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誰愛生誰生_我勾帝心奪鳳位 第649章 禰玉珩的心思
大殿上,溫樂嫣狼狽的跪在了君沉禦跟前。眾人起身向太後行禮,“參見太後娘娘。”
太後麵色凝重的看了眼溫樂嫣,“哀家方纔進來時,聽這丫頭哭的淒慘,非要見皇帝一麵,哀家心軟,就讓她進來了。
”
“你有什麼話想向皇帝陳情的,還是早些說吧。”
妃嬪們紛紛奉承,說太後果真是心善。若是換做旁人,早就直接把溫樂嫣重新丟去冷宮了。
太後笑而不語,落座。高座上的金黃色澤都透露出威嚴重重。君沉禦修長的手拿著酒樽,鳳眸冰冷的往下俯視。他沒說話,聽著溫樂嫣顫抖的行禮,“嬪妾溫樂嫣,參見皇上。
”
溫雲眠眼神微動,抬眸時看到太後,太後也正在看她,衝著她輕輕一笑。那眼神裡的意味,更多的是想要看溫雲眠的自取滅亡。君沉禦手指微微轉動,挑眉看她,“溫、樂嫣?
”
他在仔細品味這個名字,更多的是這個姓氏,但也在品味其他的意思。眾人隻覺得,殿內的氣氛在慢慢的冷卻。“朕記得,你是皇貴妃的庶妹?
”
君沉禦的眼神,在看溫雲眠。溫雲眠抬眸,平靜和君沉禦對視。君沉禦冷冷側開目光。溫樂嫣愣住,眼神怨恨的盯著溫雲眠。她是溫樂嫣,是皇上的妃子。
可是皇上隻記得她是溫雲眠的陪襯,是她的綠葉,是她的庶妹。雖然心有不甘,卻也不敢有什麼怨言,隻能低著頭說,“皇上,嬪妾這位姐姐惡毒至極,一直以來都不願意讓嬪妾踩在她頭上,所以處處打壓。
”
“嬪妾本想著,敬重她是嫡姐,不想和姐姐反目,可沒想到她竟然勾……”
話還沒說完,且正要說出那個駭人的真相。帝王手中的那個酒樽,就冰冷而威嚴的砸在了她跪著的膝蓋前!
砰的一聲,酒水瞬間灑在她麵前。溫樂嫣嚇得六神無主,驚愕抬頭,卻不敢躲。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她就算是頭上被砸出血洞,也得咬牙跪著,“皇上息怒……”
“誰允許你用如此肮臟的話汙衊皇貴妃的?
”
君沉禦鳳眸裡寒冷如冰凍三尺的古井,下頜線緊繃,帶著怒意。妃嬪們皆是驚詫。皇上還真是維護皇貴妃,不過這個溫樂嫣也真是的,竟然敢不要命的從冷宮跑出來,跑到宮宴上來指摘辱罵皇貴妃打壓她?
真夠可笑的。一個答應,一個皇貴妃,用腦子想想都知道,誰是皇上的心頭肉。溫雲眠卻已經看明白了。溫樂嫣這次能從冷宮出來,是要成為這一場陰謀的揭露之人了。
這個溫樂嫣,還真是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獄無門她偏要闖。太後假意訓斥溫樂嫣,“哀家讓你進到殿來,是為了讓你陳情的,不是讓你在這裡汙衊皇貴妃的。
”
君沉禦再次看向了溫雲眠,“皇貴妃,你覺得朕該如何處置你這個庶妹?是縫了嘴,丟去亂葬崗,還是直接殺了?”
他還在給她機會。
隻要她開口,隻要她願意服軟。這些敢往她身上潑臟水的人,他統統殺了,給她取樂,讓她解氣。但是溫雲眠很清楚的知道,君沉禦已經懷疑她腹中的孩子了。
如果今日含糊過去,他日必定還有更讓她措手不及的風波。而且,君沉禦的信任那樣渺茫,他隻會遵守有利於他的那部分。在君沉禦身上嘗到的苦頭夠多了,溫雲眠不信他會毫無保留的信任。
君沉禦眼神冰冷下來,他看出了溫雲眠的意思,他嘴角泛起冷然。殿內的歌舞全部退下了。君沉禦掃了眼那些坐著的妃嬪們,“都出去。
”
妃嬪們都懵了,她們也確實看出事情苗頭不對,也都想留在這裡看看到底怎麼了。可沒想到,皇上竟然下令讓她們離開。秦嬪率先站起來,她已經看明白了,“臣妾告退。
”
其餘的人一看,也都隻能跟著告退。殿內,隻剩下太後和溫雲眠幾人。容妃很聰明,太後插手這件事,明麵上是為了皇嗣是否正統。
但是這件事和她無關,她若留下來,隻會惹的帝王懷疑。容妃靠不了容貌,靠不了才情,就隻能靠著不惹是非的名聲,來讓帝王對她有幾分憐惜了。
所以她也很利索的告退了。君沉禦轉而看向跪在底下的溫樂嫣。溫樂嫣也不是傻子,她感受到帝王戾氣削減,當即聲音銳利的說,“皇上,前幾日有個北國的女子找到嬪妾,她說曾經在月宮,月皇陛下的寢殿內看見皇貴妃在裡麵住著!
”
“我這位姐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卻能夠離奇的假死離開,從皇陵又到北國。”
“北國那樣遠,聽說中間還有戰亂,很多流民亂竄,若不是北國月皇護著她,她哪裡能在北國過的那樣好?
”
“那唯一的可能,想必就是姐姐爬上了月皇陛下的床!成了月皇的姬妾。”
溫樂嫣心裡痛恨極了,“姐姐,你還真是不要臉,竟然做出如此令人不齒的事,你是覺得比不過當初的寧霜雪,所以去勾引北國的月皇了嗎?
”
她聽到太後的人說,溫雲眠去了北國,還得到了月皇的寵愛,她恨的麵目全非!為什麼、她想不明白為什麼溫雲眠到哪裡都有那些權勢滔天的男人愛著她?
憑什麼溫雲眠永遠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彆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東西?所以這一次,她就算是豁出命,也要毀了溫雲眠的一切!
溫雲眠起身走到殿內,金碧輝煌的光影刺的她眼前有光暈鋪開,她身姿單薄,“皇上,此話實在是荒謬,臣妾若真是爬上了月皇的床,又怎會或是怎敢再來侍奉皇上?
”
“再者,北國與天朝不分伯仲,臣妾要真如溫樂嫣所言,大可以留在北國。”
溫雲眠眼中垂淚,“正因為臣妾是清白的,才願意重新回到皇上的。
”
君沉禦看著她,真真假假,他心裡已經看不清了。感情,哪裡有清晰的界限。可他這會,卻覺得心像是針紮了一樣的疼。溫樂嫣抬頭,“皇上可以宣那位女子進來對質,就知道嬪妾有沒有說謊了。
”
君沉禦默許了。祿公公傳召尉遲嫣入殿。尉遲嫣還是拿著北國太醫院的卷宗,來指認溫雲眠。還是在勤政殿稟告給君沉禦的那番措辭。
說的頭頭是道。隻有溫雲眠在看到尉遲嫣的那一刻,恍然大悟了。她淺淺勾唇,“原來是你。”
尉遲嫣痛恨的看著她。
聽尉遲嫣字字珠璣的指認,溫雲眠也不惱,她抬眸看向君沉禦,“皇上,您可還記得當初在北國客棧,要讓臣妾下跪,才肯拿出藥來救臣妾舅舅的那個尉遲璃嗎?
”
聽到這話,君沉禦濃鬱劍眉微蹙,他有印象。“朕記得。”
“此人就是尉遲璃的妹妹。因為尉遲璃和君雲舟害得臣妾差點墜樓而亡,尉遲璃因此而被殺,所以這個尉遲嫣就對臣妾懷恨在心。
”
“如今她的指認,真真假假的,又有幾分可信度呢?”
太後淡淡一笑,“皇貴妃這張嘴還真是厲害。”
“若換做您,您不辯駁嗎?
難不成直接認下?臣妾可沒有太後娘娘這樣的氣度。”溫雲眠笑容淺淡,卻是笑裡藏刀的懟了回去。太後臉色冷下來。尉遲嫣說,“皇貴妃娘娘,無論我是誰,這個案卷都是沒錯的。
”
溫雲眠將案卷拿過來。片刻後,她直接將案卷丟在地上,“這個案卷,是假的。”
“你胡說!”尉遲嫣臉色蒼白。溫雲眠彎唇,轉而恭敬的說,“皇上,臣妾聽聞北國月宮裡所用的墨水,是一種不會褪色的墨,隻有遇上鬆杏葉的濃膏,才會暈開。
”
“臣妾喜歡練字,所以對墨水很瞭解。這個墨水一看,就知道並非千年不褪色的紫墨。”
尉遲嫣俏臉上滿是憤怒,卻也篤定,“那就用鬆杏葉的濃膏來試一試。
這個卷宗定然是北國太醫院所用的,不會有假。”
祿公公很機靈,對著宮女遞了個眼色。很快,鬆杏葉的濃膏被端了過來。溫雲眠纖纖玉指沾取一點濃膏,在案捲上塗抹。
所有人都看著。也在尉遲嫣的眼中,慢慢暈開了。尉遲嫣驚愕的抬頭,“不,這不可能。”
這個案卷怎會是假的?太後眼神更是陰森下來:怎麼會這樣?
溫雲眠睫毛顫抖,“皇上,這上麵記載臣妾提前喝安胎藥,如今看來,這就是有人偽造,來汙衊臣妾的。”
她相信秦昭。她知道有關孩子的事,她絕不會讓人輕易將案卷偷出來。
所以憑借兩人的默契,她才憑著信任,在刀尖上走了一圈。若是沒暈開,她便是自尋死路。若是暈開,她就更有贏得把握了。果然,她猜對了。
秦昭也瞭解君沉禦,他一定也猜到,孩子的事會讓她行路艱難。溫雲眠冷如冰窟的心,終於有了一絲溫度。尉遲嫣慌亂之下說,
“就算案卷是假的,可是您懷著身孕卻做不了假,腹中的孩子是不是北國血脈,請太醫過來,刺入腹部,胎兒的血就可以辨認了。
”
接著,她將用銀針取血的過程,詳細說了出來。溫雲眠聽後,神色冷下來。百毒不侵,且銀針會變黑?君沉禦神色冷沉,“讓禰玉珩來見朕。
”
他說的毫不留情。溫雲眠也不意外,因為他知道,君沉禦給過她機會了。況且,尉遲嫣方纔解釋的話裡也說明白了,不會傷害腹中胎兒。
太後眼神泛起深意,她平靜的看向溫雲眠。禰玉珩很快就趕過來了。他神色陰沉,不似往日那樣意氣風發。溫雲眠同他對視,暗中朝他點頭。
她已經讓身邊的人將要做的告訴禰玉珩,所以這次能否翻盤,就看他了。可她沒想到,禰玉珩那雙布著血絲的眼睛,隻是倉促的望了她一眼,就目不斜視的走到了殿中央。
溫雲眠愣住,看出了他的不對勁。心跳也跟著,猛地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