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王之仙途誤入海賊船 第32章 艾斯出海
時光飛逝。當艾斯宣佈他即將在十七歲生日那天出海時,一個計劃在沈青心中成型。
在艾斯出發的前一晚,沈青將艾斯和路飛叫到身邊,達旦也在場。
她看著艾斯,語氣平靜卻堅定:“艾斯,你明天就要出海了。大海充滿未知與風險,一個可靠的船醫至關重要。
我略通醫術,想作為你的船醫,與你同行。”
“不行!”艾斯立刻拒絕,眉頭緊鎖,“太危險了!阿青姐姐,你留在風車村最安全!”
路飛也緊緊抱住沈青的胳膊,橡膠臉寫滿了擔憂:“不要!阿青姐姐不要走!”
沈早預料到他們的反應。她看向達旦,達旦雖然也皺著眉,但眼中更多是思索。沈青繼續說道:“我的醫術你們清楚,能應對很多情況。
艾斯,你難道想因為缺乏醫療支援,讓同伴陷入險境嗎?我不是去冒險,是去保障你們的安全。”她又摸了摸路飛的頭,“路飛,你要變得更強,將來才能保護想保護的人。我會和艾斯一起,在海上等你變得足夠強大的那一天。”
她的話有理有據,既點明瞭實際需求,又安撫了路飛。
達旦沉默片刻,粗聲粗氣地對艾斯說:“臭小子,阿青醫生說得對!有個靠譜的醫生在身邊,老孃……我們也放心點!彆逞強!”
艾斯看著沈青堅定的眼神,又看看擔憂的路飛和默許的達旦,最終倔強地扭過頭,悶悶地“嗯”了一聲,算是默許。
第二天,艾斯和沈青沒有耽擱,在簡單的告彆後,踏上了出海的小船。
她對送彆的路飛和達旦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艾斯,也會照顧好自己。”
這一次,她不再隻是守望者。她要主動駛向命運的旋渦中心,為了守護那些珍視的笑容,即便前方是四皇的船艦與戰爭的烈焰,她也義無反顧。她的新使命,就此開始。
——出海前夕
霜月村——
霜月村的深秋,是一場盛大而靜謐的色彩更迭。連綿的竹海被季節染上層層疊疊的金黃與赭紅,陽光穿過逐漸稀疏的竹葉,在鋪滿厚厚落葉的地麵投下斑駁晃動的光斑。十六歲的羅羅諾亞·索隆,身形已顯露出青年劍士的挺拔輪廓,賁張的肌肉在每一次揮刀時繃緊,汗水在晨曦下閃爍如鑽。
他練習的依舊是那最基礎、最枯燥的劈砍,竹刀破空之聲沉猛有力,帶著一股不將竹林斬斷誓不罷休的狠勁。
竹林邊緣,沈青一襲月白法衣,衣袂在帶著涼意的秋風中輕揚,襯得她身姿愈發清逸,彷彿隨時會融於這片光影。她並非站得筆直,而是有些懶散地倚靠著一竿蒼老遒勁的翠竹,雙臂交疊抱在胸前,神情慵懶,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看著索隆如同看一場有趣的獨角戲。那雙澄澈的眼眸裡,沒有即將離彆的愁緒,隻有一絲慣常的、彷彿發現了什麼好玩事物的玩味光芒。
沈青內心os:
七年了,這綠藻頭小子除了個子躥高、肌肉結實了點,這練劍的架勢還是一如既往的……一根筋。不過,這種純粹到近乎固執的專注力,倒是難得。像頭隻會朝一個方向猛衝的倔牛,逗起來格外有趣。
(是時候該動身了。)她心下冷靜地計算著與艾斯約定的航期,目光卻依舊饒有興致地落在那個綠發少年身上。
這幾年的相處,與其說是教導或陪伴,不如說是一場她樂在其中的“馴獸”觀察實驗——看著這頭脾氣火爆、一點就著的綠毛小獸,在她的各種言語“刺激”和看似隨意的“乾擾”下,如何炸毛、反抗,最終卻又不得不被動地學會更狡猾地思考戰鬥節奏、控製發力方式。
“喂,索隆。”沈青忽然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竹刀破空的呼呼風聲,“手腕太僵,發力線路歪了三寸,你是打算把力氣浪費在劈空氣上,還是想把自己甩出去表演個‘餓虎撲食’?”
索隆動作猛地一滯,硬生生收住勢大力沉的一刀,轉身瞪向她,眉頭習慣性地擰成疙瘩,臉上寫滿了被打擾的不爽:“囉嗦死了!我的修煉不用你在一旁指手畫腳!”汗水順著他的額角滑下,滴落在枯葉上。
沈青非但不惱,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慢悠悠地直起身,踱步上前:“哦?指手畫腳?那上次是誰因為收不住力,一頭栽進那邊的竹叢裡,卡得動彈不得,最後還是我‘好心’把你像拔蘿卜一樣‘撈’出來的?”她指尖看似隨意地拂過索隆因持續發力而微微顫抖的持刀手腕,一絲極微弱的涼意瞬間滲透,巧妙地緩解了肌肉的酸脹感,但她的語氣卻充滿了嘲諷,“肌肉練得挺硬,腦子怎麼不見長進?”
這指的是幾天前索隆訓練至力竭出的糗態,被沈青毫不留情地當場指出,此刻舊事重提,索隆耳根瞬間爆紅,氣結道:“你……!那次是意外!是我不小心!”
“意外?”沈青輕笑出聲,那笑聲像風吹過竹葉,帶著點涼颼颼的意味,“我看是必然。手腕硬得像燒火棍,全身力氣繃得死緊,不懂半點剛柔轉換。就憑這野路子,彆說挑戰世界第一大劍豪,能不能全須全尾地走出東海,我都得打個問號。”她收回手,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索隆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甩開(雖然沈青的手早已收回)那股想象中的觸碰,怒道:“少碰我!我的路,我自己會走!用不著你來說三道四!”
“是嗎?”沈青挑眉,笑容加深,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近乎惡作劇得逞的考量,“那就證明給我看啊。
彆等我下次路過東海,聽說哪個荒島上多了個因為練劍太拚命,不是餓死就是笨死的綠藻頭劍士,那可就真是……貽笑大方了。”
“你才笨死!”索隆怒吼,但眼中的怒火很快被一種更深的、不容置疑的執著取代,那是對變強的極致渴望,“我一定會變得更強!強到讓你無話可說!強到足以斬斷一切!”
沈青看著他眼中燃燒的、幾乎要灼傷人的火焰,彷彿透過時光,看到了未來那個屹立於劍士、渾身是傷卻眼神不屈的身影。(激將法對他果然百試百靈,這單純的熱血笨蛋。)她心中莞爾,麵上卻依舊是那副能氣死人的悠閒模樣。
沈青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從她那看似尋常卻內蘊乾坤的廣袖中,取出一個小巧的、材質普通的錦囊,動作隨意得像拿出什麼無關緊要的小玩意兒。她解開係繩,從裡麵倒出三隻耳墜,還有一顆用很細的紅繩串的很小紅珠子
攤在白皙的掌心。
耳墜造型極其簡約,甚至可以說是樸素。是某種深色金屬打造的細長錐形,線條利落,表麵沒有任何花紋裝飾,隻在末端鑲嵌著一粒比米粒還小、色澤沉黯、近乎黑色的藍色晶石,毫不起眼,混在落葉裡恐怕都難以發現。
“喏,這個。”她將手掌隨意地伸到索隆麵前,語氣平淡得像在遞過一顆野果。
索隆警惕地瞪著那三隻小東西,和一顆紅珠子,眉頭皺得更緊:“這又是什麼鬼東西?”
“耳墜。看不出來嗎?”沈青用一種“你眼睛是不是也練劍練傻了”的眼神看他,“你不是信誓旦旦要當什麼三刀流劍士嗎?正好,三隻。”她頓了頓,語氣帶上慣有的、氣死人不償命的調侃,“看你這一根筋到處惹是生非的樣子,估計以後仇家得從東海排到偉大航路。戴著它們,至少……讓彆人知道你是個有‘標誌’的劍士,省得哪天橫屍荒野,都沒人認得出來你這顆獨特的綠藻頭。”
這話說得刻薄又毒舌,卻奇異地符合沈青一貫的作風。索隆盯著那三隻其貌不揚、甚至有點材質特彆的耳墜,又瞪向沈青帶著戲謔笑意的臉,一股無名火起:“誰要你的東西!而且,男人戴什麼耳墜!娘們唧唧的!”
“嘖,迂腐。”沈青嗤笑一聲,上下打量著他,眼神裡的玩味幾乎溢位來,“劍士的強大會因為耳朵上多了幾個小金屬片就減弱嗎?還是說……你其實是怕疼,不敢穿耳洞?,還有這顆紅玉珠,記得要帶在身上,如果它不見了,你也不用管,它自己會回來,不會迷路,你記住了嗎”她故意拖長了尾音,激將的意味毫不掩飾。
“誰怕疼!”索隆果然瞬間炸毛,像被點燃的炮仗,一把從沈青掌心抓過那三隻耳墜。後紅玉珠,金屬觸手微涼,帶著一種奇異的沉墜感。“戴就戴!有什麼了不起!還有我也不會迷路!”他嘴上強硬無比,但握著耳墜和珠子的手卻不由自主地收緊了些。(不能丟)這個念頭模糊地閃過他心間,快得他自己都未必察覺。
沈青看著他這副明明在意又死要麵子活受罪的彆扭樣子,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極難察覺的、近乎無奈的柔和,但快得如同錯覺,瞬間便被慣常的戲謔覆蓋。
她當然不會告訴他,那三粒毫不起眼的深藍色晶石內,蘊藏著她以自身本源靈力精心設下的護身印記。這印記無法直接增強他的戰力,也不能幫他贏得戰鬥,卻能在其心脈遭受真正致命的重創時,被瞬間啟用,護住那一線岌岌可危的生機,並最大限度地激發他生命最深處的頑強求生本能。(算是……給你這頭隻會橫衝直撞、不計後果的小野獸,上個小小的保險吧。)這既是她為數不多的、近乎本能的善意,也夾雜著一絲“我精心‘飼養’了這麼久的觀察物件,可不能輕易就壞掉了”的惡劣佔有慾。
“我要走了。”沈青忽然說道,語氣雲淡風輕,彷彿隻是知會一聲她要去後山采個藥,片刻即回。
索隆正低頭瞪著掌心的耳墜,聞言猛地抬頭,愣住:“走?去哪?”他下意識追問,握著耳墜的手又緊了幾分。
“出海。”沈青言簡意賅,目光投向竹林外,那片被竹影遮擋、卻彷彿能聽見浪濤聲的廣闊方向,“去個更有意思的地方。”她絲毫沒有提及艾斯,更沒有透露任何關於未來行程的具體資訊,比如目的地、歸期。
在她看來,索隆有索隆需要攀登的劍道高峰,艾斯有艾斯必須經曆的航海旅程,在命運的關鍵節點交彙之前,他們各有各的路要走,目前並無必要強行交織。
索隆沉默了片刻,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隻悶悶地“嗯”了一聲。
幾年的相處,他早已習慣了沈青的神出鬼沒和語焉不詳。他或許始終搞不懂這個神秘的女人究竟來自何方、目的為何,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這個看似總在戲弄他、言語刻薄的女人,擁有著他無法理解的、深不可測的力量和眼界。
一種複雜的情緒在他胸中湧動,有被看輕的不服氣,有被“拋棄”的惱怒,或許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清晰意識到的、對於這份即將失去的、獨特的“約束”和“關注”的微妙失落。他最終隻是硬邦邦地甩出一句,像是在宣告,又像是在對自己強調:“隨便你!不過,你等著看吧!我一定會成為世界第一大劍豪!到時候,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沈青聞言,回頭看了他一眼。少年倔強的臉龐在斑駁的竹影下顯得格外清晰,那雙眼睛裡燃燒著近乎偏執的火焰。
她的眼神依舊帶著慣有的審視和一絲玩味,但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幾不可察地微微鬆動了一下。她輕輕“嗬”了一聲,語氣聽不出是讚許、嘲諷還是彆的什麼情緒:“那就……好好活著吧。
彆在我聽到你名號之前,就先在半路上把自己給折騰沒了,那才真是笑話。”說完,她不再多言,利落轉身,月白色的身影在竹影斑駁中漸行漸遠,沒有回頭,也沒有任何多餘的告彆姿態,乾脆得彷彿隻是日常散步。
幾天後,一艘開往羅格鎮方向的商船緩緩駛離霜月村的簡陋碼頭,融入了東海的無垠蔚藍。沈青站在船頭,海風拂動著她如瀑的青絲和月白的衣袂。
在即將見到的艾斯麵前,她將是那個醫術高超、略通毒理以自保、體術尋常、需要被保護的“船醫阿青”。這層精心構建的偽裝是她深思熟慮後的選擇,既是合理跟隨艾斯航行的身份掩護,也為未來可能接觸白鬍子海賊團埋下伏筆——一個醫術精湛、背景“清白”的醫生,在任何海上勢力都是備受歡迎的稀缺資源。
與此同時,在東海的海賊圈層中,“水星獵人”的名號愈發令人聞風喪膽。
傳聞她形如鬼魅,劍出如星河傾瀉,專挑惡貫滿盈之輩下手,是海賊的噩夢,沿海村民暗中敬仰的無名守護神。
無人知曉她的真麵目,隻知她有一柄劍身湛藍如夜海星空的長劍。這些充滿神秘色彩的傳聞,與此刻船頭那位迎風而立、看似弱質纖纖、需要人嗬護的“船醫”形成了詭異而絕佳的反差。
沈青感受著略帶鹹腥的海風,指尖無意識地拂過袖中一枚冰涼的小物件——那是她為那位“世界最強男人”準備的“薄禮”,一枚蘊含著她一絲生命精粹、能在最危急關頭護住心脈的靈丹。新的棋局,棋子已落,棋盤漸展。
索隆在沈青離開後的第二天,早早的就的帶好了紅珠子,又看著掌心那三隻其貌不揚的耳墜,猶豫掙紮了許久,最終還是咬著牙,找村裡手藝最好的老匠人穿了耳洞。
當冰冷的金屬穿過耳垂帶來細微刺痛時,他齜牙咧嘴地倒吸一口涼氣,但隨即,那耳墜帶來的奇異沉墜感,彷彿時刻在提醒他那個言語刻薄、實力卻深不可測的女人的存在。他將三隻耳墜並排戴在了左耳上。
此後,他更加瘋狂地投入修煉,近乎自虐。而奇怪的是,沈青那些曾經讓他火冒三丈的刁難話語和“乾擾”,反而成了他獨自修煉時反複咀嚼、反思的“磨刀石”。
至於耳墜中那縷無聲無息、深藏不露的靈力,將在未來無數次的生死關頭、在他瀕臨絕境血肉模糊之時,成為他從地獄深處掙紮爬回人間的一線微弱卻堅韌的生機之光。
沈青的航船,向著與艾斯約定的地點平穩駛去。她知道,霜月村的綠藻頭劍士會沿著他的荊棘之路倔強成長,而哥亞王國的火拳少年也將開啟他燃燒的傳奇。
她以各自不同的方式介入他們的生命軌跡,播種下或明或暗的因果種子。這些散落的星辰目前無需交彙,各自閃耀,但她悄然編織的無形之網,已隨著海風,悄然張開了更大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