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宿主成了他們的黑月光 chapter44 紋身師2
chapter44
紋身師2
午後的陽光斜斜地透過紋身工作室的玻璃窗，在空氣中切割出明暗交錯的光帶。
塵埃在光束中緩慢浮動，室內安靜得隻能聽到窗外偶爾傳來的車聲和遠處學校的下課鈴聲。
裴尋歡正懶洋洋地擦拭著紋身機，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腕內側的曼陀羅紋身，那細微的凸起觸感能稍稍緩解一點麵板下隱隱躁動的空虛感。
風鈴輕響，門被推開。
進來的卻不是預想中陽光健氣的籃球少年，而是一個穿著乾淨白襯衫和黑色長褲的男生。
他背著雙肩包，額前柔軟的黑發稍稍遮住了眉眼，氣質好像有些孤僻。
他走進來時微微低著頭，步伐很輕，像一隻警惕又安靜的黑狐貍。
“請問是裴哥嗎？”男生的聲音清冽，帶著一點少年人特有的乾淨，語調平穩，沒什麼情緒。
裴尋歡擡眸，血瞳在來人身上掃過，唇角習慣性地勾起一抹慵懶的笑意：“是我。你是魏時的朋友？”
男生聞言，緩緩擡起頭。
當他的目光觸及裴尋歡的臉時，整個人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那雙掩在碎發下的眼睛，原本是平靜無波的，此刻卻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深潭，驟然掀起了細微的漣漪。
“我不是魏時的朋友。”男生開口，聲音比剛才低啞了一絲，“他的朋友臨時有事叫我來幫忙看看圖。我叫沈亦白。”
“沈亦白”裴尋歡慢悠悠地念著這個名字，“好名字。坐吧，圖在那邊。”
他指了指牆邊那張有些舊的皮質座椅，自己則隨意地靠在工作台邊，一條長腿曲起，姿態慵懶又勾人。
沈亦白沒有立刻去看圖，他的目光依舊膠著在裴尋歡身上，尤其是當他走動時，t恤下擺偶爾勾勒出的腰線，以及那雙握著圖紙的、骨節分明的手。
他依言走過去，在椅子上坐下，姿勢有些僵硬，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蓋上，像個聽話的好學生。
“這幾張是初步構思，”裴尋歡將幾張草圖遞過去，俯身時，酒紅色的短發幾乎要蹭到沈亦白的臉頰，那股甜膩靡麗的冷香更加清晰地籠罩下來，“看看喜歡哪種感覺？”
沈亦白的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他接過圖紙，指尖“不小心”擦過裴尋歡的手指，那觸感冰涼又帶著細微的顫抖，卻像觸電般讓他猛地縮回手，圖紙差點散落。
“抱歉”他低下頭，耳根迅速漫上薄紅，聲音有些發緊。
裴尋歡血瞳中笑意更深，帶著玩味。
“沒關係。”他聲音放得更軟，幾乎帶著氣音，故意又靠近了些，指著圖紙上一處，“這裡，我原本想加一點火焰的紋理，你覺得呢？”
他的呼吸拂過沈亦白的耳廓和頸側。
沈亦白身體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手指用力地捏著圖紙邊緣，指節泛白。
“我覺得很不錯。”他聲音乾澀，幾乎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
“是嗎？”裴尋歡輕笑，指尖看似無意地落在沈亦白放在膝蓋的手背上，
隻是極輕地一觸，如同羽毛拂過，
“我也覺得不過這個圖案好像更適合你。”
那一下觸碰，像點燃了引線。
沈亦白擡起頭，黑眸中壓抑的所有情緒在這一刻幾乎決堤。
空氣瞬間變得粘稠而炙熱，充滿了無聲的張力。
裴尋歡迎著他的目光，非但不懼，反而微微歪頭，血瞳中流轉著挑釁又誘惑的光澤，唇角勾著惡劣的弧度：
“怎麼了？沈同學不喜歡？”
沈亦白的呼吸驟然粗重起來，他站起身，逼近一步，幾乎將裴尋歡困在了工作台和他身體之間，兩人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熱度。
“你”沈亦白的聲音沙啞得可怕，黑眸深處翻湧著駭人的漩渦，“你到底是誰？”
裴尋歡後背抵著冰涼的工作台，仰頭看著他，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慵懶的笑意，“我？一個紋身師啊。不然沈同學以為我是誰？”
沈亦白的手臂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他死死地盯著裴尋歡，眼眶泛紅，那眼神像是痛苦，又像是極致的渴望，
彷彿被困在牢籠裡的野獸，掙紮著想要衝破枷鎖。
“彆玩我”他從牙縫裡擠出聲音，帶著一種絕望的狠厲，“我會當真。”
裴尋歡看著他，低笑了聲。
他非但沒有推開沈亦白，反而擡起手，用冰涼的指尖，輕輕拂過沈亦白因為激動而泛紅發燙的臉頰，動作帶著一種近乎憐惜的曖昧。
“當真？”裴尋歡血瞳微眯，聲音輕得像夢囈，“那就當做是真的好嗎”
這句話，如同赦令。
沈亦白瞳孔驟縮，所有的壓抑和克製在這一刻土崩瓦解。他猛地低下頭，狠狠地吻住了裴尋歡的唇。
裴尋歡微微怔了一下，隨即閉上了眼，順從地承受著這個暴風雨般的吻，甚至主動環住了沈亦白的脖頸。
引導著。回應著。
工作室裡，隻剩下急促的呼吸聲和唇齒交纏的曖昧水聲。
直到裴尋歡感覺快要窒息，才輕輕推了推沈亦白的肩膀。
沈亦白稍稍退開，唇瓣濕潤紅腫，黑眸中依舊燃燒著未褪的瘋狂，但更多的是一種懵懂的、得到滿足後的恍惚和更深的渴求。
他看著裴尋歡被吻得嫣紅水潤的唇，眼神癡迷。
裴尋歡指尖撫過自己微腫的唇瓣，血瞳中水光瀲灩，看著眼前這個再次被自己輕易點燃的少年，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圖還看嗎？沈同學？”他聲音沙啞，帶著事後的慵懶和挑釁。
沈亦白沒有說話，隻是再次低下頭，這次卻輕柔地、帶著一絲笨拙的珍重，吻了吻他的額頭。
“我不要看圖，我要看你。”他低聲說，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偏執和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