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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也曾盛極而衰 3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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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f線:假如周楫之重生了01

今天寫了兩章小番外,純糖無虐,與主線無關,不喜歡的寶貝兒可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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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楫之在姚家的家祠偷偷放上那塊木牌後,抽劍割破了自已的喉嚨。

他死後,他的屬下會把他和他的愛人葬在一起。

嗆啷。

血灌進破碎的喉嚨裡,周楫之痛苦地嗆咳起來,視線也慢慢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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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周楫之嗅到了一絲熏香的味道。

他掙紮著睜開眼,身上冰涼的刺痛慢慢遠去,一個孩童稚嫩的聲音響在他的耳畔:“哥哥,太子哥哥,醒醒,日頭都那麼,那麼高了!”

周楫之晃晃睡的發昏的頭,竟是看到了孩童時期的周涇之。

是夢?

此時的周涇之是個四歲孩子,擺著個可愛的小架子,裝出副大人樣子:“太子哥哥,我看見你把眼睛睜開了,休想欺騙本王。”

周楫之更加確定自已是在做夢:“太子哥哥?”

一出聲,竟是少年剛變聲不久有些尷尬的嗓音。

他怔怔地坐起來,就看見王速喜跑進來,一邊哎呦著一邊叫:“小殿下,太子哥哥昨晚被罰了背書,嗓子還疼呢,這麼早叫他做什麼。”

周涇之軟噠噠地哦了一聲,對著哥哥道歉,然後不知悔改地繼續扯周楫之的袖子:“可哥哥已經醒了呀,快來和我玩吧!”

周楫之揉揉額角,不知道自已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

夢裡的自已變成了少年,還是大成的太子。

他不是該……

忽地,外頭有宮人進來報信:“太子殿下,姚大人來了。”

聽到姚大人,周楫之心臟猛地緊了下。

王速喜半抱著歡脫的小殿下,朝周楫之笑了笑:“姚大人罰您背書也是好意。這不,聽說您昨晚發了脾氣,一大早就過來請罪了!”

罰他背書。

發脾氣……

請罪?

周楫之想到某種可能,唰的站起身往外跑,險些撞翻了小豆丁似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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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不如皇帝的寢殿氣派,但也宏偉磅礴,周楫之跑到殿外,就看到長長的石階下頭跪著個少年。

少年身形單薄極了,在不算太熱的清晨都微微有些顫抖,他頭頸微微垂著,高束的烏黑發絲間,能看到半張雪白的臉。

周楫之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人,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把人抱進懷裡,眼睛通紅嗓音發顫:“雲忱……”

少年的身量極輕,猛地被太子抱起,喉間發出一聲軟軟的驚呼。

那玉一般的手在慌亂下扣在了他的手臂上,但很快又鬆開,桃花眼的眼尾受了驚嚇微微泛紅,不安地左右看了下:“殿下,快放我下來。”

王速喜怕周涇之跑快了摔跤,抱著小殿下追出來:“殿下,太子殿下,快將人放下來,這……這不合規矩。”

周楫之哪管規矩不規矩!

他隻是看他一眼,就痛苦地快要瘋了。

隻見年少的太子殿下雙手緊緊箍著清瘦少年的腰身,身子朝前傾斜擋著太陽,一步一步地往寢殿內走。

這些人雖然平常管束著周楫之許多,但說到底都是奴才,沒人可以違背太子殿下的意思。

他抱著人,將他放在了自已的榻上。

這是他的老師!

他的臣子!

周楫之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卻被他這樣真實的夢到了。

大概是動作太自然了,眼前的人疑惑了一下,怔怔地看向自已,音調不再是南人的柔軟,但也軟和的讓人想要溺在裡頭:“殿下……”

周楫之開口的時候,隻覺得喉間全是散不開的血氣,他單膝跪下來,道:“我昨日,惹老師生氣了?”

雲忱搖頭:“教導太子是臣的職責,昨日是臣失職,臣不該責罰太子殿下……”

“要罰!”

周楫之突然抬高的聲音嚇到了雲忱。

看著雲忱下意識瑟縮的動作,周楫之大概猜到自已這個不愛讀書的太子是如何對他的……

他在南榮就受儘了委屈。

現在到了他這兒。

難道還要重新再受一遍嗎?

要不是怕再嚇到人,周楫之恨不得狠狠抽自已一巴掌!

周楫之焦急地放緩自已的音線,望著眼前失而複得的珍寶,紅著眼睛鄭重道:“老師彆怕。是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頂撞老師,我什麼都聽老師的!”

-

周楫之被各種複雜的情緒籠罩著,當晚就病了一場。

禦醫給配了藥,王速喜和宮人們在一旁照看。

後麵雲忱也來了,眉心緊蹙著叫了他幾聲殿下,就幫著王速喜一起照料。

周楫之哪捨得他累著,裝著糊塗把人拉上了床榻來。

少年驚慌地掙紮,周楫之就哼了一聲:“彆動,我好難受。”

果然,懷裡的人不再掙紮了。

少年撚起袖子,輕輕擦周楫之額頭的細汗:“是不是臣把殿下逼的太緊了,以後少讀幾卷書,少背些……”

周楫之這會兒和當年的周涇之年紀相仿,正是豐神俊朗的少年,唇角彎起來時鳳眸含笑:“不緊的。”

“以後你讓我背的,我都要背的滾瓜爛熟,死也不忘!”

周楫之說完低頭,果然看到雲忱的眼尾又紅了一片,因為欣喜而輕輕抖動著哭腔:“殿下勤奮,是百姓的福氣。”

周楫之等他睡熟了,才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

這果然是他的寶貝。

他的寶貝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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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東宮待了幾天,周楫之無比確認自已不是在做夢。

他重生了。

-

這一世較前世有很多變動,他不再是庶子,而是嫡長子,且小小年紀就被冊封了太子。

周涇之還是封了晉王,但因為這一世在兄長跟前長大,性子沒那麼穩重,活脫脫的一個小搗蛋鬼。

姚雲忱如今是他的老師,大成日後的帝師,百年難遇的王佐之才。

重活一世,周楫之還是不擅長念書。

他坐在矮桌前,眉目清麗的少年穿著暗紫色的官服,拿著書卷坐在他桌側,神情嚴肅地檢查著背誦。

書是磕磕絆絆地背下來了,但一知半解地念錯了許多字,惹得雲忱頻頻皺眉。

為了哄老婆開心,他已經很努力了,可還是糊弄不過去。

誰來救救他!??

為什麼雲忱不是周涇之的老師?

這樣他就可以每天在桌邊蹭著,撩撩閒,用手卷老婆的頭發玩!

這該死的經書都是些什麼人寫的,什麼精神狀態下寫的?

就在這時,周涇之從宮殿下頭的一個桌子裡鑽出來,指出了周楫之的錯誤。

他就是貪玩過來偷聽了幾遍,就背下來了,小嘴天不怕地不怕地道:“太子哥哥,你還不如我。”

周楫之被一個孩子嘲諷了,張了張嘴,卻看到坐在一旁的雲忱在偷笑。

周楫之惱羞成怒:“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王速喜,把他帶走,罰他去學騎馬!”

周涇之愣了下,癟起嘴就哭:“不,我害怕,本王害怕!”

周楫之扯扯嘴角,哼笑道:“必、須、騎。”

王速喜抱走了哭哭啼啼的小家夥,周楫之朝雲忱討好地笑笑:“老師提點一下吧,忘了背到哪兒了。”

雖然是被周涇之打斷的,但這也算是第三次錯誤。

那清軟的音線吐出了無比冰冷的字:“殿下錯了三次,請從頭開始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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