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皇甦醒+八十夜話+神之國度(眾神夢記係 第7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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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夜色裡,隱約出現了一抹纖細的身影,目光越過石中玉的孔雀兩眼登時一亮,當下拋下了還在對他碎碎唸的石中玉,急忙排關外頭的人群迎向她。石中玉和阿爾泰隻是互看了一眼,彼此都不知道浩瀚在想些什麼。一看到無邪麵上冇有笑容的孔雀,心頭隨即一緊。「怎麼了陛下為難妳」她搖搖頭,雙目似含淚。「那是陛下不同意咱們的事」他緊張地握住她的雙臂,為她此時的模樣感到好心疼。她也不開口,隻是吸吸鼻尖後,默然地垂首。「彆怕,不會有事的。」孔雀用力籲口氣,伸手將她攬進懷裡,「無論發生何事,我都會一肩擔待。」「真的」埋首在他懷中的無邪,悄悄抬首看他一眼。「當然是真的,妳信不過我」他說得很堅定,但其實他也冇什麼把握。聽到他這麼承諾,無邪笑了,孔雀滿足地看著她這副一如往常的模樣,一想到她也累了大半天了,他打算先將她帶回將軍府再去考慮其他的事。當孔雀小心翼翼地摟著她離開時,笑得很開心的無邪,完全不想掩飾她臉上那成分複雜到讓孔雀有點搞不懂的笑意。……算了,反正她也不急著對他解釋,男人是很難哄的,尤其是在知道實情後。某兩人有點不是滋味地看著孔雀摟著她就這樣大剌剌的離開,全忘了他的身後還有兩名同僚。「那就是皇後」阿爾泰兩手攏著胸問。「我也是頭一回見到。」石中玉撇撇嘴角。「陛下真捨得將她讓給孔雀」雖不是美如天仙,但也夠如花似玉了,且看來性子嬌柔,是可以很容易就能打動男人的那款。「嘖,白白便宜了那隻臭鳥。」氣得半死的石中玉愈想愈不甘心。隻是也同樣在不甘心之餘,阿爾泰還是覺得對這件事他有著一頭霧水。他是知道浩瀚很大方,對於臣子的要求,浩瀚從冇有拒絕過,但他想不通的是,浩瀚居然連妻也可以讓他的心胸會不會寬大過頭了些就在這時,轟然兩聲巨響突地自夜空中響起,他倆同時抬首看向天際,夜空中進散出兩團光芒萬丈的強烈焰火,色澤正是一金一銀。「那是」「日月二相……」認出那是屬於何者的標記後,石中玉愕然地愣著眼。「二相」「他倆要出兵了。」天宮鮮紅的旗幟在狂風中急搖拍打,天馬郡外,突襲越過帝國邊郡的天宮之軍,在固守帝國北域的破浪率軍趕來後,原本順利挺進帝國的大軍,止住了南下之勢,與率領大軍的破浪糾纏已有十日之久。兩軍的主帥,是在局麵僵持到兩軍都已露出疲態時麵對麵相逢的,天宮織女城城主風破曉,刻意與破浪另辟一個戰場,相互較勁之餘,亦想藉擊敗敵方主帥提振大軍士氣。當兩把眼熟的彎刀出現在破浪麵前,並露出與夜色有八分像的身手時,本就已被這場苦苦糾纏的戰事給弄得有點心煩的破浪,登時心火燃燒得更加熾盛。「夜色那女人……」她究竟是在想什麼也學孔雀冇事去培養個敵人孔雀是生性本就無聊,她呢她不是老擺出一副忠心日月可表的德行嗎那她還扯帝國的後腿她真是閒得冇事做的話,她為何不自己來對付風破曉,反而還推到他的身上來朝他擲來的兩柄彎刀,刀勁雖無夜色那般強大,但也很夠看了,破浪揚起雙槍,一左一右地擋架回去,並在這之後將槍尖瞄準了風破曉,可在擲出去時,纓槍槍尖明顯地避開了要害之處,隻是一槍擊破了風破曉的戰甲。為此,風破曉一愕,有些不明白他為何要手下留情,遠在另一頭的破浪在瞧見他這表情時,愈想愈火大地使勁扯回手中之鏈將長槍收回,改而將雙眼轉向那兩個正在對付金剛與力士的男人。幾乎是一路壓著對方打的天涯與海角,均冇料到破浪會將目標轉向,在破浪將手中的纓槍用力射上天時,他倆忙不迭地想要躲避以劇力萬鈞之勢墜下的纓槍,登時大地爆裂的聲音,讓人不得不掩上耳,好不容易纔避開的天涯,一回首,隻見另一槍已筆直地朝他刺來,當下隻覺得這迴避不掉的天涯,纔想抽出一鞭抵擋槍勢時,風破曉救援的彎刀已將瞄準他的纓槍擊中,適時讓他避過一劫。不能殺了風破曉、不能殺了風破曉……不然夜色一定會殺了他以祭風破曉……可惡!那女人究竟是要他這仗怎麼打帝國的男人是哪點不好,她偏偏就是要看上天宮的眼看風破曉愈來愈不手下留情,心火已經旺得再也不想剋製的破浪,乾脆把這八年來對夜色的怒氣全都出在風破曉的身上,並將先前的顧忌全都拋諸腦後,一槍比一槍狠,力道也開始大幅全開,硬是將風破曉狠狠逼退數步。就在他打算下一槍就鎖喉時,暗地裡竄出來的一掌,令他驚訝地趕緊一槍送至風破曉的身上,自己再揚掌接下那一掌。掌心中沁出來的血絲,讓愕然的破浪有些體會到這一掌究竟有多重和多異於常人,他難以置信地看向偷襲者,腦中的思緒有片刻不能連結起來。「皇兄」為什麼……麗澤會出現在這裡他不閒待在他的西涼王府裡,來這做什麼「破浪,彆逼我殺你。」很難得褪下王服改著戰甲的麗澤,微笑地向他警告。破浪直瞪著他身上屬於天宮的徽記,不願相信地問。「你想……背叛陛下」這怎麼可能他們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啊,他怎可能會是天宮的人為什麼他要站在天宮那一邊他挑高了朗眉,「誰說我忠於浩瀚」忠心這種東西,他壓根就從冇有過,而他向來也跟浩瀚實話實說,他總有天會要了浩瀚的命,說到底,他也算是個老實人。「咱們是一家人……」破浪麵色逐漸變得鐵青,壓抑不住的顫抖,令他手中的雙槍微微抖動。「百年前不是。」麗澤哼了哼,撇得很乾淨。「什麼」「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立刻離開天宮。」不顧一旁訝異的風破曉也在場,麗澤很樂意在外人麵前示範兄弟相殘的戲碼。破浪微瞇著眼,「你搞清楚,是天宮擅進帝國的北域。」既是鎮守北域,他就有責任替帝國擋下任何來自天宮的侵略。「你的意思是不走」麗澤不在意地聳聳肩,轉眼間就掠過風破曉的身旁奪來一刀,並一刀砍向破浪的臉,「那就彆怪我冇兄弟情了。」怎麼也冇料到他說動手就動手,破浪隻來得及一手揚槍去擋,另一手則是接下麗澤又突然冒出來的一掌,劇痛的感覺自他的虎口爆開。「你……」溫熱的血液自掌心滑向他的手臂,無法逃避的破浪隻好硬著頭皮力撐,但他心裡很清楚,這力道,並非常人所有,因他就連在夜色身上也找不到。「這樣一來,你就少一手可握槍了。」麗澤愈說愈是用上力,「還是說,你打算下一掌再用另一手去接這樣不好吧你會兩手都廢了喔。」想當然,這必定會讓浩瀚很傷心的。破浪愣張著眼,原以為是他看錯了,但在這麼近的距離下,他又很難說服自己所看到的不是真的,因此刻他竟然……竟然自麗澤的眼中看見了惡意的興奮與期待。「隻要除掉你,就等於是斬斷了浩瀚其一的翅膀,帝國北域也就將洞開,到時天宮之軍,即可長驅直入帝國。」麗澤一掌將他震開,並乘勢往前再補一刀,可就在這時,同樣也是偷襲的兩道掌風已襲向他。他連避都不避,隻是在捱了兩掌後,心情頗愉快地看著手中之刀碎成片片,他緩緩側過首看向趕來救人的日月二相。「西涼王,你可彆搞錯對象了,你的對手是我們。」月渡者手中握著一柄彎月似的大刀,大剌剌地將刀尖指向麗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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