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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賊王之仙途誤入海賊船 第52章 心網與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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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犬薩卡斯基那足以轟碎山峰的熔岩重拳,被一隻看似纖細的手掌輕描淡寫地攥住、湮滅。這違背常理的一幕,所帶來的死寂僅僅持續了不到一次呼吸的時間。

艾斯從劫後餘生的茫然中猛地回過神,視線與沈青短暫交錯。

那一瞬間,他心中湧起的並非隻是獲救的慶幸,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彷彿失而複得的巨大驚喜與熟悉感,心臟狂跳,卻不知緣由。沈青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目光銳利地望向他身後白鬍子的方向,聲音清晰而急促:“艾斯!彆發呆!帝奇要來了!快去保護老爹!”

“帝奇”這個名字,如同點燃炸藥桶的火星,瞬間引爆了艾斯心中積壓的所有怒火與仇恨!他甚至來不及細想沈青為何知道,身體已經先於意識行動,火焰噴湧,轉身化作一道流光,全力衝向白鬍子所在的方向:“蒂奇——!!!”

“混賬東西!!!”赤犬的麵容因極致的憤怒而扭曲,他無法理解,無法接受!身為海軍大將,秉持“絕對正義”的他,傾儘全力的一擊,竟然被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用如此羞辱的方式擋下!熾熱的岩漿再次從他臂膀上奔湧沸騰,試圖掙脫那隻手的鉗製,同時左拳凝聚起更恐怖的毀滅效能量,怒吼著再次轟向沈青的麵門!“大噴火!”

然而,沈青周身那層淡淡的、流轉著晦澀道韻、彷彿蘊含輪回生滅意境的灰濛光罩,再次無聲無息地浮現。

“轟——!”

熔岩巨拳狠狠砸在光罩上,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和衝天火光。但光芒散儘,那層看似薄如蟬翼的光罩,連一絲漣漪都未曾泛起。沈青立於其中,月白的衣裙在狂暴的能量衝擊下紋絲不動,甚至連發梢都未曾淩亂。她平靜地看著狀若瘋魔的赤犬,眼神古井無波,彷彿在看一場與己無關的拙劣表演。

這絕對防禦的姿態,與她輕描淡寫瓦解大將攻擊的從容,形成了一個極其詭異的靜止點,與周圍血肉橫飛、喊殺震天的戰場格格不入,吸引了越來越多驚疑不定的目光。

就在這詭異的對峙間隙,一道清晰、冷靜,卻直接響徹在魚人英雄甚平腦海中的聲音響起:

“甚平。”

正因路飛重傷而心急如焚的甚平猛地一震,下意識地尋找聲音來源,目光瞬間鎖定在那被灰濛光罩籠罩的月白身影上。

“我是沈青。一個……你們記憶裡或許沒有的人。”

聲音繼續傳來,不帶絲毫情緒,卻有著一種令人信服的奇異力量,“沒時間解釋。立刻帶路飛沿原定路線撤離。你若信我,我便救下艾斯,以及白鬍子海賊團所有能救之人。”

甚平瞳孔收縮,心中掀起驚濤駭浪。記憶中沒有的人?救下艾斯和白團所有人?這承諾聽起來如同天方夜譚!但……眼前這女子徒手接下大將攻擊、展現出的絕對防禦,以及那份超然物外的平靜,都指向一個事實——她擁有改變戰局的能力!尤其是她提及“救艾斯”,這直接擊中了甚平內心最深的期盼。他看了一眼懷中因劇痛而身體軟癱、卻仍頑強睜大雙眼的路飛。又看了一眼遠處正與白鬍子並肩苦戰、險象環生的艾斯,巨大的抉擇擺在眼前。

沒有更多猶豫。魚人族的豪傑憑借直覺做出了判斷。他深深看了一眼光罩中的沈青,重重點頭,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低語:“……拜托了!”

下一刻,他不再有任何遲疑,抱緊路飛,爆發出全部速度,魚人空手道的發力技巧運用到極致,身形如離弦之箭,朝著灣外那預設的、布滿荊棘卻蘊含一線生機的路線疾馳而去!他選擇將路飛的性命,以及拯救艾斯和白團的希望,賭在這個神秘出現的女人身上。

光罩內,沈青的視線如同最精密的雷達,冷靜地掃過整個混亂的戰場,龐大的神念如同無形的蛛網,將關鍵資訊不斷彙入她的識海,與她內心的決斷交織。

視線掃過路飛與甚平:

“甚平已動……路線正確。赤犬必會追擊……路飛會按預定路線受傷,胸口那一擊逃不掉,甚平拚死也會護住他心脈本源,絕不會死。這是必經之痛,是為了騙過‘它’……必須付出的代價。”

想到路飛要承受的痛苦,她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極淡的、幾乎無法察覺的波動,但瞬間便被更深的冷靜覆蓋。情感,在此刻是奢侈品。

視線掃過艾斯與白鬍子:

“艾斯已到白鬍子身邊……很好。帝奇(黑鬍子)那令人作嘔的黑暗氣息更近了……帶著貪婪與狂妄。”

她感知著那個潛伏在暗處的毒蛇,“白鬍子已至極限,油儘燈枯,但加上艾斯被徹底點燃的怒火與仇恨,兩人聯手,足以痛揍蒂奇一頓,為我啟動陣法爭取到最關鍵的時間。”

她分出一縷神念,感應著多年前種在黑鬍子靈魂深處的“吞噬咒”,那咒文正如同跗骨之蛆,緩慢卻持續地吞噬著暗暗果實逸散的能量,削弱著蒂奇。“……太慢了,比我預想的還要慢。真是麻煩……不過,暫時夠了。”

視線掃過全場徽章:

神念掠過每一個佩戴白鯨徽章的海賊,尤其是幾位隊長。“馬爾科……好,沒有被海樓石徹底鎖死,菠蘿胸針裡的‘逆靈吞噬陣’起了作用,吞噬了海樓石壓製,讓他有機會救下白鬍子並進行治療……金剛符雖已一次性觸發完畢,但大部分隊長和核心船員承受的致命傷都被擋下,傷勢比原定時間線好了太多……撤退的序列基本完整,有生力量得以儲存。現在,隻差最後一把‘鎖’——我的‘歸鄉之陣’。”

就在她冷靜分析時,一股無形的、浩瀚如星海、沉重如整個大海般的壓迫感,持續不斷地衝擊著她的神魂和肉身。這是世界意識對她這個“變數”越來越強的排斥和壓製!啟動陣法,大規模改寫如此多關鍵人物的命運軌跡,必然要承受恐怖的反噬!

“壓製越來越強了……”

她心中默唸,識海如同暴風雨中的孤舟,“像整個世界的重量都壓了下來。啟動‘歸鄉之陣’,需要海量靈力驅動,而對抗改寫命運的反噬……消耗的將是……我的生命本源。輪回境萬年壽元……不知這次,要燒掉多少才夠。”

(在她看似平靜的外表下,無人察覺地,她垂在身側的指尖幾不可察地微微顫抖了一下。她的視線極快地、微不可查地掃過陰沉天空,那平靜如水的眼眸深處,彷彿有無數法則鎖鏈在碰撞、崩斷,她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起一瞬,彷彿正承受著某種無形卻巨大的痛苦,隨即又迅速恢複平靜。)

內心的權衡在萬分之一秒內完成,如同最精密的儀器在進行風險模擬。

“代價可能是被這個世界意識徹底抹殺……形神俱滅。”

這個念頭冰冷地劃過。

“但師父飛升前留下的‘輪回秘境’是唯一的生路。那秘境獨立於諸天萬界之外,是超越此界法則的避風港。隻要成功進入,‘它’就感知不到我的存在。”

“但要安全進入秘境,必須先讓‘它’認為我死了……一個徹底的、符合‘它’劇本期待的退場。‘它’似乎……格外‘偏愛’生死彆離的悲劇?嗬……”

一絲極淡的嘲諷在她心底掠過,“那就演一場‘它’想看的戲碼給它看!”

“讓赤犬打穿胸膛?不行。剛建立了絕對防禦的形象,瞬間被破,邏輯不通,太假。而且……”

一絲屬於她本性的、對無謂疼痛的嫌棄浮現,“……多疼啊。毫無美感,且不符合我的人設。”

“自導自演吧。‘它’並非具象化的智慧體,更像是一套固執的執行規則,隻要‘演出’符合其內在邏輯(比如犧牲、悲壯、死亡),就能騙過。最後說點煽情的台詞,把氣氛烘托到位即可。”

“隻是……”

她的目光再次穿越戰場,掃過被甚平帶走的路飛,最終落在正與白鬍子並肩、渾身燃燒著複仇火焰的艾斯身上,尤其在艾斯那張與記憶中某個溫暖笑容有幾分相似的側臉上停留了一瞬,心中掠過一絲微弱的不忍,“尤其是艾斯……想起上次被‘它’強行排斥出這個世界時,他那個絕望又茫然的眼神……算了,”

她輕輕撥出一口氣,那氣息在光罩內帶起一絲微不可查的漣漪,“傷心一陣就好了。姐過幾年就回來。到時候再補償他好了。”

“最終的台詞……要簡潔,有力度,能戳中痛點。”

她迅速構思,“那就說……‘艾斯,路飛,帶著我的意誌……活下去。’”

足夠悲壯,也留有餘地。

所有的計算、權衡、決斷,在瞬息間完成。

沈青不再理會光罩外仍在瘋狂攻擊、卻徒勞無功的赤犬。那無能狂怒的姿態,已無法引起她絲毫興趣。她身影微微一晃,彷彿融入了光線,下一個刹那,已出現在戰場最中心——那片被白鬍子震震果實撕裂、能量亂流最狂暴、空間節點最不穩定的區域。這裡,是她精心計算出的最佳陣眼。

她纖手一翻,一枚巴掌大小、通體瑩白、表麵刻滿比發絲還要纖細繁複無數倍的深奧紋路的玉石出現在掌心。正是她耗費心血煉製的“陣石”——“歸鄉”陣法的核心。

毫不猶豫,她將陣石輕輕按在腳下破碎的冰麵上。玉石觸地即融,無聲無息地嵌入其中。

下一刻,她雙手在胸前結出一個古老、複雜、蘊含著天地至理的手印。周身原本內斂的氣息轟然爆發!

“嗡——!”

以她為中心,磅礴如海的靈力如同決堤的星河,從她體內瘋狂湧出,注入腳下的陣石!陣石瞬間爆發出璀璨卻不刺眼的湛藍色光芒!

這光芒如同擁有生命,化作無數道流動的、由無數細密符文構成的藍色光紋,以驚人的速度向四麵八方蔓延開去!光紋所過之處,冰麵被渲染成一片瑰麗的藍色,複雜的陣法圖案迅速勾勒、延伸,如同一位無形的神隻在以大地為畫布,描繪著逆轉命運的奇跡!

與此同時,沈青那原本紅潤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了血色,變得蒼白。一頭如瀑青絲,竟從發根開始,悄然蔓延上幾縷霜白。這是生命本源開始燃燒、壽元急劇消耗的最直接體現!啟動這逆天陣法,對抗世界反噬,代價已然開始支付。

她站在瘋狂蔓延的藍色光紋中心,灰濛光罩依舊穩固,抵擋著一切外在攻擊。臉色蒼白,卻身姿挺拔,眼神依舊冷靜如萬古寒冰,彷彿正在流逝的不是她的生命,而是無關緊要的東西。

歸鄉之陣,啟程。而代價,才剛剛開始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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