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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賊王之仙途誤入海賊船 第258章 斷裂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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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爾巴夫近海·巨兵海賊團主艦“偉大艾爾裡克號”

宴會的氣氛並未持續多久。儘管路飛因為莉莉絲(貝加龐克分身)那句“大家都還活著”的模糊話語而瞬間恢複了精神,並嚷嚷著要重新開宴會,但一種無形的沉重感,如同陰雲般籠罩在知情的草帽團成員心頭。

肉香依舊誘人,美酒依然甘醇,巨人們豪邁的笑聲也未停歇。但索隆抱著酒碗,卻久久沒有喝下一口,他的目光時不時瞥向船艙的方向,眉頭緊鎖。山治遞送給女士們的點心,也少了往日的花哨與激情,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鬱。娜美數著剛剛從巨人那裡得到的、作為謝禮的珍貴寶石,卻有些心不在焉。連最鬨騰的路飛,在啃完第三隻巨型獸腿後,也難得地安靜了片刻,橡膠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甲板。

喬巴再一次從船艙裡出來,小蹄子不安地絞在一起。“阿青小姐的生命體征穩定了,外傷也處理好了,但是……她還沒有醒。而且,她的身體好像在自發地抵抗某種……我說不清的東西,非常深沉強大。”

他擔憂地看著眾人,“她消耗太大了,遠不止是體力霸氣那麼簡單。”

這句話像一根針,刺破了勉強維持的歡慶表象。船艙內的氣氛陡然凝滯。

索隆猛地站起身,酒碗“咚”地一聲放在地上:“我去看看。”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他甚至沒有看其他人,徑直走向船艙。

山治點燃一支煙,煙霧繚繞中,他的藍眼睛顯得格外深邃:“喂,綠藻頭……等等。”他也跟了上去。

路飛壓了壓草帽,罕見的沒有吵鬨,橡膠身體沉默地彈起,落在索隆和山治身後。娜美、羅賓、烏索普、弗蘭奇、布魯克、甚平互相對視一眼,也默默起身。連小波尼和莉莉絲都感受到了這股不尋常的氣氛,放下了食物。

他們魚貫走入了沈青的房間、相對安靜的艙室。巨大的房間內,沈青靜靜地躺在鋪著柔軟獸皮的床榻上。她臉色蒼白如紙,但呼吸已經平穩。喬巴的醫術和她自身強大的恢複力,讓最致命的傷口都已癒合,隻留下淡淡的痕跡。然而,她周身卻隱隱散發著一股極其微弱、卻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彷彿在沉睡中與某種無形之物對抗。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圍在床邊。索隆站在最前麵,抱著臂,獨眼死死盯著沈青毫無血色的臉,下頜線繃得緊緊的。山治靠在門框上,煙一支接一支地抽,煙霧模糊了他臉上的表情。路飛盤腿坐在地上,草帽遮住了他的眼睛,橡膠拳頭緊緊握著。

(我們……當時怎麼就……)娜美看著沈青安靜的睡顏,腦海中不受控製地回放起撤離時的混亂。炮火、濃煙、尖叫……她記得自己大喊著讓大家快上船,記得路飛橡膠手臂捲起所有人的觸感,記得桑尼號衝入海麵的瞬間……她甚至彷彿看到了遠處沈青獨自擋下薩坦聖攻擊時那決絕的背影……但然後呢?然後他們就預設了她能跟上,預設了她總有辦法……他們甚至沒有停下來確認一下!一種冰冷的後怕和尖銳的自責,瞬間攫住了她的心臟。

(強者就不需要確認安全了嗎?)羅賓的指尖微微顫抖。她想起奧哈拉毀滅時,那些被認為“強大”的學者們,也是如此被“理所當然”地拋棄。(我們……是不是也成了某種意義上的……幫凶?)

弗蘭奇握緊了改造過的機械拳頭,發出“嘎吱”的聲響。(super——抱歉啊!阿青!本應是最可靠的戰友,卻……)

就在這片幾乎令人窒息的沉默中——

床榻上,沈青那如蝶翼般的長睫,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索隆的身體瞬間繃直!山治夾著煙的手指頓住!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然後,在眾人期待又忐忑的目光中,沈青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無比熟悉的、清澈如寒潭的銀灰色眼眸。然而,此刻這雙眼眸中,卻沒有了往日的溫和、瞭然,或是偶爾閃過的靈動狡黠。裡麵隻有一片空茫的、深不見底的冷漠,如同萬古不化的冰原,映不出任何人的倒影。

她似乎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視線沒有焦點地掃過艙頂巨大的木質結構,然後,極其緩慢地、用手肘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她的動作流暢而自然,帶著一種浸入骨髓的優雅,彷彿隻是從一場淺眠中蘇醒,而非重傷瀕死後的複蘇。但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隱隱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上位者般的威儀,讓周圍的空氣都彷彿沉重了幾分。

她坐穩後,目光終於落在了床邊的這一圈人身上。那目光平靜地掃過每一張寫滿擔憂、愧疚、欣喜混合的複雜麵孔,如同審視一群陌生的物件。

“阿青!你醒了!”喬巴第一個帶著哭腔撲到床邊,小蹄子想要去碰觸她的手,“太好了!你感覺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沈青

的目光落在喬巴身上,那冰冷的審視感讓喬巴的動作瞬間僵住。她微微偏頭,似乎是在辨認,又似乎隻是單純地接收資訊。幾秒後,她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卻異常平靜,不帶一絲波瀾:

“你們……是什麼人?”

如同驚雷炸響在艙室內!所有人都愣住了!

路飛猛地抬起頭,草帽下的眼睛瞪得溜圓,橡膠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西瓜:“阿青?!你不認識我們了?!我是路飛啊!蒙奇·d·路飛!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

沈青

將目光轉向路飛,那空洞的眼神在他臉上停留了片刻,彷彿在讀取一段無關緊要的資料,然後輕輕搖了搖頭:“蒙奇·d·路飛……海賊王……”她重複著,語氣沒有任何變化,“名字……有點印象。但,不認識。”

“怎麼會這樣?!是傷到腦袋了嗎?”烏索普驚叫。

“阿青小姐!我是山治!你最喜歡的廚子啊!”山治丟掉煙頭,急切地上前一步,試圖用熟悉的身份喚醒她的記憶。

沈青

看向山治,眼神依舊淡漠:“廚子?謝謝。但目前不需要食物。”禮貌,卻疏離得如同隔著千山萬水。

山治

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那雙總是蕩漾著愛心的眼睛,第一次露出了近乎破碎的傷心。他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隻能頹然退後一步。

索隆

一直死死地盯著沈青,他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喉嚨滾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低沉的話:“……是我們。草帽一夥。你的……夥伴。”

“夥伴?”沈青

輕聲重複,目光再次掃過眾人,那眼神彷彿在評估這個詞的可信度。她看到了娜美眼中的淚水,羅賓臉上的凝重,弗蘭奇和布魯克的擔憂,甚平的沉默,以及路飛那從未有過的、混雜著巨大震驚和無措的表情。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這些資訊,然後,用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睛看向路飛,彷彿他纔是這群人的核心:

“如果,因為某些事情,你們覺得對不起我。”她頓了頓,語氣平靜得可怕,“不必放在心裡。”

她掀開蓋在身上的薄毯,動作優雅地翻身下床。雙腳落地時,身體幾不可查地微微晃了一下,顯示出內裡的虛弱,但她的脊背挺得筆直。她隻是簡單地站在那裡,一種無形的、令人心悸的威壓便自然而然地彌漫開來,並非刻意釋放,更像是與生俱來的氣場。她整理了一下略顯褶皺的衣襟,繼續用那沒有起伏的聲線說:

“因為我從來不給人……有對不起我的機會。”

這句話如同最冰冷的匕首,刺穿了每個人心中最愧疚的角落。娜美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羅賓閉上了眼睛,烏索普和喬巴抱在一起抽泣。弗蘭奇扭過頭,鋼鐵身軀微微顫抖。布魯克低著頭,帽簷遮住了空洞的眼窩。甚平重重地歎了口氣。

路飛

看著沈青,橡膠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類似“痛苦”和“迷茫”交織的神情。他想起女人洞中她的陪伴,頂上戰爭時她的救援,和之國她燃燒壽命的付出……他猛地彎腰,大聲喊道:“對不起!阿青!是我們錯了!我們不該留下你一個人!”

沈青

靜靜地看著路飛,那雙冷漠的眼中,依舊沒有任何波瀾。既沒有憤怒,也沒有原諒,隻有一片虛無。她隻是微微頷首:“嗯。我知道了。”

然後,她轉向艙門的方向,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我需要一個人,休息一下。”

沒有人敢阻攔。甚至沒有人再開口。

路飛

“嗯”了一聲,聲音悶悶的,第一個轉身,低著頭走出了艙室。那背影,失去了往日所有的跳脫和活力。

其他人也默默地、依次退了出去。山治最後深深地看了沈青一眼,那眼神複雜到難以形容,最終也沉默地帶上艙門。

艙室內,隻剩下沈青一人。

她走到窗邊,望著外麵艾爾巴夫壯麗而陌生的景色,眉頭幾不可查地蹙起。(我因為什麼失憶?身體為何如此虛弱?這不應當。這裡很熟悉,不是我的宗門,但是我又不記得為什麼在這裡,很奇怪。)

她閉上眼,意識沉入體內,開始內視。靈力運轉晦澀,識海彷彿經曆過一場驚天動地的風暴,一片狼藉。但更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

(需要查。)

她的神識如同最精密的探針,開始梳理自身混亂的因果線。大部分線條黯淡無光,指向模糊的記憶碎片。然而,就在這片混沌之中,她“看”到了幾條極其特殊、閃爍著不同光澤的因果線,緊緊纏繞在她的靈魂本源上!

其中一條,呈現出熾熱的火焰般的紅色,充滿了橡膠般的張力與熾熱的生命力,與那個叫路飛的草帽少年隱隱相連,但此刻光芒有些紊亂。

另一條,是淩厲的墨綠色,帶著斬斷一切的鋒芒,與那個綠頭發劍士相連,線條繃得極緊,情緒激烈。

還有一條,是優雅的金色,卻帶著一絲焦躁與……香味?與那個金發廚子相連。

另外幾條,顏色各異,都與艙外那些人的氣息隱隱對應。

(這些是……契約?羈絆?如此深刻……但為何我毫無印象?)

而最讓她心驚的是,在所有因果線之上,似乎籠罩著一層極其淡薄、卻至高無上的、彷彿來自整個世界本源的壓製力量!正是這股力量,讓她的恢複變得異常緩慢,甚至可能……是導致她記憶缺失的元凶!

(世界意識的抵抗與壓製?我一直被打壓……反而那些真正的‘怪物’……)

一個模糊的念頭閃過。她嘗試去觸碰那層壓製之力,瞬間,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劇痛和排斥感傳來!

但就在這對抗的刹那,她的神識捕捉到了一絲極其隱晦的、從壓製裂縫中泄露出的資訊流!那資訊流破碎不堪,卻蘊含著她極度渴望的真相!

沈青

猛地睜開雙眼!淡漠的眼眸中,第一次迸發出銳利如劍的光芒!雖然隻是一瞬,那層冷漠的堅冰似乎裂開了一道縫隙!

(原來如此……是‘交易’?還是‘竊取’?我贏了……所以得到了……但代價是……)

她緩緩抬起手,看著自己白皙卻無力的指尖,一絲極淡的、彷彿超越此界規則的微光一閃而逝,隨即被她強行壓下。關於那場對抗的具體內容和所得,如同被最高階彆的加密,瞬間隱沒,連她自己都無法立刻讀取清晰,成了一個必須深藏的伏筆。

她放下手,眼神恢複了一片冰冷的空茫,隻是深處,多了一絲決絕的探究。

(記憶必須找回。力量必須恢複。這個世界的‘規則’……很有意思。)

她轉身,走回床榻邊,重新坐下,閉上了眼睛。這一次,她的冥想,帶上了明確的目的性。外界草帽團的愧疚與紛擾,似乎已與她這個“陌生人”,再無瓜葛。

而艙門外,草帽一夥或坐或立,沉默無聲。宴會早已無人提起,空氣中彌漫著前所未有的壓抑與反思。路飛坐在角落,抱著膝蓋,草帽拉得低低的,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索隆抱著刀,靠在牆上,彷彿一尊冰冷的雕像。山治背對著眾人,望著大海,指尖的煙早已熄滅。

一場因“疏忽”與“理所當然”而引發的、無聲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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