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王之仙途誤入海賊船 第207章 因果逆轉 壽命重燃
鬼島之巔,絕望如同實質的冰霜,凍結了每一寸空氣,每一顆心臟。
路飛
蜷縮在深坑中心,像一塊被遺棄的破布。草帽無力地滾落一旁,沾滿了戰場的灰燼與血汙。他全身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那象征生命的胸膛起伏幾乎停滯。四檔的力量早已燃儘,留下的隻有死寂的“死無”形態。
凱多
矗立在深坑邊緣,龍人形態投下巨大的陰影。勝利的果實唾手可得,但他的臉上沒有絲毫征服者的快意,隻有扭曲的懊悔、滔天的不甘和無處發泄的暴怒。他看著坑底那個曾將霸王色纏繞運用得如此純粹、帶給他久違激情的少年,龍瞳深處竟閃過一絲極淡的、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惋惜。這樣的對手,不該如此落幕。但現實冰冷,勝負已分。
“鬼島穹頂之戰,勝者……百獸凱多!”
他的宣告如同喪鐘,沉悶地敲響,回蕩在死寂的穹頂,也透過廣播,傳遍了鬼島每一個角落。
這“勝之不武”的感覺,像毒液般腐蝕著他的內心。他需要宣泄口。目光猛地鎖定那個一直如影隨形的cp0,這個多次趁機暗算路飛導致路飛無法躲開的卑鄙小人!
“你……找死!”
咆哮聲中,凱多化作殘影,纏繞著黑紅色閃電的巨拳
轟然砸下!“霸王拳·震地!”
轟隆——!
那名cp0連同周圍的地麵,瞬間化為齏粉。
殺戮並未帶來快感。凱多仰天發出震耳欲聾的龍嘯,萬丈奔雷炸開,他再次化身遮天蔽日的滅世青龍,盤旋於空,將無儘的憤怒與“勝利”的“威嚴”傾瀉而下:
“草帽小子路飛——已敗!已死!”
絕望,如同瘟疫般瘋狂蔓延。
*
宴會大廳遺址:殘存的武士們如同被抽走了脊梁,癱軟在地,眼中光彩熄滅。最後的希望,崩塌了。
*
小玉
淚如雨下,小手緊緊抓住狛千代的毛發:“不會的!路飛大人是英雄!他不會死的!”
*
娜美
悲憤到極致,不顧馬爾科的阻攔,朝著空中的魔龍嘶聲哭喊:“你這胡說八道的臭蜥蜴!打不過路飛就詛咒他!路飛絕對不會輸!”
*
凱多
獰笑,一口熾熱的“熱息”
如同岩漿般噴向娜美!馬爾科
化作青炎不死鳥,雙翼合攏撐開護盾,劇烈爆炸中,護盾搖搖欲墜:“冷靜點娜美!戰鬥還沒……”
他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
凱多開始描繪和之國永世為奴的黑暗未來,每一個字都如同冰錐,刺穿武士們最後的心理防線。
*
基德
和羅
儘管力竭到需要依靠武器支撐才能站立,卻同時挺直了脊梁,眼中燃燒著與敵偕亡的決絕光芒。
*
桃之助(通過某種聯係感知到)瞬間崩潰,龍軀顫抖:“路飛……都敗了……我們……投降吧……保留實力……”
*
大和
的怒吼如同驚雷,打斷了他的怯懦:“這樣的苟活有何意義?!二十年蟄伏的屈辱還不夠嗎?!難道要眼睜睜看著所有人淪為奴隸、力竭而亡?!這一次,寧可玉碎,不為瓦全!”
就在這至暗時刻,連月光都被絕望吞噬——
鬼島二層,斷梁之上。
沈青
原本平靜無波的臉色驟然劇變!不是因為彌漫的絕望,而是因為她貼身佩戴的、與送給路飛那顆“紅玉珠”同源的另一枚珠子,此刻正傳來一陣陣尖銳到刺痛靈魂的冰冷!珠子內部那絲與路飛生命本源相連的靈力,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黯淡、消散!
“心跳……停了?!”沈青的心臟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不對!完全不對!按照他應有的命運軌跡……此刻應該是覺醒的開始!為何是生命的終結?!難道……難道因為我?!”
一個可怕的念頭如同閃電劈中她:拯救艾斯和白鬍子,乾預頂上戰爭……這些巨大的“因果”擾動,如同蝴蝶效應,最終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刻,導致了命運的徹底偏離!路飛……可能會因為她這個“變數”而真正死亡!
無邊的恐懼和自責瞬間將她淹沒!這個叫她“姐姐”、用最純粹的陽光溫暖了她冰冷心扉的橡膠男孩,竟要被她的“善意”害死?!
決堤的靈力在她體內瘋狂奔湧,幾乎要不受控製地衝向穹頂。但就在靈力即將破體而出的前一瞬,她感受到了另一股力量——無形、浩瀚、冰冷、充滿了“修正”意誌的世界意識,正如同巨大的磨盤,碾壓向路飛那微弱的生命之火,要將其徹底磨滅,以“糾正”曆史的偏差。
不能再猶豫了!
一個比死亡更沉重的決定,在她靈魂深處轟然炸響。她想起了在秘境昏迷那一個月中,與世界意識
那模糊而冷酷的交涉:若再以異數之身,強行介入此界核心命運節點,逆轉必死之局,代價是——“根源放逐”,永世無法回歸本源宇宙,與此界繫結,直至永恒消散。
回家……成了永遠的奢望。
沈青緩緩閉上眼,長長的銀色睫毛劇烈顫抖著。再睜開時,那雙清澈的銀眸中,已是一片焚儘一切的決然和平靜。
‘家園既在身後,世界便在眼前。’
她心中默唸,帶著無儘的眷戀與斬斷一切的灑脫。‘路飛……可是拚上性命也要叫我一聲姐姐的弟弟啊。’
“羅,”
她的聲音異常平靜,卻像一道劃破黑暗的閃電,清晰地傳入身邊兩人的耳中,“把我送到路飛身邊。立刻。”
羅
猛地抬頭,蒼白的臉上寫滿了震驚與不解:“你瘋了?!凱多就在那裡!你現在過去……”
“羅——!”
沈青厲聲打斷,銀眸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銳利光芒,那是一種不容置疑、甚至帶著一絲神性威嚴的目光,“送我過去!這是……最後的請求!”
那眼神中的決絕與深沉的悲傷,讓羅的心臟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他死死咬住牙,榨乾體內最後一絲力氣,斑點帽下的額頭青筋暴起:“room!”
微小的空間力場張開,沈青的身影瞬間從斷梁上消失。
下一刹那,她已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那片絕望的深坑中心,緩緩跪坐在路飛身邊,素白的衣裙在焦土上鋪開,如同綻放的雪蓮。
高空中,凱多
立刻注意到了這個不速之客。龍瞳中先是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化為極致的嘲諷與戲謔,洪亮的聲音如同雷鳴,傳遍四方:
“哦?這不是那個隻會像老鼠一樣竄來竄去、丟幾個果子的女人嗎?怎麼,現在跑來給你的船長收屍了?還是說,你想陪他一起上路?mamamama!”(他故意模仿了大媽的笑聲,極儘侮辱)
他的嘲諷引發了剩餘百獸團成員的陣陣鬨笑。
然而,沈青彷彿置身於另一個世界。她的眼中隻有路飛蒼白的臉。她輕輕托起他的頭,雙手覆在他冰冷的心口。
就在這時——
轟隆隆!!!
毫無征兆地,鬼島上空原本被凱多焰雲籠罩的天空,驟然被無邊無際的漆黑劫雲
所取代!這烏雲厚重得如同鉛塊,其中不是閃電,而是無數條遊走的、蘊含著毀滅與造化氣息的紫色、金色、混沌色的雷蛇!一股淩駕於一切霸氣、一切惡魔果實能力之上的天道威壓,如同整個天空塌陷般籠罩下來!
“那……那是什麼?!”
“天空……裂開了?!”
“比凱多大人的雷鳴八卦可怕一萬倍!”
無論是武士還是海賊,所有人都被這宛如末日降臨的景象嚇得魂飛魄散,連凱多的龍瞳都驟然收縮,感受到了一種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懼!
沈青
抬起頭,望著那恐怖的劫雲,嘴角卻勾起一抹淒美而決絕的微笑。她將體內輪回境巔峰的修為毫無保留地徹底釋放!一直以來,她都在壓製境界,不願引來雷劫,因為她不願擁有萬年壽命,不願與此界繫結過深,始終心存歸鄉之念。
但此刻,為了獲得足以對抗世界意識碾壓、強行續接路飛命運的力量,她必須渡劫!必須擁有那萬載壽元作為柴薪,去燃燒,去搏那一線生機!
她將精純磅礴的混沌靈力,混合著那以“永恒放逐”為代價換來的、一絲乾預核心因果的“許可”,化作最溫和而堅定的力量,源源不斷地湧入路飛停止的心臟。同時,她清冷而堅定的聲音,通過精妙的靈力震蕩,清晰地傳入戰場上每一個人的耳中,如同神諭:
“我啊……是草帽團的醫生。”
聲音平靜,卻帶著撼動人心的力量,“我怎麼能……讓路飛死呢?”
第一道天雷,應聲而落!
那並非閃電,而是一道直徑超過十米的混沌色光柱,帶著毀滅星辰般的氣息,直劈沈青的天靈蓋!
“阿青小姐!”
喬巴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沈青不閃不避,雙手依然穩穩地按在路飛心口。她仰起頭,周身爆發出璀璨的銀白色光華,硬生生扛下了這一擊!
“轟——!!!”
雷光炸裂,沈青渾身劇震,嘴角溢位一縷紅色的血液,但她身形紋絲不動!逸散的雷電能量四散,幾個試圖趁機衝上來偷襲的百獸團成員,剛接觸到雷劫的邊緣,就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瞬間汽化,灰飛煙滅!
這一幕,讓所有蠢蠢欲動的人肝膽俱裂!
凱多
的嘲諷僵在臉上,龍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這雷劫的威力,遠超他的想象!那女人,竟然在硬抗?!
“有點意思……但看你能扛多久!”
他盤旋在高空,不敢靠近雷劫範圍,隻能死死盯著。
第二道、第三道……雷劫接連落下,一道比一道粗壯,一道比一道恐怖!顏色從混沌色化為純金,又變為暗紫!每一道都蘊含著不同的毀滅法則——焚儘萬物的火劫、凍結靈魂的冰劫、腐蝕元神的湮滅之雷!
沈青的銀色長發在雷光中狂舞,素白的衣裙被劈得焦黑破碎,露出下麵如玉的肌膚,此刻卻布滿了猙獰的雷紋和焦痕。她一次次被劈得單膝跪地,又一次次頑強地挺直脊梁,雙手從未離開路飛的心口。那溫柔的靈力,如同最堅韌的絲線,死死吊住了路飛最後一縷生機,並不斷叩擊著他靈魂深處那個代表“解放”與“歡笑”的烙印。
“二十一道……二十二道……”
羅
臉色慘白,下意識地數著,握著鬼哭的手因為用力而指節發白。
“這女人……是個怪物嗎……”
基德
獨眼中充滿了震撼,他無法理解這種層麵的力量。
喬巴
早已哭成了淚人,山治
目眥欲裂,索隆
已經強製自己醒來
坐在地上,死死握著刀柄,恨不得衝上去,但那雷劫的威壓讓他們根本無法靠近分毫!
娜美
捂著嘴,淚水模糊了視線,她終於明白,那個平時清冷寡言的阿青,一直在用怎樣的方式守護著他們。
雷劫持續著,鬼島在恐怖的能量衝擊下劇烈搖晃。沈青的氣息越來越微弱,身體彷彿隨時會崩解。但她眼中的光芒卻越來越亮,那是一種超越了痛苦、充滿了獻身意味的聖潔光輝。
第四十八道雷劫,是一道細如發絲、卻漆黑如墨的閃電,它無聲無息地落下,所過之處,空間都出現了細微的裂痕!這是心魔劫與寂滅雷的混合體!
沈青的身體猛地一顫,眼中出現了瞬間的迷茫與痛苦幻象,但她猛地一咬舌尖,噴出一口本命精血,灑在路飛胸口,硬生生扛了過去!,生命氣息如同風中殘燭。
最後一道,第四十九道雷劫,在劫雲中醞釀了許久,最終化作一道無法用顏色形容、彷彿包容了世間一切法則、一切因果的混沌洪流,如同天河倒瀉,朝著沈青和路飛淹沒而來!這是天道最終的審判!
“結束了……”
凱多喃喃道,這一刻,他甚至對那個女人產生了一絲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