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沉沙，情深緣淺 第10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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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睛細看，認出是最新型的水下高爆炸藥。

威力足以將整艘破冰船連同附近冰山都夷為平地。

“跟我走，念念。”

沈昭夜的聲音嘶啞，帶著孤注一擲的瘋狂。

“否則，這片冰海所有人都給我們陪葬。”

我看著他眼中那簇比初見時更甚的狠戾光芒，一陣恍惚。

那個在沉船廢墟裡抓住浮木的少年，終究變成了最危險的深海巨鯊。

“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嗎？”我輕聲問。

“從你把我撿回去那天起，我的人生就和你綁死了！”

他紅著眼低吼，“得不到，那就毀掉！”

“放開她！”

言溯的怒吼從身後傳來。

他帶著人衝了出來，無數槍口瞬間指向沈昭夜。

我連忙喊他彆衝動：

“他身上的炸藥連著心率感應器，子彈帶出的衝擊會激發爆炸。”

沈昭夜得意地笑了，更緊地抓住我的手臂：

“還是念唸了解我放下搶，不然走火了，我們就都得完蛋。”

言溯眼眶通紅，讓手下放下槍械。

我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忽然問沈昭夜：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遇到颱風嗎？”

他猛地一愣，眼底的瘋狂褪去少許，浮現一絲溫柔的恍惚：

“怎麼不記得”

那時在公海，他為了護我被斷裂的桅杆砸成重傷，高燒不退。

我守著他，窗外突然颳起了那年最強的颱風。

我氣得罵他，威脅他再不好起來，就把他扔到海裡自生自滅。

他燒得迷迷糊糊，卻咬著牙，真的爬了出去。

跳進冰冷的海水裡，用極端的方式給自己降溫退燒。

隻因為怕我真的不要他。

沈昭夜彷彿也陷入回憶，手臂環住我。

“我們回家，一切還像以前一樣”

我任由他抱著，忽然很輕地喊了一聲：

“沈昭夜。”

他下意識低頭應我：

“嗯？”

話音未落，他身體猛地一僵。

他緩緩低頭，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胸口。

那裡，正插著一把魚叉匕首。

冇入至柄，精準地刺穿心臟。

他看了看那匕首，又抬頭看了看我，最後笑了。

這把匕首，是當年我看見他在沉船廢墟，從船上扔下去讓他割斷繩索的那一把。

他曾用它搏殺，用它崛起，也曾在無數個夜晚反覆摩挲。

沈昭夜嘴角溢血，重重跪倒在甲板上。

他仰頭望著我，眼神開始渙散，卻執拗地問：

“這樣念念，你能原諒我了嗎？”

“我這一生，隻跪過三次。”

“都是同一個人。”

我耳邊寒風呼嘯，心臟下墜。

第一次是求我給他一把刀自衛。

第二次是向我求婚。

第三次是現在。

甲板逐漸被鮮血染紅，紅得發黑。

我站在原地，冇有回頭看。

言溯衝過來，一把將我緊緊摟進懷裡。

我靠在他溫暖的懷裡，扯出一個笑，聲音卻啞了：

“我冇事。”

眼淚卻不受控製地湧出，浸濕了他的掌心。

一年後，我收回了父親留下的所有航線。

言溯傾儘全力幫我，教我運籌，替我擋下明槍暗箭，輔佐我一步步成長。

亞歐航線崛起了第一個女船王，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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