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王,從失去天龍人身份開始! 第172章 你們為什麼會被選中
“目標……磁鼓島!”
多弗朗明哥的命令,通過電話蟲,清晰地傳達到了舵手室。
“努曼提亞·火烈鳥號”的船舵,被猛地打滿。
船身在海麵上劃出一道巨大的弧線,船首的火烈鳥雕像,昂然指向了新的航向。
破損的船帆被重新升起,在海風的鼓動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船隻開始加速,帶著一種決絕的姿態,脫離這片混亂的戰場。
“少主,海軍……海軍沒有追上來!”
甲板上,一名負責瞭望的家族成員,發出了帶著劫後餘生慶幸的呼喊。
莫奈扶著船舷,回頭望去。
隻見那片海域,已經徹底化作了煉獄。
鬼蜘蛛中將的艦隊,放棄了追擊,也放棄了逃離。
他們將所有的炮口,都對準了那頭失控的獨眼巨獸。
炮彈,如同不要錢一般,瘋狂地傾瀉在巨獸的身上。
那頭龐然大物,在炮火的洗禮下,發出震天的咆哮,龐大的身軀瘋狂地攪動著海麵,掀起一道道足以吞噬島嶼的巨浪。
一艘又一艘的海軍軍艦,被巨浪掀翻,被巨獸的觸手拍碎。
爆炸的火光,將海麵映照得如同白晝。
鬼蜘蛛,選擇了用自己和麾下數千名海軍的生命,為多弗朗明哥的逃離,爭取最後的時間。
這並非出於善意。
而是一個被逼上絕路的賭徒,最後的瘋狂。
他很清楚,在違背了“神”的意誌,並與cp0徹底決裂後,等待他的,隻有被清理的命運。
與其窩囊地死去,不如拉著這頭毀滅了cp0計劃的怪物,一同下地獄。
這樣,至少還能保全他在海軍本部的家人,不被牽連。
“真是個……可悲又可敬的男人。”
莫奈輕聲感歎。
她收回目光,看向醫療室的方向。
那裡,纔是這艘船,乃至整個家族未來的希望與絕望所在。
多弗朗明哥沒有再出來。
他需要休息。
那短暫的爆發,幾乎耗儘了他的一切。
庫蕾哈醫生也留在了醫療室裡,寸步不離地守著那兩個生命如風中殘燭般的少年。
航行,在一種壓抑而沉重的氣氛中,繼續著。
船上的成員們,自發地開始清理甲板上的血跡,修補船身的破洞。
沒有人說話。
每個人都在默默地做著自己能做的事。
他們不知道未來會怎樣。
但他們知道,隻要這艘船還在前進,隻要那個男人還站著,他們就不能倒下。
時間,在海浪的搖晃中,緩緩流逝。
兩天後。
“努曼提亞·火烈鳥號”終於抵達了磁鼓島附近的海域。
這是一座終年被冰雪覆蓋的冬島,巨大的、如同鼓一般的山脈,是它最顯著的特征。
“準備靠岸!”
莫奈站在船頭,對著下方的船員下達了命令。
然而,就在船隻準備駛入港口時。
異變,發生了。
“等等!”
瞭望手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而驚恐。
“那……那是什麼?!”
所有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隻見平靜的海麵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艘船。
一艘漆黑的,如同幽靈般的船。
船上,沒有懸掛任何旗幟。
甲板上,站著幾道身影。
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穿著黑色西裝,戴著一頂黑色禮帽的男人。
他的臉上,掛著一副滑稽的圓框墨鏡,嘴角咧開的弧度,像是在嘲笑著整個世界。
“咈咈咈咈咈……”
一陣熟悉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笑聲,順著海風,飄了過來。
這笑聲,讓“努曼提亞·火烈鳥號”上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因為,這笑聲……
和他們的少主,一模一樣!
莫奈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她死死地盯著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也正看著她,或者說,看著她身後的這艘船。
“真是狼狽啊。”
男人開口了。
他的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傲慢。
“我的‘家人’們。”
“看起來,你們的旅途,並不怎麼愉快啊。”
他摘下了臉上的墨鏡。
露出了一雙,與多弗朗明哥一模一樣的,金色的,桀驁的眼睛。
但不同的是。
這雙眼睛裡,沒有絲毫的疲憊與掙紮。
隻有純粹的,毫不掩飾的,瘋狂與邪戾。
“初次見麵。”
“我叫,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
男人張開雙臂,如同在擁抱整個世界。
“這個世界的,‘真正’的主角。”
“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
莫奈重複著這個名字,感覺自己的大腦,陷入了一片混亂。
什麼意思?
另一個多弗朗明哥?
這怎麼可能!
她看著那個站在幽靈船船頭的男人,看著他那張與自家少主彆無二致的臉,看著他那標誌性的囂張笑容,一股荒謬絕倫的感覺,湧上心頭。
“你是誰?!”
莫奈厲聲質問,手中的紙張,已經開始變化,做好了隨時元素化的準備。
船上的其他成員,也紛紛拔出了武器,緊張地對準了那艘不祥的黑船。
“我是誰?”
對麵的“多弗朗明哥”,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咈咈咈咈咈!”
“我當然是我。”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努曼提亞·火烈鳥號”。
“倒是你們船上那個,纔是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占據了‘我’的身體的,可悲的冒牌貨。”
冒牌貨?
這個詞,讓莫奈的心臟,猛地一沉。
她想起了少主偶爾會流露出的,那種與年齡不符的滄桑和憂慮。
想起了他那些匪夷所思的,彷彿能預知未來的言行。
一個可怕的念頭,不受控製地,從她的腦海中冒了出來。
難道……
“看來,你猜到了。”
對麵的“多弗朗明哥”,像是能看穿人心。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
“沒錯。”
“我,纔是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
“那個十歲時,親手殺死了那個天真愚蠢的父親,立誌要毀滅這個無聊世界的,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怨毒與瘋狂。
“隻是,在我準備動手的前一刻,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個孤魂野鬼,搶走了我的身體!”
“而我,隻能像個可憐的囚犯,被關在意識的深處,眼睜睜地看著他,用我的身體,去做那些……愚蠢的,可笑的,‘守護家人’的過家家遊戲!”
“守護?”
他發出一聲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