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也曾盛極而衰 065
討好
宋承弼本想待在軍營裡過夜的,但當天晚上,他就不得不回了銀城府邸。
宋承弼下馬,一身風塵:“人呢?”
彭穀先:“那孩子晚上問了王爺幾次,突然就不好了,砸了很多東西,老夫怕他弄傷自已,灌了碗安神茶,現在睡著了……”
宋承弼斂去疲憊,走進雲忱的房間。
地上的狼藉還沒清理,宋承弼一進去就聽到低低的哭泣聲,連忙走到床前彎腰檢視。
雲忱沒睡著,睏倦的臉上帶著淚痕,看到宋承弼來了,眼裡先是露出驚喜的神色。
仔細看,那驚喜之中又摻雜了厭惡與無奈。
少年討厭自已對他做那些事。
但此時的少年認為,自已若是不對他做那些事,他的阿姊就會承擔他所厭惡的這一切……
宋承弼的心在淌血。
他拍拍雲忱的後背,用儘全力才維持住自已發抖的氣息:“彆哭了,今晚什麼都不會發生。”
可宋承弼的話音落下,雲忱單薄的身子劇烈顫抖起來。
他跪坐在床上,故意露出脖子,眼淚一顆一顆掉下來:“我哪裡做錯了嗎?”
宋承弼將他衣服往上拉了下,心疼極了:“沒有,你沒有錯。”
錯的那個人一直是我。
是我把你變成這副樣子的。
感覺宋承弼不願意留在這裡,雲忱害怕極了。
他回憶著青樓裡頭諂媚作態的樣子,抓住宋承弼的手放在自已臉頰上,帶著他往下摸自已的脖頸,仔細地討好著他:“那為什麼今晚什麼都不會發生?”
“王爺,你說你愛我的。”
“你隻能愛我一個。”
宋承弼抽回手,深深地閉了閉眼:“雲忱,我愛你,但我不會傷害你。”
“更不會傷害你阿姊,相信我,好嗎?”
可一次一次的承諾,一次一次的傷害,少年早就不信任他了。
雲忱充耳不聞,不太熟練地勾他脖子,眉眼彎起時做出十足的媚態:“今晚彆走,爺~”
這學的是什麼,宋承弼不可能看不出來。
宋承弼覺得自已要瘋了,就連呼吸都是痛的,將他手從自已身上拿下來,語氣重了不少:“彆對我做這些!”
雲忱身子摔在床上,怔愣地看著他。
宋承弼轉身就走,走到門檻處時才突然想起什麼,猛地回頭。
果然,雲忱光著腳下來追他。
他隻知道不能讓宋承弼走,根本看不到地上的狼藉,才下床,腳就猝然一痛摔在地上。
一時間,手腳全都刺破,膝蓋也痛的要命,碎陶瓷片戳進他瑩白的麵板,鮮血小河一般蜿蜒而出。
“雲忱!”
宋承弼連忙將他抱起。
因為疼痛,雲忱手攥的緊緊的,鮮血順著腕子往下流個不停。
宋承弼扣住他的手腕:“鬆手!”
雲忱抬起頭看他,看著宋承弼著急的眼神,突然彎唇笑了下:“王爺想讓我鬆手?”
宋承弼:“乖,鬆開。”
雲忱:“今晚王爺彆走,我就鬆開。”
宋承弼皺眉,就見雲忱用力,手攥的更緊,多了幾縷血線順著他纖細的腕子流出。
宋承弼:“我不走!鬆開,雲忱,快鬆開……”
得到了宋承弼的答案,雲忱苦澀地笑了一聲,攤開了手掌。
上頭碎瓷深深紮入麵板,碎肉翻開,鮮血淋漓。
宋承弼從不知道自已有天還會暈血。
他命人將這地上的東西全收了,然後親自將那些刺入麵板的瓷片挑出來,上藥,包紮。
做完這些後,少年雙手又勾上了他的脖子……
一直做到後半夜,雲忱睡眼惺忪,重複著一句話:“王爺,說你愛我。”
宋承弼:“我愛你。”
雲忱:“不對,說你隻愛我一個。”
宋承弼自然知道少年這句話的意思。
他雙眼血紅,吞嚥下那份苦澀的血氣,一字一頓念出的儘是事實,卻又痛徹心扉:“我隻愛你一個。”
【叮,宋承弼攻略值
1,當前攻略值95】
這樣不知多少次,少年終於放鬆了些,眼皮睏倦地閉上,手漸漸從他脖子上滑落下來。
宋承弼小心接住他受傷的手,將人擁入懷中,手輕輕撫摸他的頭發:“到底要怎樣你才願意信我。”
“京城要大亂了。”
“我已派人護住你阿姊,等風波過了,我便把她接來你身邊,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