人。

蘇堤唸叨著錢財如糞土,卻又全部收下。

大儒也是人,也有缺點,這個大儒的缺點就是好色!

眾人不但不覺得這是缺點,反而覺得這纔是大儒本色。

坦坦蕩蕩,從不遮遮掩掩,去窯子都是光明正大的去。

“食色,**也……”

揉著腰,蘇堤走進了一家藥鋪。

見號脈的大夫走來,蘇堤揹著手,板著臉淡淡道:

“我有一個朋友……”

大夫笑了,低聲道:“枸杞子一錢,菟絲子一錢,肉桂三錢半,杜仲……”

抓藥的速度極快,蘇堤出來的也快。

望著街頭那一根又一根的小辮子,蘇堤眯起了眼,眼底的狠辣一閃而過。

“蘇先生好……”

“嗯!”

蘇堤淡淡的一聲輕哼算是迴應。

走過街角,望著那頭頂禿了一大片的女子在朝著自已招手,蘇堤舔了舔嘴唇。

“我左手山,右手河,吃著櫻桃看著饃……”

蘇堤色眯眯的一笑,搓著手指喃喃道:

“來,跟先生我一起來念額鵝鵝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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