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王之仙途誤入海賊船 第431章 人質與怒火
艾爾巴夫，海象學校外圍——薩烏羅的忠告
薩烏羅巨大的身軀在荊棘叢中微微抽搐，意識如同風中殘燭。在徹底陷入黑暗前，他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對著藏匿於自己濃密胡須深處的羅賓和喬巴發出模糊而急切的低語，聲音如同破損的風箱：
“藏好……絕對……不要出來……我認得那家夥……是神之騎士團的人……那些怪物……擁有‘不死’的特性……正麵抗衡……沒有勝算……為了那些孩子……等待……必須等待機會……”
他曾擔任海軍中將的經曆，讓他窺見過世界政府最深層的部分秘密，知曉這些“神之騎士”所擁有的非常規力量。
羅賓和喬巴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強忍著目睹薩烏羅被淩虐的痛苦和奪眶而出的淚水，遵循著這最後的囑托，將氣息壓抑到最低。直到薩烏羅渾身浴血，撲倒在尖銳的荊棘叢中再無聲息，索馬茲聖才意猶未儘地停下了那纏繞著荊棘的狼牙棒的持續敲擊。
“奧哈拉的餘孽……這麼算來，漏網之魚有兩個了。”索馬茲聖冷笑著，提及海軍的失誤，“世界政府當年最後關頭，未免太過鬆懈了。”
這背後，或許有庫讚（青雉）暗中運作的影子。
喬巴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小小的馴鹿身體因悲傷和憤怒而顫抖。但羅賓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考古學家的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如同精密的儀器，竭力分析著眼前敵人的每一個細節，尋找著那萬分之一可能的破綻。
就在這時，一陣騷動從索馬茲聖右側傳來。隻見軍子踏著無形的箭頭，如同滑行在冰麵般優雅而至，身後跟隨著被一種奇特的、彷彿由箭頭狀能量構成的鎖鏈緊緊束縛的甚平、娜美、布魯克和烏索普。小科隆不見了蹤影。
“軍子？得手了？連草帽一夥的這幾人也一並擒下了？”索馬茲聖挑眉問道，手中的電話蟲依舊保持著通訊狀態。
電話蟲那頭立刻傳來麒麟伽姆聖略顯急躁的聲音：“索馬茲！彆節外生枝！完成任務立刻返回！招惹草帽路飛隻會引來無窮無儘的麻煩！”
他們似乎尚未完全意識到，動了艾爾巴夫，在某種意義上已經觸動了草帽路飛的逆鱗。
“科隆也被抓了？！怎麼回事啊甚平！你不是在那邊嗎？！”烏索普驚魂未定地大喊，從高空墜落的失重感彷彿還殘留體內。
甚平即使被縛，依舊沉穩如山，低聲道：“聲音太大了，烏索普。當務之急是冷靜下來，思考對策……那個女人的能力，必須找出破解之法。”
娜美奮力掙紮，但那箭頭能量鎖鏈堅韌異常，紋絲不動。布魯克則陷入沉思，指骨托著下頜骨：“嗯……但是那位女士……不，仔細想想，似乎也不太可能……”
他的思緒飄回了五十多年前，在他尚未成為海賊，而是某王國護衛團團長的時期。那時，若要合法穿越紅土大陸，需向瑪麗喬亞提出申請。或許就是在某次覲見或等待中，他曾驚鴻一瞥，見過類似軍子的身影？
突然，一柄由繃帶般扭曲箭頭能量構成的細劍，悄無聲息地指向布魯克的鼻梁（儘管他隻有鼻骨），嚇得他骷髏架子一顫。軍子用高跟鞋的尖端不輕不重地踩在布魯克的顴骨上，發出“叩”的輕響，命令簡潔而傲慢：“你。為我創作一曲。成為我的所有物。”
“咦？難道神之騎士團也聽‘靈魂之王’的音樂嗎？”娜美驚訝道。
索馬茲聖似乎覺得有些偏離主題，勸道：“軍子，適可而止。與一位海上皇帝全麵衝突，並非明智之舉。”
軍子沒有直接回應，隻是淡漠催促：“效率。完成你的任務。”
但她看向布魯克的眼神，那絲興趣並未完全消散。
布魯克優雅地躬身（儘管被綁著，動作有些滑稽）：“哦！真是令人受寵若驚的邀請，這位美麗的女士！然而，非常抱歉，自從草帽路飛船長賜予我這副骨頭第二次生命那一刻起，我的靈魂與音樂，便已宣誓效忠於他和這艘船了。”
“拒絕，即意味著死亡。”軍子的聲音沒有絲毫溫度。
“那麼，便請動手吧。”布魯克的語氣依舊帶著骷髏紳士特有的輕快，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相較於違背諾言而苟活，布魯克更願意信守約定而赴死。”
軍子眼神一寒，纏繞布魯克的箭頭能量猛然收緊，將他狠狠甩飛出去！但就在這一瞬間，軍子自己卻突然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嗚……”，右手猛地捂住心口，臉上掠過一絲極快的痛苦之色。布魯克趁機骨腳一蹬，踢在軍子身側，發出“當當”的金屬交擊聲和“哢嚓”的骨響（自然是布魯克的骨頭）。
索馬茲聖對軍子突如其來的異常和任性似乎習以為常，不再理會，轉而對著電話蟲說道：“準備得如何了？麒麟伽姆。可以開始了。”
身處學校的麒麟伽姆聖立刻將手中的電話蟲對準了一個造型古樸、體積巨大的艾爾巴夫專用廣播電話蟲。索馬茲聖的聲音經過轉接，被放大到極致，如同雷鳴般滾過艾爾巴夫的天空：
“……喂喂，能聽見嗎？艾爾巴夫的各位戰士們！”
這一刻，所有知曉敵人存在的巨人心中巨震，而不知情者則滿臉困惑，抬頭望天。
“想必諸位正在忙於應付身邊發生的各種‘奇景’吧？不必懷疑，那正是我們的手筆。”索馬茲聖毫不掩飾地承認，“我們，乃是來自聖地瑪麗喬亞的神之騎士團！”
“那些源源不斷的怪物……還有瑪麗喬亞的世界政府？他們到底想乾什麼？！”各地的巨人戰士又驚又怒，一種被至高權力盯上的寒意席捲全身。
“通告如下：目前，在艾爾巴夫境內，我們有十名孩童作為‘客人’。同時，那位從學校出發、執著地想要解救孩子們而追至此地的橙鬍子巨漢（薩烏羅），已身負重傷，倒地不起。”
索馬茲聖顛倒黑白，將薩烏羅的重傷歸咎於救援行為：“任何試圖阻礙此次‘邀請’者，下場便會如他一般。而這些孩子身上的‘小禮物’，也會讓靠近者嘗到苦頭。”
他操控荊棘，使其如活蛇般從薩烏羅身邊遊開，彷彿那是某種自動防禦機製。
麒麟伽姆聖則在一旁，對著被製住的安傑老師低聲威脅：“把那些離隊孩子的名字，一個一個說出來。”
他們試圖通過點名製造恐慌，可惜並未配備影像電話蟲，效果大打折扣。
索馬茲聖繼續宣佈，語氣帶著一種殘酷的期待：“差不多是時候，讓小朋友們從‘夢遊’中醒來了。”
看來他的強製催眠能力或許存在時間限製，又或者，他認為讓清醒的孩子們親身感受恐懼更為“有趣”。
話音落下，樹道8號線上，包括新加入的科隆在內的十個孩子，如同大夢初醒，陸續恢複了意識。隨即，他們便驚恐地發現自己身體不受控製地沿著發光的箭頭軌跡移動，頓時陷入一片混亂和哭喊。
“我要回家！”“媽媽！爸爸！”孩子們的哭聲令人心碎。
科隆雖然自己也嚇得臉色發白，卻強撐著喊道：“不要吵！有本船長在呢！我跟你們這些愛哭鬼可不一樣，我是要成為勇敢戰士的！”
然而，他話音未落，周圍便浮現出由孩子們恐懼具現化的怪物幻影，連科隆也被嚇得尖叫一聲，那點可憐的勇氣在具象化的恐怖麵前蕩然無存。
（偉大埃裡克號，墜落點）
巨兵海賊團的狀況糟糕透頂。船體破洞進水，巨大的船槳折斷，船隻動力幾乎喪失。
“那些到底是什麼幻獸種啊？！”巨人們與形態各異、殺之不儘的怪物苦苦纏鬥。
“那個……長得好像我老婆生氣時的樣子啊！”一個巨人驚恐地看著一個外表如同狂暴女性的怪物，那怪物“哢嚓”一聲又利落地折斷了一根備用船槳。
“難道說……這些怪物是從孩子們對‘母親’的恐懼中誕生出來的？”有巨人反應過來，頓時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刹那間，巨人士氣遭受重創。這些“巨象化的媽媽”怪物，勾起了巨人們童年犯錯被嚴厲訓斥、對母親天然敬畏的各種痛苦回憶，竟引發了集體性的恐慌和心理崩潰，連操控船隻都顧不上了。無敵的巨兵海賊團，竟因“媽媽”的形象而精神潰敗，偉大埃裡克號最終歪歪斜斜地墜落在森林之中，發出巨大的轟鳴。
索馬茲聖遙望著那邊的混亂，嗤笑道：“咦哈哈哈，曾經不可一世的巨兵海賊團也墜落了喲。精神層麵的攻擊，果然威力無窮。”
他對著廣播，圖窮匕見：“長老亞魯魯！國王不在，你便是艾爾巴夫的代表！我們的目的很簡單：讓巨人族成為世界政府麾下的戰鬥奴隸！”
全體艾爾巴夫居民聞言，如遭雷擊，怒火瞬間被點燃。
“因此，需要驗證一下這幾位‘小客人’的價值。看看他們的親人，是否會為了孩子而聽從命令？”索馬茲聖開始念誦名單，每一個名字都像一把尖刀，刺入對應家庭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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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爾巴（亞魯魯的玄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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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爾迪（擁有古代巨人族血統的冷靜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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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拉布（最愛哭鼻子的小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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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鈴（某位長老的寶貝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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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帥（歐以默那老家夥的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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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琳（總是很淡定，自稱‘倒黴蛋’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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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古（飛機頭，個子大力氣卻使不出來的傻大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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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尼亞（正在換牙期，紮著蠍尾辮的樂觀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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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托（最怕媽媽生氣的小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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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娜（看起來很成熟，疑似是孤兒，剛纔好像說了句‘真羨慕你們還有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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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單最後，他刻意加重了語氣：“以及，那位自封船長的……科隆。”
當唸到“約翰娜”時，電話蟲似乎捕捉到她那句微不可聞的“真羨慕你們還有父母……”，這低語更添一抹心酸。
索馬茲聖發出最後通牒：“亞魯魯長老，由你決斷！立刻燒毀那些對戰鬥毫無用處的學校和平書館，宣誓效忠！否則，我就把這些小鬼，一個一個，從雲端扔下去！”
（冥界邊緣）
路飛、洛基、沈青等人也隱約聽到了滾雷般的廣播聲。洛基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路飛氣得咬牙切齒，橡膠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沈青閉合雙目，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她的神識在緩慢恢複中，已能隱約感知到遠方陽界那劇烈波動的能量場和混亂衝天的情緒——尤其是那股冰冷徹骨的惡意，以及孩子們如同受驚小獸般的恐懼。這兩種極端的情感交織，讓她心底泛起一絲罕見的焦躁。
（那種將孩童的恐懼具現化並加以利用的卑劣行徑，實實在在地觸怒了她。她看似靜坐，內心卻遠非平靜。靈力在經脈中加速流轉，帶著一絲灼熱，那是怒意催動的跡象。她指尖在袖中無意識地撚動，一張繪製著複雜雲紋的淡黃色符紙悄然出現在指間，又被她用力捏緊。符紙邊緣泛起微不可查的靈光，顯示她正在強行加速靈力恢複，甚至不惜動用些許本源力量。她暗自咒罵了一句這個世界的規則壓製，這個虛弱期！若在平時，何須如此憋屈！）
（學校附近，巨船墜落點）
“那種混賬事情，怎麼可能讓他們得逞！”
及時趕到墜船點與甲蟲長老彙合的莉普利和弗蘭奇，異口同聲地怒吼道。弗蘭奇手臂上的武器艙“哢哢”作響，已然進入戰鬥狀態。
而在圖書館附近的陰影中，藏身已久的羅賓，聽到“燒毀圖書館”以及索馬茲聖對奧哈拉學者犧牲價值的輕蔑評價時，一直壓抑的怒火終於衝破了理智的堤壩。薩烏羅為守護孩子而重傷瀕死的慘狀、對知識與曆史傳承之地**裸的毀滅威脅、以及對生命和人性的極度蔑視，如同三把尖刀，徹底刺穿了她最後的克製。
“羅賓小姐，不可以！現在出去太危險了！”喬巴用氣聲焦急地勸阻，小爪子緊緊拉住羅賓的衣角。
但羅賓的身體因極致的憤怒而微微顫抖，眼中不再是平日的溫柔知性，而是燃起了冰冷刺骨的火焰。“奧哈拉傳承的燈火……薩烏羅先生的守護……絕不能……就這樣被踐踏！”
她低聲呢喃，如同宣誓，身後空氣中，無數手臂的虛影開始劇烈波動，若隱若現，彷彿有千手修羅即將破開空間，降臨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