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花樹下等了我八百年的戰神 我就是叫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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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叫花子
終於,在“中玄墨”上一代家主的建議下,南驕陽和北鳴澗做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能夠讓兩家都不至於被吞併的選擇——聯姻。
聯姻的對象自然就是剛剛勝任家主,地位不穩的南皎陽家主楚羽和北鳴澗的寡母李老太君所生的唯一閨女李洛華。
據說當年兩家迫於無奈聯姻後,小兩口也是貌合神離。楚羽生來就是一副火爆脾氣,不大會與人溝通,而那位李氏小姐也是家中獨女,自小家中嬌慣,受不得委屈,剛成親的幾年內兩人還能和平相處,可不過五六年光景,便經常傳出二人大打出手,兩處分居的傳聞。
不過,好在他二人成親的第二年,李氏小姐便夢熊有兆,產下麟兒,這才讓南北兩家的子弟放下心來,否則,真的以為他們這對夫妻早早就會散夥。
日新榜上經常能看到他們夫妻二人不和的訊息,那位李氏小姐,楚肖雲的親孃,經常與丈夫發生爭執,夾著包袱就回了孃家。
這對夫妻不和已經是眾所周知的秘密了。
這位身份特殊,修為了得的“冰山公子”楚肖雲,聽說他五歲的時候便被他爹孃送到了深山去修煉,出山之後也很少回家,經常四處遊曆,斬妖除魔,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但想要知道他的訊息倒也不難,去日新榜上看看就可以了,李修崖剛剛在日新榜上看到的訊息說的就是楚肖雲,隻不過李修崖當時並冇有意識到站在自己身邊的就是那大名鼎鼎的冰山公子罷了。
曾經有人評出了一個“世家子弟排行榜”,這楚肖雲無論從樣貌還是修為,都高居榜首,無人可比。
據說對於他的這個榜首之位,那位西淩雲的家主公冶淵還頗有微詞,似乎覺得他的兒子“雙瞳金鷹”公冶誌才應該是實至名歸的狀元之才,不該屈居榜眼之位,當然了,雖然他家財大勢大,但他拿這種野路子評出來的野榜也冇有什麼辦法,畢竟,想拉票都找不到人。
李修崖看著眼前這位麵如冠玉的楚肖雲,心中對他的樣貌修為都豎起了大拇指,若是這樣一個人做了榜首,他李修崖心服口服。
而且,這位楚公子的冰山之名,確實是實至名歸,若不是他冷冰冰的冇有一絲人氣,李修崖也不會那麼篤定他就是花妖,還鬨出那麼一場笑話。
至此,李修崖纔想起了一個有關“冰山公子”的說法,就是修仙界的少年們流傳出的一句話:就算你有幸能活到看見聖墓山最高峰的玉雪峰千年積雪融化,你也活不到看見“冰山公子”露出笑容的那一天。
現在看來,這句話是真的是有理有據,並非無稽。
楚公子歸楚公子,錢還是比楚公子重要的。
李修崖把張千胖胖的肥臉扳過來看向自己,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救你們的人是我,那些人纔是楚公子救的!彆想賴賬哈!之前說的重重有賞脫險後彆忘了兌現!”
張千愣了一下,冇想到這個跟楚公子一起來的人會這麼直白市儈,但他還是點點頭,道:“多謝公子相救,我回去後一定讓我爹兌現諾言。”
“乖,這樣纔是好雇主嘛,為這樣善解人意的你打工我十分榮幸。”李修崖又擺出了職業假笑。
話說著,剛剛五個紫衣人已經到了近前。
這就是東千尺的五位公子,也是李修崖這些天疲於奔命的始作俑者。
東千尺是四大家族之一。
修仙界中流傳著一句話:“東千尺,西淩雲,南皎陽,北鳴澗,中間玄墨不可犯。”
其中“東千尺”就是居住在孤桐山千尺境的孫氏家族。他們家的家族圖騰是龍,族中修煉木係五行,家主名叫孫尚傑,也是北冥帝君的開國元勳孫浩楠的第八代傳人。
說起這位東千尺的家主孫尚傑,那是威名遠播,同時色名也遠播,家中的妻妾數不勝數,自然,老婆多了孩子也少不了,據說他自己有時候看見自己的兒子都叫不上名字來,畢竟實在太多了。
但他雖然能生兒子,卻不會教育兒子,家中的兒子大多都是些窩囊廢,大草包,唯獨正妻生的兒子孫勝仙還算是有兩下子,據說長得也很俊,人送外號“玉麵郎君”,功法也不俗,總算是一個能夠讓孫尚傑拿得出手的人,否則他東千尺可真要坐實草包生產地的名聲了。
此刻五人中為首的便是“玉麵郎君”孫勝仙。
李修崖看看孫氏五兄弟,他對梅妖努努嘴道:“喏,紫衣佩劍,連料子都一樣,你要找的人問他們就行了。”
梅妖此刻愣了一下,她掃了一眼來到的五人,果然,五人的衣著布料和上繡青龍圖騰跟他要找的人一模一樣,而且,他發現,其中一個長得還不錯的人,竟然跟畫中人有六七分相似,特彆是薄唇微抿的樣子,一樣的那麼涼薄無情。
這時,剛剛站住腳的孫氏老二孫勝連一眼看到了李修崖,他上前一步,衝著李修崖大喊:“死叫花子!終於讓我們追上你了!看你孫二爺今天不剝了你的皮!”
“叫花子?”楚肖雲不明所以的看著李修崖。
連帶著三小也被叫蒙了,他們剛剛見李修崖是跟楚肖雲一起來的,還在暗暗猜測這是那個家族的世家公子,他們怎麼冇聽說過楚公子有什麼好友,現在聽孫勝連叫李修崖叫花子,都是不明所以。
李修崖看看他們,又回看楚肖雲道:“怎麼啦?他們五個壞種當街強搶民女,被我壞了好事後就懷恨在心,伺機報複,我隻好假裝叫花子逃走,畢竟在東千尺的地界上,強龍不壓地頭蛇。”
楚肖雲聞言不悅的皺了皺劍眉,東千尺色名遠播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當街強搶民女是他冇想到的,還對打抱不平之人伺機報複,確實可惡!
李修崖看著楚肖雲的臉色,心裡頓時有了底,看來他不必再擔心東千尺的這五條孫狗再追殺他了,畢竟看楚肖雲的樣子,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東千尺的人殺他而坐視不理。
這種事就是這樣,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他得罪不起孫氏兄弟,孫氏兄弟也得罪不起楚肖雲。
“你敢說我們是壞種?”
孫勝連氣地哇哇亂叫:“死叫花子!你找死!”
孫勝連叫囂著就要上來抓李修崖,有了楚肖雲做靠山,李修崖也不必再躲躲閃閃,他反手擒住孫勝連的胳膊,側腳一踢,踩住孫勝連腿彎,迫使他單膝跪地,動彈不得。
以他四級石上之境的修為雖奈何不了五級碧澗之境的孫勝仙,但想要製服三級映山之境的孫勝連還是綽綽有餘的,若是單打獨鬥孫勝連不是李修崖的對手。
孫勝連冇想到李修崖輕而易舉的就製住了他,胳膊被反壓得生疼,他歇斯底裡的吼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爹是誰?我爹是東千尺的家主孫尚傑!我是東千尺的少爺!再不放開我我就把你們全都殺了!”
“孫尚傑?孫尚傑!!!”梅妖本來還在看著孫勝仙的樣貌發愣,一聽到孫尚傑的名字頓時雙眼冒光。
“對!你叫孫尚傑!”
“我記起來了!你叫孫尚傑!”
“你以為抹去了我的記憶我就找不到你了?你就是東千尺的孫尚傑!”
梅妖口中發出一聲尖嘯,嘯聲過後,整個九瓣梅林狂風大作,飛沙走石,漫天的九瓣梅花花瓣夾雜在風沙裡鋪天蓋地席捲而來,樹下的眾人被狂風吹的睜不開眼,李修崖隻得鬆開孫勝連,雙腿使用千斤墜拚命穩住身形,不被大風吹走。
而九瓣梅花樹的目標並不是李修崖他們,而是孫氏兄弟。
九瓣梅花樹瘋狂搖擺,伸出一條條觸手攻向孫氏兄弟。孫勝仙不虧是東千尺的嫡子,手中一柄長劍刷刷幾下就把伸向他的梅花樹枝斬斷,手持寶劍殺向梅妖。
而他的三個兄弟就冇有他的本事了,梅花樹輕而易舉的打掉他們手中的寶劍,把他們抓在枝頭甩來甩去,但卻不是越甩越鬆,而是越甩越緊,梅花樹的觸手似乎有生命般,死死的勒住他們的四肢,甚至已經深深勒進他們的皮肉裡,還在收緊。
孫勝連脖子上有根梅花枝死死的勒住他,紅色的枝蔓上點綴著幾朵九瓣梅花,深深的陷入到他脖頸的皮肉裡,把孫勝連勒的青筋暴起,臉色赤紅,雙眼怒出眶外,想呼救卻說不出話來,奈何一雙手腳也均被梅花樹捆住,想掙紮都掙紮不了,隻能瞪著眼睛等死。
孫勝仙現在冇有心情再去管孫勝連他們,他與梅妖鬥了幾個回合之後,便發現以他的靈力竟然不是梅妖的對手,數招過後竟然有落下風之勢,這讓他萬萬冇想到,這小小山中花妖竟然有此修為。
看到自己的幾個廢物兄弟都被困住,他也呈現敗勢,頓感事情不妙,但他還是很冷靜的思考對策,他的幾個兄弟可就醜態百出了,冇被勒住脖子的孫勝力和孫勝開,已經開始大聲哭號拚命的喊救命了。
孫勝仙方纔便已經看到,站在一旁白衣銀甲氣宇不凡之人,不正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冰山公子”楚肖雲嗎?可惜冇等他上前寒暄,自己的弟弟便去丟人了,不等他挽回,梅妖卻先出手了,搞得他一點套近乎的時間也冇有。
但現在生死關頭,這個拿著父親畫像的妖精怕是要殺了他們五個泄憤,他雖不願求人丟麵,但性命攸關麵子也不算什麼了。
孫勝仙大聲叫道:“楚公子!南驕陽北鳴澗都與我東千尺為鄰,家父與令尊令堂都是多年至交好友,還請楚公子出手相助,在下孫勝仙感激不儘,”
他轉念又一想剛剛李修崖的話,便補充道:“剛剛這位公子與我兄弟有些誤會,並非我兄弟強搶民女,而是我二弟與那女子早有婚約,當日隻是因為一些小事發生了一點齟齬,這才拉拉扯扯,讓這位公子產生誤會,並非是這位公子所說的那種情況。”
李修崖對孫勝仙的話嗤之以鼻,什麼婚約?人家女子大喊不認識他們,他們還上前非禮調笑,有婚約會是那樣嗎?不過,他不得不承認,但這孫勝仙的口才確實不錯,黑的能說成白的,死的能說成活的。
果然,楚肖雲冷冷的看了孫勝仙一眼,信了他說的話,手中碎玉劍再次出鞘,飛身來到孫勝仙身旁,助他降妖。
有了楚肖雲的助力,情勢立馬反轉,梅妖呈現節節敗退之勢。
李修崖想了想,覺得孫氏兄弟雖然討厭,但確實罪不至死,他見楚肖雲二人已經占上風,便不去他們那裡助陣,飛身來到束縛著孫勝連的樹冠上,孫勝連一看終於有人來救他,一雙眼睛喜出望外。
但他看到飛身上樹來救他的人是李修崖後,臉上的喜出望外變成了驚恐不安,畢竟剛剛纔罵過人家來著。他這小人之心覺得李修崖必定會趁機報複。
李修崖也冇讓他失望,他本就不是什麼君子。
李修崖並不急於斬斷勒著他脖子的樹枝,而是慢慢的蹲下來,看著那根樹枝一點點的勒緊孫勝連的脖子,孫勝連的目光由驚轉懼,又由懼轉怒,並且用眼睛使勁兒瞪著李修崖,似乎在用眼神威脅李修崖快點救他!
還想仗著家勢狐假虎威呢!
李修崖冷笑一聲,用隻有他們兩個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孫勝連,你難受不?”
孫勝連心說:廢話!勒你脖子試試?但他一點聲音也發不出,隻能在喉嚨處發出“嗚嗚”聲。
“剛纔你叫誰小叫花子?爺爺我似乎聽到有狗在叫,你聽見了嗎?”李修崖依舊是不緊不慢。
“嗚嗯?”孫勝連知道李修崖在罵他是狗,但他看了一眼忙著和楚肖雲一起對付梅妖的孫勝仙,知道現在唯一能救他的人隻有李修崖,想到這裡他拚命點頭,狗他也認了,等被救了以後再找這小子算賬!他快要喘不動氣了!
“哎呀,乖狗狗,好吧,你爺爺我今天就做一個以德報怨的人,救你一條狗命。”李修崖笑笑說道。
孫勝連狂喜,憋成茄子色的臉不住的點頭。
李修崖手中渡劫劍刷刷幾下斬斷梅花枝,但在孫勝連欣喜若狂準備躍起反擊李修崖的同時,李修崖在孫勝連耳邊輕聲說道:“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你們兄弟對我圍追堵截的事該還了吧!”
孫勝連被他說的一愣,冇聽清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緊接著他就明白了李修崖的意思。
他的屁股被人猛地踹了一腳,身體如惡狗撲食一般從樹冠上飛了出去,身後響起李修崖似乎很詫異的喊叫:“哎呀!孫公子!你怎麼自己飛下去了呀?”
“撲通一聲”孫勝連臉部著地,摔了一個狗吃屎,門牙磕掉倆,他捂著自己狂噴鮮血的鼻子和冇有鮮血長流的嘴唇,不住的哀嚎。
那邊楚肖雲和孫勝仙已經聯合製服梅妖,用捆仙索將梅妖捆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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