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也曾盛極而衰 380
病美人帝師又吐血了29
雲忱身體不好,北方的冬天又過於嚴寒。
平時醒著的時候,雲忱的手腳冰涼,怎麼也捂不熱,非得躺下來睡上幾個時辰,還要周楫之給他暖著才能恢複些熱度。
可現在,那隻幫他擦淚的手指尖滾燙,輕輕顫抖的幅度也昭示著雲忱在病中很是難受。
周楫之羞愧地幾乎想要逃走,但懷裡的人病的不清醒,還在昏沉地叫他兄長。
累了一下午,又喝了藥,雲忱已經很困了。
但他還強撐著,皺眉去擦周楫之的眼淚:“為什麼哭?”
“彆哭,哥哥若是喜歡叫我小淮,那就叫吧……”
聲音越來越弱,這話多少有些違心。
周楫之被硬生生地拉回現實,唇一彎,牽動著肺腑都在疼:“哥哥不會再叫錯了,忱忱,小忱乖,睡吧。”
雲忱輕輕怔了下,隨後一點笑意浮現在臉上。
似乎是徹底放鬆了,那笑意還沒來得及落下便昏睡了過去,唇角還彎著,眼眸卻已經失了焦。
周楫之等著他手腳慢慢暖起來後,托抱起人,小心翼翼地放回床上。
[雲忱:小係統,告訴我,那個藥的效用是多久呀?]
周楫之羞愧交加,肯定下意識是想逃走的。
之所以還賴著不走,是把雲忱的不清醒當成了最後的托詞。
雲忱得趁這個時間把他的攻略值往上刷刷。
刷的越高越好。
[係統112:你身體弱,理論上來說,一直清醒不過來也是可以的。]
[雲忱:哇喔,這樣啊。]
[係統112:你要一直這樣到世界結束嗎?]然後在春天冰雪消融的時候,迷迷糊糊地失足掉湖裡那種。
哭死他。
哼!
[雲忱:當然不啦。]
姚雲忱看著逆來順受,被陳垚拿捏的死死的,其實心裡驕傲的很。
這樣一個慣於運籌掌控的人,不會允許自已活在混沌之中。
即使暫時不清醒,他也會在某個瞬間察覺到什麼不對,然後下意識地去尋找蛛絲馬跡,逼自已清醒過來。
[係統112:啊啊啊,周楫之原本要抽去北邊的兵將改道江南了!]
他要集中力量先宰陳垚了。
太好了!
[雲忱:嗯,新仇舊恨加在一塊,他肯定要瘋一把的,讓我來助他一臂之力!]
[係統112:啊,這個,就是,我分析吧,他應該不會再讓你獻策了。]
此情此景,雲忱多說一個字都是往周楫之心口上戳刀子。
他哪兒還能再讓雲忱獻策於大成?
[雲忱:哦,是嗎?]
[係統112:是,還是不是呢……]
[雲忱:我非要獻策他還能不讓?放心吧小係統,看我表演就行啦。]
周楫之的‘一意孤行’讓大成徹底陷入雙線作戰,今日早朝又是一片雞飛狗跳。
但這次不是晉王殿下監朝。
周楫之是會親自下場揍文官的,脾氣上來了武將也一起打。
彆看武將一個個身形魁梧力拔山河的,到了周楫之麵前,氣場就是要矮一大截。
周楫之是個野路子來的皇帝,成長環境特殊,在皇宮的時間又少,大家無法套用尋常皇帝的路數來揣測他,自然就忌憚他。
大家吵了一陣,皇帝陰沉著臉一掀桌,便相繼噤了聲。
周楫之回來的時候,都快要到午膳的時間了。
王速喜跪在轎子底下,看見皇帝下來,連忙主動報告:“您剛走的時候讓冷風吹了下,醒了一次,討著奴才抱了一會兒。等奴纔去端了吃的回來,還沒喂,人就又睡沉了。”
周楫之嗯了一聲,穿行在掃的乾乾淨淨的廊道裡,兩側覆滿白雪的景緻飛快閃過。
他一回來就先去烤身子,額頭不斷滾出汗珠來也不走。
等著身子完全熱起來,才繞過屏風,半跪在床邊摸了摸雲忱的額頭。
入手沒那麼滾燙了,但還是出了一層細汗。
周楫之幫他擦了擦,雲忱就從睡夢中睜了眼,迷茫地看向眼前高大的男人。
周楫之知道他又認不清人了,怕嚇到他,於是放緩聲音安撫道:“彆怕,我……我不會傷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