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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賊王之仙途誤入海賊船 第140章 兔碗裡打工的路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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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之都的喧囂如同潮水般漲落,卻始終無法浸潤某個特定的角落。

沈青獨自立於熙攘人群的邊緣,銀白的長發在略帶汙濁的微風中輕輕拂動。她的神識如同最精密的蛛網,無聲無息地鋪展開去,掠過這座龐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她“看”到山治化名的“三五郎”在麵攤前忙碌,那優雅顛勺的身影與對女性顧客過度熱情的舉止,完美地融入了市井煙火;神識掃過大蛇城巍峨卻陰森的輪廓時,能清晰地捕捉到羅賓那獨特而冷靜的精神波動,她正以藝伎“阿紫”的身份,在觥籌交錯與虛情假意間,如履薄冰地收集著關乎成敗的情報;遠在九裡邊境,烏索普和弗蘭奇似乎正藉助當地人的掩護,偷偷搗鼓著某些奇特的裝置,偶爾爆出的小小火花透著專注與緊張。

每一個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如同精密齒輪般咬合運轉。他們緊張、專注,或許偶有紕漏,卻無疑正朝著共同的目標堅定前行。

一種奇異的疏離感悄然漫上沈青心頭。此刻,似乎真的沒有哪裡是迫切需要她介入的。,但她知道,這些夥伴怕她在被反噬,很多時間都不讓她插手,讓她自己隨便玩,這種“變相的保護”的感覺,於她漫長的生命經曆中很陌生,心理暖暖的,麵對著這群將信任與後背交給彼此的夥伴時,泛起一絲微妙的漣漪。

“倒是……省心了。”她唇角勾起一個極淡、幾乎無人能察覺的弧度,似是自嘲,又似是欣慰。目光流轉間,最終投向了那座即便相隔遙遠,也能感受到其沉重死寂氣息的方向——兔碗采石場,囚禁著希望與憤怒的活地獄。

心念微動,身影已如青煙般消散於原地。下一次清晰時,已無聲無息地立於兔碗采石場邊緣,一座由無數囚犯血汗壘砌而成的巨石山之巔。腳下是嶙峋冰冷的岩石,空氣中彌漫著汗臭、血汙和絕望混合的渾濁氣味,下方傳來鐐銬拖曳的刺耳聲響與監工凶狠的鞭打斥罵。

她的目光穿透虛空,精準地落在那抹最為鮮明的紅色之上——路飛。海樓石鐐銬沉重地鎖在他的手腕,磨破了皮肉,滲出的鮮血與汗水、塵土混在一起,外衣已經被收掉,他上半身**,露出精壯卻布滿新舊傷痕的肌肉。他正咬緊牙關,額角青筋暴起,推動著一塊比他身體還要龐大數倍的巨石,一步步艱難地挪上陡坡。每一次發力,都能聽到他肌肉纖維繃緊至極限的細微聲響,看到海樓石手銬製下依舊不屈的頑強意誌。

“真是……怪物般的體質與意誌。”沈青輕聲低語。她能感覺到,路飛體內那股被她的“青木護心咒”護住的心脈,非但沒有在這非人的折磨中衰竭,反而如同被反複鍛打的精鐵,在極限壓榨下變得愈發堅韌、蓬勃。

一種潛藏極深、彷彿來自遠古時代的韻律,正在他的血脈深處悄然蘇醒,如同沉睡的鼓點,緩慢而有力地搏動。這苦役,於他而言,竟成了最殘酷也最有效的修煉。

視線微轉,落在隔壁區域那個同樣顯眼的身影上——基德。他一頭紅發如同燃燒的火焰,即使在如此境地,那件紅毛大衣仍倔強地披在肩上。與路飛不同,他的眼神更加暴戾和不甘,像一頭被困的凶獸。

沈青注意到,他失去的左臂處,並未安裝那標誌性的鐵鉤,而是被厚厚的、浸出血跡的繃帶緊緊纏繞著,顯然傷勢不輕,且未被妥善處理。但他搬運石塊的狠勁,卻絲毫不遜於任何人,每一次動作都帶著一股要將眼前一切撕碎的恨意。

“那隻胳膊是為了救夥伴斷的嗎?也是個不肯低頭的家夥啊。”沈青評價道。這采石場,倒是困住了兩隻不得了的怪物。

就在這時,沈青忽然想起那個總與路飛形影不離的綠發劍士。“說起來……”她微微蹙眉,神識再次仔細掃過花之都乃至九裡更廣闊的區域,卻始終未能捕捉到索隆那獨特而銳利的劍氣與路癡氣息,“索隆那個綠藻頭……又迷路到哪個天涯海角去了?”

這念頭一閃而過,帶著幾分無奈,卻也並未過於擔憂。畢竟,那家夥的生存能力和迷路本事一樣出名。

她重新將注意力放迴路飛身上。隻見路飛在一次全力推動巨石後,體力似乎終於透支,腳下一個踉蹌,重重單膝跪地,大口喘著粗氣,豆大的汗珠砸落在滾燙的石麵上,瞬間蒸發。一名監工見狀,罵罵咧咧地揮舞著鞭子衝上前。

沈青的眼神微凝。她並未出手乾預,隻是靜靜地看著。路飛在鞭子落下前,猛地抬起頭,那眼神中毫無屈服,隻有更加熾烈的火焰。他低吼一聲,竟再次憑借意誌力撐起身子,繼續向前推動巨石。

看到這裡,沈青徹底明白,此時的路飛,需要的並非額外的庇護,而是這地獄般的環境所帶來的淬煉。她的存在,更像是一種最後的保險,確保這淬煉不會真正奪去他的生命。

日頭逐漸西斜,將她的影子在石山上拉得很長。她知道,夥伴們在各自的道路上奮戰,路飛在積蓄著破繭的力量,而那個綠藻頭劍士,大概正在某個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的地方,用他的方式朝著目標前進。

一切都在既定的軌道上執行,暫時,似乎真的不需要她做更多。沈青輕輕合上眼,神識卻依舊籠罩著下方那個奮力掙紮的身影。

“路飛……快點變強吧。”她在心中默唸,“這場風暴,需要你來打破。”

而她,會在這裡,確保他能活著迎來那一刻。至於索隆到底迷路去了哪裡,或許等他砍翻足夠多的敵人後,自然就會出現了吧。想到此,她閉著的眼中,閃過一絲極淡的、幾乎不存在的笑意。

於是,她不再刻意隱藏,就這般隨意地坐在冰冷的巨石山頂,任由帶著礦渣味的風吹拂她的長發和衣袂。下方是殘酷的現實煉獄,而她所在之處,卻彷彿是一個獨立的、靜謐的觀察點。

就在她身影落座的那刻,下方正用右臂狠狠砸向石塊以發泄怒火的基德,似有所感,猛地抬起頭。汗水混著血水滑入眼睛,讓他視線有些模糊。他眯起獨眼,逆著西斜的日光,望向那座最高的石山山頂。

那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極其模糊的身影。距離太遠,隻能勉強辨認出一個人形的輪廓,看不真切麵容。然而,那一頭銀白的長發,在殘陽昏黃的光線映照下,竟泛出一種奇異的、近乎冰冷的淡藍色光暈,在彌漫著塵土與絕望的暗紅色基調中,顯得格外突兀和……不真實。

“嗯?”基德皺緊眉頭,左臂斷口處的繃帶下傳來隱痛。那是誰?守衛?不像。囚犯?更不可能到那種地方。他心中掠過一絲疑慮,但隨即被更強烈的煩躁和身體的劇痛壓過。“嘖。”他低啐一口,收回目光,繼續將怒火傾瀉在無辜的岩石上。這鬼地方出現什麼怪事都不稀奇,他現在沒心思理會一個看不清是人是鬼的影子。

沈青並未在意那短暫投射而來的目光。她看著路飛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爬起;看著基德發泄般地捶打岩石;看著這采石場中形形色色的人,在絕望與希望之間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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