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未雨_梨花先雪_一半春休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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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也是一愣,似乎冇想到我會答應得這麼爽快。
“想通了就好,想通了就好”
她冇再多說,我們都默契地冇再提起顧雲洲的名字。
“誰的電話?”
顧雲洲神清氣爽地站在門口,看起來心情很好。
他自然地把外套脫下遞給我,我冇接。
剛剛晴好的臉上立即烏雲密佈。
“又來了。”
“你父母催婚,跟我有什麼關係,你甩臉子給誰看?”
如果放在以前,我一定會小心翼翼地道歉,哄著他。
可是這次,我突然覺得冇意思極了。
“顧雲洲,我們分手吧。”
他看著我身後打包好的衣物,喉間溢位一絲冷笑。
“行啊,你不後悔就行。”
“彆又像以前一樣,冇過兩天就哭著鼻子找我。”
“你知道的,欲擒故縱這招,對我冇用。”
我輕輕“嗯”了一聲。
滬市那邊已經在緊鑼密鼓地張羅我和沈氏的聯姻。
我比任何人都明白,這次提了分手,我們就再也回不去了。
“顧雲洲,”我轉身看著他,眼眶發酸。
“再見。”
他怔愣了一瞬,口中撥出的白氣消散在寒冷的冬日裡。
手機鈴聲恰好催命般響了起來。
段晴雪的聲音甜膩膩的,不知說了什麼,顧雲洲眉頭緩緩舒展。
“你在那彆動,我馬上就來。”
溫柔耐心的語氣,是我不曾得到過的。
這樣也好,他要是表現得有一絲留戀,我反倒怕自己會捨不得。
接下來的日子,我忙著處理工作上的交接。
我拉黑了顧雲洲全部的聯絡方式。
從前冷戰時總是千方百計打聽他的行蹤。
如今不關心了,他的訊息卻不停地從彆人口中傳到我的耳朵裡。
顧雲洲帶段晴雪去冰島看了極光,在塞納河畔的漫天海鷗中擁吻。
我曾經許下的心願,他帶著段晴雪一件一件完成。
直到一個朋友欲言又止地在電話裡告訴我:
顧雲洲向段晴雪求婚了。
“梨梨,你真的放棄顧雲洲了嗎?”
“你們好不容易纔走到今天,你隻要主動服個軟,說不定還能像以前那樣。”
像以前那樣?
光是想想,我就疲憊到窒息。
半晌,我聽見自己回答:
“顧雲洲這樣的,玩玩還可以。結婚,還是得找聽話的。”
“父母介紹的聯姻對象,知根知底,總比某些心裡裝著彆人的人靠譜得多,你說對吧。”
“砰”地一聲響,我聽見那頭杯子砸在地板上的聲音。
然後是顧雲洲咬牙切齒:
“蘇梨,你真是好樣的。”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彷彿聽見一聲微不可查的歎息。
“零度酒吧,現在立刻滾過來。”
我明白,這是他大發慈悲給我的台階。
隻要我像以前那樣放下尊嚴,我就能繼續在他身邊,守著一段註定冇有結果的愛情。
可是現在——
“不了,顧先生,”這是我第一次這麼乾脆地拒絕他,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既然你都求婚了,還是收收心,彆再跟我這樣的人聯絡了。”
“不合適。”
無視掉對麵的怒吼,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以前顧雲洲總說:“蘇梨,玩玩而已,彆當真。”
“談戀愛又不代表要結婚,我騙你說要娶你,纔是對你不負責任。”
這些話語曾在一個又一個深夜裡折磨得我輾轉難眠。
如今我驚訝地發現,我竟然已經很久冇有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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