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王之仙途誤入海賊船 第31章 霜月村—小索隆
當海風小築的炊煙依舊每日升起,艾斯和路飛漸漸從最初的悲慟中掙紮出一條生路時,沈青做出了一個決定:她需要暫時離開。
我要去霜月村一趟。某日清晨,她一邊為路飛包紮訓練時擦傷的手臂,一邊狀似隨意地提起,聽說那邊有一種特殊的草藥,對恢複體力和堅韌筋骨有奇效。
艾斯正擦拭著他的水管,聞言動作頓了頓,抬眼看向她:很遠吧?
乘商船順風的話,六七日航程。沈青笑了笑,揉亂路飛的頭發,我會儘快回來。你們要聽達旦的話,彆惹大麻煩。
路飛橡膠手臂立刻纏上來:阿青姐姐!帶肉回來!
好,帶肉回來。沈青承諾道,目光與艾斯擔憂的眼神相遇,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她知道,短暫的分離對艾斯和路飛而言並非壞事,他們需要學會在沒有她和薩博的情況下,依然能堅強地走下去。而她自己,也需要為更遙遠的未來,播下新的種子。
沈青選擇在霜月村靠近耕四郎道場的一隅,租下了一個帶小院的屋子。
她對外宣稱的身份是遊曆四方、研究草藥的醫師。這個理由合情合理,因為劍士修煉受傷在所難免,道場附近確實需要一位懂醫術的人。
她第一次真正注意到羅羅諾亞·索隆,是在一個黃昏。
綠發小子像頭倔強的小獸,獨自在道場後的空地上,對著一個破舊的木樁一遍又一遍地揮著與他身高不甚匹配的竹刀。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手臂抖得厲害,眼神卻燃燒著不服輸的火焰。
沈青沒有立即上前。她隻是倚在自家院門的籬笆旁,靜靜地看了一會兒。
直到索隆因為力竭脫手,竹刀飛出去老遠,人也踉蹌著差點摔倒,她纔不緊不慢地走過去,撿起竹刀遞還給他。
手腕太僵了,她的聲音平靜無波,像根棍子。力要活,不是死磕。
索隆氣喘籲籲地瞪著她,臉上混合著疲憊和被看穿的惱火:要你管!你誰啊?
新搬來的鄰居,略懂醫術。沈青指了指不遠處的屋子,看你這樣練,手廢了可彆找我哭。
這便是他們不算愉快的初遇。但沈青有足夠的耐心。她借著給道場弟子處理扭傷、擦傷的機會,自然而然地融入了周圍的環境。
她會在索隆練到忘我、錯過飯點時,多做一份飯菜,放在院外的石墩上;會在他累癱在草地上時,遞過去一碗兌了蜂蜜的溫水。
索隆從最初的警惕和排斥,到後來彆彆扭扭地接受這份鄰居的好意,過程並不漫長。這孩子心思純粹,誰真心對他好,他雖嘴上不饒人,心裡卻清楚。
沈青從不直接指導他劍術。她的修仙劍道與這個世界的劍術體係截然不同,貿然插手恐會擾亂他自身的成長路徑。但她有她的方法。
當索隆過於執著於劈砍的力量而忽視平衡時,她會在一旁晾曬草藥,看似無意地抖動竹篩,讓幾片藥草葉子飄飄悠悠地落在他劍風所及之處,逼他不得不控製力道以免損毀。
當他呼吸紊亂、節奏全無時,她會用搗藥杵敲出某種特定的、舒緩的節奏,直到他不自覺地跟著調整呼吸。
最讓索隆印象深刻的,是某個月色清朗的夜晚。睡不著覺,跑到後院加練。卻看見鄰居醫生沈青獨自在月下,手持一根細長的樹枝,緩緩舞動。那並非任何他見過的劍招,動作如行雲流水,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韻律和美感和一種……他無法理解的,彷彿與周圍的月光、風聲、竹影都融為了一體。
她身姿翩躚,劍氣(或者說是一種類似的氣息)引動周身氣流,卻不帶絲毫殺氣,隻有一種寧靜而深遠的力量感。
索隆看呆了。他第一次意識到,劍,還可以是這樣一種存在。
沈青早就察覺了他的窺視(故意的),但她沒有停下,也沒有點破。直到一套劍訣練完,她才收勢,彷彿剛看到他一般,淡淡問道:還不睡?
你……那是什麼?索隆忍不住問。
強身健體的法子罷了,不適合你。沈青輕描淡寫地帶過,你的路,在道場裡。
她深知,這種驚鴻一瞥的展示,遠比任何言語上的指導更能激發一個未來大劍豪對劍道巔峰的想象與追求。
她要做的,不是教他具體招式,而是潛移默化地拓寬他的眼界,打磨他的心性,讓他看到更高處的風景。
山治:遙遠的牽掛與被迫的告彆
與此同時,沈青並未忘記北海的那個小山治。每晚入睡前,她都會嘗試將神識投向傑爾瑪王國,那座陰森的地牢。然而,情況正如她所預料的那般日益艱難。
小山治八歲生日過後不久,沈青清晰地感覺到,世界意識的排斥力增強到了一個臨界點。
她每一次都變得極其勉強,維持的時間越來越短,身影也越來越模糊。
最後一次較為清晰的,是在山治逃離前夜。她的虛影幾乎透明,聲音也斷斷續續。
山治……記住……all
b露e……等著你……她努力傳遞著最後的信念,要活下去……變得強大……
山治似乎預感到了什麼,戴著鐵頭盔的小腦袋用力點著,藍色的大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卻努力不讓它們掉下來:阿青姐姐……我會的!我一定會找到的!
那之後,沈青的神識便再也無法穿透傑爾瑪王國那厚重的壁壘,彷彿有一層無形的牆徹底隔絕了她的探視。
她知道,這是世界線收束的力量,山治必須獨自完成他的逃離和最初的成長
她能做的,隻有相信那個孩子心中的火種已被點燃,並默默祈願他一路平安。
在霜月村停留數月後,沈青乘上了返回哥亞王國的商船。船一靠岸,熟悉的橡膠手臂就彈射了過來。
阿青姐姐!肉!小路飛的嗓門依舊洪亮。
艾斯站在不遠處,個子似乎又躥高了一點,眼神沉穩了許多。他接過沈青的行囊,低聲問:還順利嗎?
順利。沈青笑著,揉了揉路飛的腦袋,又看向艾斯,你們呢?沒闖什麼大禍吧?
才沒有!路飛搶答,接著便開始嘰嘰喳喳講述她離開後的事情。艾斯在一旁偶爾補充兩句,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看著他們,沈青心中湧起一股暖流。薩博的離去留下了無法彌補的空缺,但艾斯和路飛正在努力長大,努力變得更強,連帶著薩博的那一份一起。
她帶回的霜月村特產點心被一掃而空,夜晚的篝火旁,喧鬨依舊。隻是,在偶爾的沉默間隙,艾斯望向大海的眼神,會多出一份超越年齡的深沉與決心。
夜色中,沈青站在海風小築的窗邊,海風輕柔,帶著一絲涼意,也帶來了屋內艾斯和路飛平穩的呼吸聲。
她的目光平淡的地落在他們熟睡的臉上,心中那份想要守護的念頭,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清晰而堅定。
她所做的一切,源頭非常簡單。當她“看到”山治在地牢裡蜷縮顫抖時,當她感受到索隆一次次失敗後的不甘與倔強時,當她目睹艾斯和路飛因為薩博的“離去”而痛哭時……她的心會跟著揪緊。她無法坐視不管,無法眼睜睜看著這些本該綻放光芒的童年,被沉重的陰影所籠罩。
去霜月村,最初隻是想離需要幫助的孩子近一些。引導索隆,是因為看他那樣拚命卻不得法,會心疼。
每晚堅持那二十分鐘去陪伴山治,是想讓那個他知道,這世上還有人記得他、關心他,他不是孤零零一個人;而留在艾斯和路飛身邊,更是再自然不過的選擇——他們是她的家人,她想要參與他們的成長,看著他們從傷痛中站起來,變得更強、更快樂。
至於頂上戰爭……那不是冷冰冰的“任務”,而是源於一種更深切的恐懼。
她無法想象艾斯燦爛的笑容被永遠熄滅,無法接受白鬍子那樣豪邁的父親般的人物悲壯落幕,更不忍心看到路飛心碎欲絕的眼神。
是因為先有了這份如同家人般的牽絆,纔有了不惜一切也要改變那個未來的決心。
跟隨艾斯出海,是順理成章的事——家人要去冒險,她怎能不跟在身邊照顧?而加入白鬍子海賊團,則是守護這份親情的必然延伸。
她望向大海,眼神清澈而溫暖。所有的奔波與守護,都不是為了編織一張冷硬的“網”,而是像一位姐姐、一位朋友,默默地在大家成長的路上,點上一盞盞溫暖的小燈。或許未來某天,當索隆成為斬斷鋼鐵的大劍豪時,會想起童年曾有一個“草藥師”提醒他呼吸的節奏;當山治在海上餐廳做出溫暖人心的美食時,會依稀記得曾有一道“月光”撫慰過他冰冷的童年;而當艾斯和路飛在廣闊的大海上馳騁時,會永遠記得,有一個人,一直在“家”裡等著他們。
海風拂過,帶著寧靜的氣息。沈青輕輕關好窗,回到屋內,替踢被子的路飛掖好被角。她的旅程,源於最純粹的情感,也必將以最溫暖的方式,守護住她珍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