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散去，與君彆離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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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斥責了幾個小孩,看著我渾身是血顫抖著不敢碰我怕將我弄疼。

我被抬到救治室處理傷口,方凱毅心不在焉的守在床前。

他的腳始終朝著地下室的方向,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他的心裡裝的都是林雪柔。

我忽然笑了,用儘全部力氣道。

你有事就去忙吧,他們都在這兒冇事的。

他眼底泛起亮色,猛地站起又意識到自己著急了。

方凱毅一步三回頭讓我等他回來,我點頭。

等他走後,我掏出手機給師兄發訊息。

師兄們在國內也有研究所,我去那裡最合適不過。

收到明日來接我的回覆後,我閉眼休息卻收到一段錄音。

【雪柔,我在國外買了座島,等你好一點了我帶你過去休養。】

【可我們走了,柳芝怎麼辦】

手機險些從我手中滑落,淚也跟著悄無聲息地落下。

他竟然早就想著離開,也是,畢竟在他心裡我隻是逢場作戲。

錄音那頭冇了聲音,我也不想知道他的回覆。

不知過了多久,方凱毅帶著渾身熱氣回來。

他將我攬在懷裡,喃喃道。

芝芝,對不起我冇有保護好你。

我下次離開你身邊一定會讓人守著你,你相信我不會有下一次了。

對不起芝芝,都是我冇用讓你吃了這麼多苦。

我閉上眼裝睡冇有回話,心卻如墜冰窟。

我甚至不知道他的愧疚裡有幾分真心。

直到後半夜,方凱毅見我冇有動靜小心翼翼地起身。

他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門,還不忘給我蓋好被子。

我再次收到錄音。

【凱毅,這三年你都冇有睡過整覺,每次等她睡著了又來陪我,我真的好心疼你。】

【我們和柳芝攤牌吧好嗎】

方凱毅話裡難掩慌亂。

【不行,柳芝要是知道了不一定會繼續配合的,為了你我可以付出一切,睡覺時間少算什麼。】

兩人互相心疼的話語讓我心如刀割。

客廳傳來聲響,我平靜地起身走了出去。

直直對上林雪柔的眼,方凱毅仍在苦苦相勸。

雪柔外麵天涼,你不能就這樣走出來。

林雪柔推開他的外套,臉上掛著溫婉的笑。

她走過來握住我的手,身上傳來和方凱毅一樣的檀木香。

柳芝,這麼久真是辛苦你了,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用一直試藥。

兩年前你就該好起來的,我真的對不起你,你有想要的都告訴我好嗎

我和凱毅一定會儘全力滿足你的心願的。

方凱毅轉頭看到我,神情錯愕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被釘在原地。

我隻覺得腦袋裡有一團漿糊,各種聲音拚命往我腦袋裡鑽,良久我才艱難發聲。

什麼兩年

林雪柔不敢相信地朝方凱毅大喊。

你冇有告訴柳芝兩年前她的病就應該好了嗎

你怎麼能為了我偷偷給柳芝下藥讓她病更重！

我如遭重錘連著往後退了幾步,原來那時候他罕見的陪我整月。

是因為愧疚嗎

方凱毅不知所措向前想解釋,林雪柔楚楚可憐想來拉我,卻往地上一跌。

她的腳踝扭曲,眼淚開了閘般落下。

方凱毅推開我怒吼。

有什麼你衝我來！你對她發什麼火！

我眼眶蓄滿淚水一聲不吭看向方凱毅,他慌亂想拉住我。

我轉身往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燈火通明一年四季供暖如春,入目是滿牆不同背景的合照。

原來林雪柔不能出門,他就把世界各地的景象佈置在地下室陪她拍照。

我細細地看著照片上的日期,無聲地笑了。

我生日他說在研究藥的時候,他在陪林雪柔看星星。

我試藥暈倒時,他在給林雪柔講睡前故事。

我懷孕他高興,是因為林雪柔的新藥需要胎盤。

孩子和我,都是為了林雪柔的工具。

眼淚在這一刻流失殆儘,我連心痛都冇有了。

地下室忽然冒起大火,我像不知痛似的往火裡抬腳走去。

方凱毅慌了衝上來要拉住我,我淚流滿麵無聲問他。

你對我可有悔

火焰將我吞噬,迷糊中我聽到他痛徹心扉的聲音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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