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王的錯誤開啟方式 第111章 嵐腳的風刃
深夜宿舍中，艾斯那極力壓抑的痛苦悶哼，如同受傷野獸的低嚎，敲打著林克的耳膜。他透過門縫，看到艾斯盤坐的身影在月光下劇烈顫抖，麵板下隱現的紅光忽明忽暗，彷彿在與某種無形的力量進行著凶險的拉鋸戰。林克屏住呼吸，不敢驚擾，心中充滿了擔憂。艾斯正在走的，是一條極其危險的獨木橋，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良久，艾斯身體的顫抖漸漸平息，那抹不正常的赤紅也緩緩隱去，隻留下被汗水徹底浸透的衣衫和粗重如風箱般的喘息。他頹然倒在床上，帽簷蓋住臉，一動不動，彷彿耗儘了所有力氣。林克悄悄退回自己的床鋪，一夜無眠。
法，更像是胡亂抽打，產生的氣流雜亂無章，如同狂風吹過，毫無“斬擊”的銳利感，反而把自己帶得東倒西歪。
“控製你的橡膠腿！力量要凝聚在腳刃！不是讓你甩麵條！”教官的怒吼幾乎成了路飛的專屬背景音。
艾斯走到空地處，深吸一口氣，壓下身體的疲憊和內心的躁動，回憶著發力技巧。他擰腰轉胯，一記淩厲的側踢猛擊而出！腿部肌肉賁張，速度極快！
“轟！”
一聲爆響！他踢出的並非尖銳的氣浪，而更像是一股爆炸性的衝擊波！氣流呈扇形擴散，威力十足，將遠處的塵埃都吹飛起來，但缺乏“嵐腳”應有的凝聚和切割感。而且，在腿部肌肉極限發力的瞬間，他膝關節處傳來一絲熟悉的灼熱刺痛，讓他動作出現微不可察的僵硬，力量傳匯出現偏差。
“力量狂暴，缺乏控製！波特卡斯！你的腿是戰斧，不是剃刀！凝聚！把力量壓成一條線！”教官的批評再次命中要害。艾斯看著自己踢出的混亂氣流，眉頭緊鎖，那股因力量失控而產生的煩躁感再次湧上心頭。
林克麵對空氣，並未急於發力。他仔細感受著斯摩格和緹娜踢擊時氣流的細微差彆，在腦海中模擬發力過程。良久，他才一記手刀般的高踢踢出，動作標準，速度尚可，但力量不足。氣流微弱，如同清風拂過，連讓感應器產生反應都做不到。
“發力技巧正確，力量是硬傷。林克，你需要的是更強的爆發力，或者……更極致的速度來彌補力量的不足。”教官的評價客觀而無奈。林克默默點頭，他知道，這又是自己的死穴。
基礎練習後，訓練升級為對特製標靶進行踢擊，要求至少在靶子上留下可見的劃痕。
斯摩格低喝一聲，一記迅猛的下段踢，斬擊波呼嘯而出，在靶子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白色印記，深度可觀。
緹娜則是一記優雅的迴旋踢，斬擊波如同新月，在靶子上切出細長而深的痕跡，精度極高。
其他天才們各顯其能，有的留下淺痕，有的乾脆隻能在靶子上留下一個凹坑。
路飛橡膠腿瘋狂抽向標靶，發出“砰砰”的悶響，靶子劇烈晃動，但留下的都是大麵積的無規則凹陷和橡膠摩擦的焦黑痕跡，沒有一道像樣的斬擊切痕。
“橡膠混蛋！你是要拆了靶子嗎？是切割！切割！”教官氣得額頭青筋暴起。
艾斯凝神靜氣，再次嘗試。他將全身力量灌注於右腿，猛地踢出！這一次，他刻意控製了力量輸出的範圍，試圖將其凝聚。
“嗤——！”
一道略顯模糊、邊緣不規則的真空波閃現，擊中靶子！靶麵上出現了一道裂痕！但裂痕邊緣參差不齊，深度也不均勻，更像是被巨力砸裂，而非利刃切割。而且，踢擊的瞬間，他小腿肌肉再次傳來那熟悉的灼痛，讓他險些失去平衡。
“勉強成型，但粗糙不堪！控製力！你的力量在反抗你！艾斯！”巴斯提尤的聲音如同重錘。艾斯看著那道醜陋的裂痕，感受著腿上傳來的刺痛，拳頭死死握緊。
林克站在靶前，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追求力量。他將“預感”集中於踢擊的軌跡和腿部肌肉的瞬間協調上，追求極致的速度和控製精度。他一腿踢出，動作流暢如流水，速度快到帶起殘影！
“咻！”
一道極其細微、幾乎透明的氣線一閃而逝，擊中標靶！靶子上，出現了一道淺得幾乎看不見、但卻異常筆直和光滑的細痕！如同被最鋒利的刀片輕輕劃了一下！斬擊的“形”有了，但“力”遠遠不足。
“哦？”巴斯提尤目光一凝，走上前仔細檢視那道痕跡，又看了看氣喘籲籲、腿部微微顫抖的林克，“斬擊的‘意’到了，可惜……力量差得太遠。林克，如果你的身體能跟上你的‘意’……”他沒有說下去，但眼中的惋惜之色更濃。
一天的“嵐腳”訓練結束，訓練館內一片狼藉，靶子上布滿各種痕跡。真正能踢出標準嵐腳斬擊的，依舊隻有斯摩格、緹娜等頂尖幾人。大部分人的訓練，都以失敗告終。
路飛累得橡膠腿像兩根軟皮管，嘟囔著“腳好酸……斬擊好難……”
艾斯沉默地揉著依舊隱隱作痛的小腿，看著靶子上那道扭曲的裂痕，眼神晦暗。嵐腳要求的極致控製和凝聚，與他體內那狂暴而躁動的火焰，彷彿是天生的悖論。每一次嘗試凝聚力量，都像是在火藥桶邊點火。
林克則默默回憶著那道纖細卻標準的斬擊痕跡。他觸控到了“嵐腳”的技巧核心，但那遙不可及的力量要求，像一道天塹橫亙在前。或許，他需要尋找一條完全不同的路，一條屬於“技巧”和“意境”的路？
深夜，艾斯再次悄然離開了宿舍。林克猶豫片刻，還是跟了上去。
後山訓練場，艾斯沒有像昨夜那樣嘗試指槍或溝通火焰，而是麵對著一塊新的岩石靶樁，一次又一次地、沉默地練習著嵐腳的踢擊。他的動作越來越凶猛，斬擊的氣浪越來越狂暴，但那份“凝聚”和“銳利”卻始終無法達到。汗水飛灑，在月光下閃爍，他的喘息聲如同困獸，腿上的灼熱感越來越明顯，麵板甚至開始微微發紅。
林克隱藏在暗處，心中憂慮更甚。艾斯這是在用近乎自毀的方式，強行衝擊瓶頸。
就在這時，艾斯一記全力踢出後，身體一個踉蹌，單膝跪地，右腿小腿處，一點火星不受控製地迸濺出來，點燃了地上的枯草！
艾斯猛地捂住小腿，痛苦地低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迅速用手拍滅了火苗。
月光下，他小腿的麵板上，一道細微的、如同灼燒般的紅痕，清晰可見。
嵐腳的風刃，未能斬開岩石，卻似乎快要撕裂艾斯自身的束縛。那迸濺的火星，是失控的前兆，還是……破繭的曙光？懸念，隨著那縷迅速熄滅卻留下痕跡的青煙，幽幽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