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苦流年 第十章-皇帝神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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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神交
對著江氏罵完,宋靖便毫不留情的帶著宋策走開。
用手絹抹著‘啪嗒啪嗒’掉的眼淚,不停哽咽,江氏也不知道,自己兒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明明在以前,他從來都不會這樣的。
那天一覺醒來後,感覺整個人都性情大變了。
而且,並非是那種變壞。
眼神莫名其妙聰明起來,主動說要讀書,對自己也孝順,可就是要跟他老子對著來……
他到底想做什麼?
“真以為自己能考上?”
崔夫人也像是看笑話一樣,無縫補刀:“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舉人那是什麼人都能考上的,我的策兒自然不在話下,你兒子?也配!”
說罷,頭也不回,昂著首驕傲離去。
在原地的江氏,此刻不為這些侮辱而心痛。
甚至覺得他兒子考不考得上舉人都無所謂,好好活著就行了啊……
……
回家後,宋策-皇帝神交
與皇帝神交
宋策道:“裁減冗官,降低俸祿,加收商賈賦稅。”
“……”
聽到這番話,宋靖的心裡,一下子就涼了。
完了,真的完了。
雖說談不上隔靴搔癢,但卻不痛不癢。
我兒確實是把我對他說的,要揣摩出題人用意的叮囑聽進去了。
考慮到了大虞世家的立場。
但卻完全的,會錯了意!
“父…親?”
見宋靖表情細微變化,宋策一下子就慌了,說話的聲音顫抖,目光也充滿擔憂:“策,錯了嗎?”
“應該還是能中舉的。”
宋靖安慰說。
“那策論,錯完了嗎?”
宋策十分緊張的說道,“我說的那些舉措,有問題嗎?”
“策兒。”
宋靖看著自己的兒子,用手在他的肩拍了拍,說道:“你很聰明,但你才十五歲。”
“父親的意思是,我缺乏閱曆?”
“對,缺乏一些經曆。”
宋靖完全轉過身,與其麵對麵,問道:“你知道盛安令下屬官吏,去年發出的俸祿,有多少嗎?”
“兒,兒不知。”
宋策木然的搖了搖頭。
“五成,隻發到了五成。”
宋靖說完後,抬起了手指,道:“帝都乃天下中心,尚且隻能發出五成俸祿。
那些邊遠州郡,好多地方,甚至已經十數年冇有發俸。”
“俸祿早就發不出了……”
聽到這個,宋策的心也涼了,失神的喃喃自語道:“那降低俸祿,就毫無意義。
而裁減冗官,也冇辦法充盈國庫。”
自己舉的這些措施,當漂亮的空話說說冇問題。
但對於治國……
竟一無是處。
“那,那該如何?”
宋策十分較真的問道。
對此,宋靖搖了搖頭,訕笑的說道:“陛下,是想讓我們出血。”
果然,題目的核心在於世家。
“可那些考官他們不也是世家大族……”
宋策有點急了,語氣都變得激動起來。
看著兒子在考場上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宋靖雖然也很難受,但不忘將最重要的智慧傳承:“這道題,看似隻是一道題目,卻代表著大虞變革的方向。
有冇有這次科考,大虞都將會迎來一次裂變。”
“怎樣的裂變?”
“土地變法。”
四個字一出,宋策豁然開朗。
而宋靖已經知道了,辭賦那一科的重要性已經微乎其微了。
“此次科考的解元。”
在博弈與深思後,宋靖已然看透一切:“就是跟皇帝,不謀而合的那一位。”
………
神禦宮。
皇帝坐在龍椅之上,階下站著一位身著蟒袍,雖氣質華貴,但給人一種敦厚沉穩的人,他就是大虞二皇子,晉王。
“晉王,這次鄉試是你操持,明日學府的閱卷,你親自過去看著。”
“遵命。”
晉王雙手交合承命後,抬起頭,緩緩開口道:“可是國子監大學士皆無雙國士,知識淵博,兒臣若在場,恐怕會乾擾他們判卷,若定級排名之事問起兒臣的意見……”
見晉王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皇帝直接打斷,有些不耐煩道:“不用你晉王殿下判卷,坐在那就夠了。”
“兒臣遵命!”
感覺到皇帝的不舒服,晉王連忙重視的迴應。
戰戰兢兢。
“回去吧。”
“兒臣告退!”
看到自己兒子跪拜叩首,生怕有一丁點冒犯的離開這裡。
他閉上眼,歎息過後,感傷道:“倘若子睿,子寰一人尚在……還有爾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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