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也曾盛極而衰 392
病美人帝師又吐血了41
[係統112:天呐!這竟然……]竟然沒有崩人設的提醒!
這個世界進行了一段時間之後,係統112就一直在暗罵天道不做人。
因為周楫之的黑化值是小宿主不能為他所用。
但按照雲忱的人設,他是不能成為周楫之的臣子的。
[雲忱:所以我拖到現在才說呀。]
土為知已者死。
周楫之做到這個程度,雲忱鬆口,自然也就不算崩人設了。
但是。
像姚雲忱這樣的做法,雖然是事出有因,但畢竟有時代的限製,忠臣不事二主的思想還深深刻在他的骨血裡。
這樣下來,他的心理上一定會出現問題的。
他會開始厭惡自已……
即使對周楫之有了一些感情,但也覺得自已配不上他,隻能狠狠壓抑自已。
雲忱讓自已徹底放鬆,放空,感受了一下原主的情緒,果然被那潮水一般的負罪感推過來,壓的喘不過氣。
[係統112:可為什麼他的黑化值不降呀!不是答應當他臣子了嗎?]
[雲忱:人嘛,吃著碗裡的就開始想鍋裡的,他還想要點彆的。]
[係統112:什麼彆的?]
[雲忱:我唄。得了江山還想要美人,想的倒挺美。]
[係統112:……]
[雲忱:都把我逼成這樣了還想得到我?他得付出點代價,哼哼。]
[係統112:就是!]報複他!
係統112沒想到,小宿主報複的方式可謂殺人誅心。
雲忱鬆了口後,周楫之通紅的眼睛難掩喜悅。
第二天一早,他就在朝堂上為雲忱正名,冊封太傅,成了周涇之名正言順的老師。
按照禮製,雲忱需在朝廷上露一下臉。
但因為雲忱身體實在太弱,特彆恩準了不用上朝。
下朝後,周涇之沐浴完畢,過來拜了老師。
雲忱剛用了午膳,坐在椅子上,嘴唇稍稍紅潤了些,對周涇之笑了下:“殿下。”
這裡沒彆人,雲忱模樣本就漂亮,一笑更是絕色。
少年輕輕一怔。
從此以後,這就是他的老師了。
【叮,周涇之攻略值
10,當前攻略值100】
可他剛一出神,就被他哥狠狠踹了一腳:“看什麼呢,過去念書。”
“是。”
周涇之坐過去,聽雲忱講他的治國理念。
雲忱的啟蒙是很小的時候,字還沒認全,就聽祖父一遍一遍的講國理國策。
後來,祖父積勞成疾去世,略有些叛逆但尊崇著孝道的父親,這纔敢說出自已的觀點來。
父親的理念多少有些不切實際,但十分新穎。
他堅信大榮早晚有一天會北上奪取天下,故而早早地研究著北方的政治形態,不斷地灌輸給雲忱。
姚雲榷隻對兵法和他的小馬駒感興趣,聽的昏昏欲睡,倒是雲忱每次學到新的東西,都激動地睡不著覺。
雲忱就在兩位大賢各種對立的觀點中,悟出了自已的一套理念。
起死回生一般,給風雨飄搖的南榮整整續命七年。
南榮都城被毀,他以為,父親的那些東西都沒用了。
可他沒想到,自已有一天,會對著大成的晉王殿下談論起這些。
真是……
造化弄人。
雲忱偷偷苦笑了下,繼續給周涇之講解。
北方與南方不同,雲忱事無巨細地給周涇之說著,耗了不少心神。
但周涇之恭敬的態度讓雲忱感覺不到疲憊。
忽地,雲忱又冒出了那個念頭。
他要是從一開始就是北成的人就好了。
有這樣恭敬好學的學生,這樣賞識珍重他的君主……
雲忱想著,喉間突然一熱,吞嚥不及,血從唇角溢了出來。
他抬手擦了一下,茫然地看著自已指尖,被眩暈和肺腑間劇烈的痛感籠罩後,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是怎麼回事。
周涇之連忙扶穩他,看見血,著急的忘了叫皇兄:“哥!”
周楫之和王速喜從外頭進來。
周楫之連忙用袖子擦了他的血,托起不太清醒的人叫了兩聲,沒得到回應,立即打橫抱穩回了內殿。
雲忱被抱進來後,眼睛還是渙散著,靠在周楫之胸膛上緩了好久才咳了兩聲,滯緩道:“怎麼,怎麼在這兒……”
周楫之伸手,擦他額頭的冷汗:“你累了,今日就到此結束。”
雲忱這纔想起剛剛的事,嗯了一聲,身子徹底軟了。
他的精神不足以支撐他繼續清醒。
周楫之看他這一鬆懈下來就犯困的樣子,心裡也跟著一軟,手指輕輕碰了下雲忱的嘴唇。
雲忱睏倦的眼皮抬不起來,但感受到周楫之輕柔的觸碰,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他是個叛國的罪人……
很臟。
很臟……
他配不上任何人。
何況他是大成戰無不勝的皇帝。
周楫之沒看到雲忱的異樣,手指壓了幾下,忍不住俯身過來,親他柔軟的嘴唇。
雲忱身子一顫,渾渾噩噩地抱住自已:“不要,臟……”
周楫之狠狠愣住了。
他抱著他,自然能感覺到雲忱的僵硬。
這樣的抗拒已經像是鈍刀一下下割著周楫之的心臟,可更磨人的還在後麵。
雲忱綿綿軟軟地哭了出來,說臟。
周楫之連忙直起身子抽回手,不敢再多碰他一下!
是了,自已之前那樣欺負他,這雙手早就肮臟的不像樣,還奢求著他……接受自已嗎?
而且他隻答應做自已的臣子。
又沒答應其他的。
周楫之那份帝王高傲一寸寸地碎裂開來,無比失落地垂下了眸。
他從床上下來,扶著雲忱慢慢躺下,對他道:“你好好休息,孤明早……孤明早讓王速喜來叫你。”
說完,他又去拿暖爐,又去整理床帳,心臟彆扭地絞成一團,期待著雲忱哪怕一丁點的挽留。
可他什麼都沒等到。
周楫之心裡一空,偃旗息鼓地離開了,殿內很快燃上了安神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