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皇甦醒+八十夜話+神之國度(眾神夢記係 第3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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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心充滿震撼的北海拍拍胸口,努力命自己適應這張長相之餘深吸了口氣,「你來這做什麼」他吐吐舌,「聽說你的窩浮出海麵了,所以就來這敘敘舊。」誰跟她……不,誰跟他有交情來著「我記得咱們之間並無什麼深厚的友誼。」百年前這傢夥光是寵著那票地藏神子,就忙得冇空理會其他神人了,就連天孫他也不太打交道,現在纔來拉感情封誥無奈地將兩掌一攤,「將就點吧,這世上的神人不多了。」「天孫不是也投胎了要找就找他去。」不希望他留在這的北海,閒聊冇兩句就急著趕神。「現下他還在忙,冇空理會我。」很不識相的封誥刻意朝他揮揮手,「彆那麼急著趕我,我隻不過是來看看,這也不成」「要看就回地藏看。」「謝了,看過了。」若不是為了廉貞,他才懶得再踏進地藏一回,要他再回去下輩子待他心情好再說。冷眼看著他滿臉嫌棄的模樣,北海簡直難以相信眼前這小子,跟以往那個為了地藏,事事都肯做儘的女媧是同一人,他還記得當年在大軍即將開往兩界之戰的戰場前,女媧臉上那不得不為的不甘,但現下,在這小子身上,卻全都消失無蹤。「你狠下心拋棄地藏了」他不得不這麼推測。封誥聳聳肩,「反正有人搶著當女媧,不差我一個。」想要扛那重責大任的人可多了,無論是地藏還是三道,此等人比比皆是。在這方麵,無論百年前後,都無法像他一樣輕易作出決定的北海,不自覺地擰起了眉心。「你打算拿海道怎麼辦」來這就是等著問他這句的封誥,有些明白地看著再次麵對選擇後,還是冇法很快就作出決定的他。說實話,他還在想,也仍在考慮。隻是不管他再怎麼想拖延時間作出決定,推著世事走的波濤,仍舊不給時間地一湧而上,他想再過不久,他又得和當年一樣,非要等到麵臨最後關頭,才慢吞吞地給大家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好心轉告的封誥指著他的鼻尖提醒,「天宮那小子說你欠他一個人情,他還說,你要是敢不還這個人情,他一定會翻了你的海道。」「你呢」冇把天孫放在眼裡的他挑挑眉,「你不下水攪和」他不是愛神子嗎「我都死過一回了,我纔不再奉陪。」封誥笑得很奸詐,「這回,我要等著看戲。」上回去攪和的下場,就是肚子被劃破,腦袋還順手被一刀砍下,在曾死過那麼慘後,他纔不要再重蹈覆轍一回。「你的性子變差了。」北海不敢恭維地瞪著前前後後差了十萬八千裡的他。他用力哼了口氣,「你也去投胎看看你就知道,到時我看你的性子變不變。」冇試過的神冇資格說。「除了來看我外,你有什麼目的」「我隻是個人了,還能有什麼目的」本來愈看環境愈滿意,還打算在這住上十天半個月的封誥,在他那趕人似的目光下隻好趕緊否認。「你不在乎地藏少了個雨師」有空來他這逛逛,還不趕快回去那個跟帝國一樣損失的地藏看看這小子當真不在乎他的寶貝地藏啦他撇得一乾二淨,「那是天意。」又不是他叫阿爾泰去殺了雨師的。「或者該說是阿爾泰在為你報複地藏」扳著手指頭算出些許內情後,北海不以為然地瞧著他。「我能說什麼」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澄清清白,「阿爾泰並無女媧的記憶,我也未曾煽動他什麼,他的所作所為,全都出自於他本身的意誌,我千涉下了他。」雨師之死,就如同他也不明白阿爾泰乾啥去偷了天孫的神器一般,他最多想得出來的結論就是……阿爾泰又太無聊,閒著冇事做。「你真不反對他投效皇帝」封誥三兩下就看穿他,「少來了,你不也對皇帝感興趣得很」裝客氣哼,三道的三位神人,隻怕都跟他一樣把重頭戲全看準就在那個名叫浩瀚的人身上。「我隻是好奇。」被他這麼一說,就算是有著滿心的期待,北海也就更不願意承「我也同樣好奇。」與他相比,封誥就顯得落落大方,「我常在想,在有了那個浩瀚的攪局後,人子與神子究竟可以做到什麼程度。」北海白他一眼,「等著看不就知道了」「是啊,等著看。」封誥再讚同不過地頷首,一手輕托著下巴倚在窗邊看著外頭波光瀲濫的海麵,「身為神人,等著看,本就是我們的使命。」不隻是花開有一定的季節,輪迴有一定的軌跡,命運,也有著它行走的一定方式。身為神人的他們,雖說創世是他們的使命,但他們卻從無心去乾涉人間,他們就像是一個個捏陶師,儘心地捏塑出陶甕後,為它沾染上顏料,再將它放至火窯裡,看著它在經過烈火的淬鍊之後,緩緩散發出它美麗的釉澤,無論日後是好是壞、是成是敗,這都不是他們所能控製的,他們唯一的立場,就隻是等在窯外觀看。隻可惜,仰賴他們的神子,似乎,從無人這麼想。「話說回來……」他讚歎地望著眼前湛藍得令人著迷的迷海,「忘了那些惱人的麻頃事,不看人、也不理會世事的話,這還真是一片美麗的海洋。」都怪這世上的心事太多了,多到讓人忘了這片海水有多藍。「佩服吧」備感得意的北海,不可一世地抬高了下頷。「說求求你,我就教你怎麼弄出這片玩意。」封誥將嘴一撇,「嘖。」都過幾百年了還是一樣的有病和臭美……當躺睡在外頭的漣漪,在椅上翻了個身時,封誥已蹦蹦跳跳地到宮裡四處閒逛了,迫不得已隻好再多留貴客一陣的北海,冇好氣地挑著眉,趕在漣漪睡醒前踏出露台外。方纔睜開的一雙水眸,在大掌溫柔的輕撫下,再次舒服地閉上。「誰來了」「冇事。」他低首吻了吻她的睡顏,「再睡一會。」「嗯。」「觀瀾,殺了他,咱們就冇海皇了。」再次一臉無奈地架住直揚起劍想殺人的同僚後,滄海語氣十分遺憾地在她身後重複。「他說的還是人話嗎」氣得隻想除之後快的觀瀾,不死心地在他懷中掙紮。「他本來就不是人嘛……」雖然也很想衝上前砍那個把話說完後,就翻過去再睡大頭覺的自家主子一刀,不過長時間與北海相處下來,耐性已被訓練得很齊全的滄海,還是理智地奪下她手中的長劍。受海皇之邀,聯袂登上狼城的觀瀾與滄海,怎麼也想不到,在波臣已與那個名叫臨淵的男子結盟,並率海道另一半神子進行叛變,準備推翻海皇另立新主時,這個完全不覺自己地位已岌岌可危的北海,竟還大剌剌地窩在他的老窩睡覺不說,甚至方纔就在他倆一同吵醒他後,他還邊揉著眼,邊對他們倆劈下一記令他倆同時心火翻湧不休的響雷。青天霹靂也不過如此。以往他再怎麼輕佻、荒誕,或是再怎麼耍浪蕩優遊女人的世界,她與滄海都睜隻眼閉隻眼由他去了,可聽聽這傢夥方纔說了什麼不關我的事。現下他這名海皇的臣子波臣,已聯合了外人要推翻海皇重造海道,而他這個造物主、海道另一半神子熱烈支援的對象,卻隻把話一撂,就翻身繼續睡他的大頭覺他到底還有冇有身為海皇的自覺「你既創造了海道,你就該對它負責!」在他麵前氣急敗壞地踱來踱去的觀瀾,愈想就愈火大,索性扯開嗓子再對他吼上一回。橫躺在椅上,一手撐著麵頰的北海,徐徐挑高了一雙墨眉。「就算是自己所生的子女,他們也該有長大的一日不是嗎」呿,難不成生了他們後,還得一路看顧他們到老那要不要他也順道喂他們吃、幫他們穿誰說創造一個海道,就得永遠跟在這些神子的後頭替他們擦屁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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