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也曾盛極而衰 265
小畫家他沒有求生欲29
第二天早上,雲忱醒過來的時候,看到自已床邊放著一束純白色的百合花。
[雲忱:我嘎了?]
[係統112:……謝恪呈怕你憋出心病來,要帶你去掃墓了。]
[雲忱:哦哦哦,我確實該替原主去看看。]
敲門聲響起,雲忱說了請進,就看到謝恪呈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推著雲忱的輪椅走了進來。
謝恪呈走到床邊來,摸摸正對著花束發呆的少年的頭發:“去看看他們吧。”
聞言,雲忱愣了一下。
下一刻,少年意識到了什麼,小臉慢慢皺成一團,嗚的一聲抱住了謝恪呈的腰。
他其實非常想念自已的爸爸媽媽。
但他們繆家虧欠謝恪呈太多,謝恪呈又救了他,就更不好和謝恪呈提起這件事了……
現在,他竟然主動說要帶自已去看爸爸媽媽!
雲忱眼淚再也忍不住了,抱著謝恪呈哭的不能自已。
謝恪呈對那對夫妻沒有任何憐惜的情緒,卻看不得雲忱一點委屈。
聽了陳丕的推斷,謝恪呈連夜聯係了雲忱的親戚,拿到了墓地的地址。
果然,他是想父母了。
謝恪呈深吸一口氣,大手托著雲忱的後腦,一下一下輕輕撫著。
雲忱在他懷裡抽抽搭搭,謝恪呈的心漸漸軟成了一攤水。
【叮,謝恪呈黑化值-5,當前黑化值5】
【叮,謝恪呈攻略值
2,當前攻略值94】
謝恪呈:“乖,彆哭了。你之前身體不好,就沒提過這件事。”
雲忱的臉埋在他身上,抽泣道:“對不起……”
謝恪呈把他扶起來,彎腰直視他的眼睛:“好了,以後不要再說對不起,整件事和你都沒有任何關係。”
“把衣服換好,臉洗一洗,彆讓他們看見你哭鼻子,嗯?”
雲忱嗯了一聲,扶著床下來,去衛生間洗漱了。
[雲忱:呼,極限救場,我哭戲怎麼樣?]
[係統112:陳丕在監控裡看著呢,他要把你這個案例寫進微觀心理學的課本裡,當教材給學生們講解。]
[雲忱:天呐,那我豈不是為醫學事業做出貢獻的小白鼠!]
[係統112:……]他還驕傲上了!
去墓園的車上,謝恪呈感覺到雲忱和他更親近了一些。
因為路途比較遙遠,雲忱身體不好,早上又哭了一場耗了精力,少年在半路上就開始晃晃悠悠地犯困。
謝恪呈讓他靠在自已肩上歇會兒。
雲忱隻猶豫了一下就靠了過來,小羊似的,溫順地伏在他身上閉了眼,安靜的睡顏充滿了信任與依賴。
謝恪呈實在忍不住了,將人輕輕地抱進懷裡,在唇上吻了幾下。
雲忱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已滑到謝恪呈懷裡了。
他連忙直起腰來:“對不起。”
謝恪呈十分自然道:“沒事,我們到了,你要我陪你去還是自已去?”
雲忱迷迷糊糊地往外看了一眼,身子輕輕抖了一下,半晌才道:“我自已去。”
謝恪呈嗯了一聲,幫他開啟了車門。
雲忱拿著花,慢慢地走到了父母的墓碑旁邊,將花輕輕放到地上。
不管這對夫妻做過什麼事,但對繆雲忱來說,他們是愛他的爸爸媽媽,隻是這樣而已。
確認自已身上沒有竊聽器後,雲忱笑了一下,低低道:“爸爸媽媽,你們再等一等,兒子很快就來陪你們了。”
說完,雲忱就沉默地站在了那裡。
[係統112:不回去嗎,你快站不住了。]
[雲忱:你幫我撐一會兒,讓他們多看幾眼他們的兒子吧。]
[係統112:好。]
謝恪呈在不遠處的地方遠遠看著雲忱。
好幾次,少年就快要站不住了,卻又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扶住,倔強地站在那裡不願意離開。
天色慢慢昏暗下來,這一分一秒簡直度日如年。
謝恪呈克製了無數次想要過去把人抱起來的衝動,終於等到少年轉過身,失魂落魄地朝他這邊走。
謝恪呈快步迎著他過去,及時接住了已經無法站立的少年,抄起膝彎打橫抱在懷裡。
他往回走,一直跟在他們後麵的那輛醫療車就有醫生拎著箱子下來,給昏過去的雲忱及時掛上了血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