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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崛起我靠科技顛覆曆史 第101章 鹽鐵迷霧,黑幕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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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鹽倉東閣的陶甕排列如陣,第三排第七隻底部的暗記已被抹去,隻留下一抹濕潤的泥痕。柳如煙的手指停在甕口邊緣,未再深入。她轉身時裙裾掃過地麵,一枚銀針悄然滑入袖口,無聲無息。

陳墨立於賬房門外,指尖撫過門框上一道新劃的刻痕——那是蘇婉娘失蹤前夜留下的記號,三短一長,意為“賬出問題”。他推門而入,燭火尚未燃儘,殘芯歪斜,映得滿室賬冊泛黃。柳如煙將半片碎石置於案上,石麵棱角鋒利,色澤灰白,與淮南鹽礦的晶鹽截然不同。

“她查到什麼?”陳墨問。

“不止是假賬。”柳如煙聲音壓得極低,“她用硃砂在三本賬冊邊緣寫了‘石重’,每筆‘官鹽上繳’後都多出三百斤損耗,積少成多,三季下來,差額三千六百斤。”

陳墨落座,取來蘇婉娘最後經手的原始憑證。月報表、出庫單、稅引文書層層疊放,他逐頁翻檢,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市價每斤三文的雪晶鹽,繳稅記錄卻作價一文,且無運輸憑證、無驗收入庫簽押。更詭異的是,所有“損耗”均發生在月末潮退之後,可今年秋冬並無大潮。

他抽出一冊舊賬,翻至半年前,對照灌溉記錄與鹽田曬池使用天數。按理,每畝鹽池日均產鹽十二斤,九百畝池子當有十萬八千斤淨產。可賬麵總產量僅九萬二千,扣除官稅與損耗後,餘量竟比實際少出四千餘斤。

“不是損耗。”他低聲說,“是抽血。”

碎石被他置於燈下,用鑷子翻轉。一麵沾著鹽粒,另一麵有細微劃痕,似曾嵌入某種模具。他忽然起身,取來一柄竹尺,從書房帶回的水位計上拆下一段竹節,剖開內腔,倒出幾粒混雜的泥沙。其中一顆,與碎石質地相同。

“她在測鹽堆密度。”陳墨眸光一沉,“她發現鹽裡摻了東西。”

夜風掠過鹽場,吹動晾曬席上的薄鹽,發出細碎如雪的聲響。陳墨換上粗布短褐,肩扛竹竿,扮作巡渠鹽工,沿排水溝繞至庫房後側。月光被雲層遮蔽,鹽堆如丘陵般隆起,表麵潔白如霜,實則暗藏玄機。

他蹲身檢查水位計插孔,借機攀上鹽堆。竹竿插入深處,拔出時帶出一串濕鹽,中層顆粒粗糲,夾雜著灰白碎石。他撚起一撮,指腹摩擦,鹽粒易碎,石屑卻堅硬。再往下挖,碎石比例愈高,幾乎占去三分之一。

“以石充鹽,虛報損耗,再低價上繳,從中套利。”他心中推演,“官府收的是‘純鹽’,入庫的卻是摻料,差價落入私囊。”

他正欲取樣,忽見鹽堆深處半埋著一枚火漆印。泥汙覆蓋印文,他用袖角輕拭,隱約可見“廬州鹽課司”五字,下方還有一行小篆編號。印麵邊緣有刮痕,似曾被強行撬下。

他將火漆印藏入懷中,悄然滑下鹽堆。剛落地,遠處巡丁腳步聲逼近。他伏身於排水溝陰影處,見兩名差役提燈走過,腰間佩刀未出鞘,卻在交談。

“王管事說今夜有動靜,真能逮著私鹽?”

“上麵要的是人贓並獲,鹽裡摻的石頭都備好了,就等他運。”

“可陳家少主不是省油的燈,萬一……”

“怕什麼?簽押文書都蓋了課司大印,出了事自有上官頂著。”

陳墨屏息聽罷,待腳步遠去,才悄然退離。

次日清晨,賬房重新開賬。陳墨命人謄抄一份新賬冊,封麵標注“北道運鹽,壬寅冬,夜半啟程”,內頁詳列三千斤雪晶鹽出庫計劃,路線繞開官道,直趨壽州邊境。他故意將賬冊置於案頭顯眼處,隨後離開。

午後,鹽場管事王德發匆匆入賬房,翻閱片刻,又迅速合上,神色微變。他未察覺,柳如煙藏於屏風後,透過縫隙將一切儘收眼底。

入夜,陳墨立於鹽倉外高坡,望遠鏡中,數道黑影悄然逼近庫房。他抬手,楚紅袖在坡下輕敲竹筒,三聲短促,埋伏的竹釘陷阱隨即啟動。機關以竹簧為引,絆索連動,一旦觸碰,地麵暗板翻轉,尖刺上彈。

慕容雪率護莊隊伏於鹽堆陰影處,弓弦上弦,箭頭淬毒。她未著鎧甲,隻穿輕便勁裝,耳墜銀鈴未響,呼吸平穩。

子時三刻,五名黑衣人翻牆而入,直撲標有“北道鹽貨”的庫房。為首者撬開箱蓋,正欲查驗,腳下踏板突陷,三人應聲跌入坑中,竹釘刺穿靴底,釘入腳背。另兩人拔刀欲逃,箭矢破空,一箭射落其刀,一箭釘住衣袖。

陳墨緩步而出,手中提燈照亮現場。箱中鹽粒潔白,表層無異,可掀開後,底層赫然堆滿碎石。

“你們查的,是官鹽。”他聲音平靜,“可你們運的,是石頭。”

被捕者掙紮未果,其中一人腰間暗袋滑落一封密信。柳如煙拾起,展開,上書:“事成後,石料照舊入庫,月結三百兩。”

陳墨接過信紙,目光掃過“石料入庫”四字,唇角微揚。

“原來不是臨時起意。”他低語,“是製度性吞鹽。”

他蹲身,直視那名頭領:“誰讓你們來的?”

對方咬牙不語。

陳墨卻不急,隻從懷中取出那枚火漆印,置於其眼前。

“這印,本該在鹽課司封條上。怎麼,掉進鹽堆裡了?”

那人瞳孔驟縮。

“你們每季末虛報損耗,用碎石充鹽,再以低價上繳,差價私分。賬麵走的是‘官鹽’,實物卻是‘石鹽’。蘇婉娘查到的,不止是賬,是你們整個鏈條。”

那人喉結滾動,終是開口:“是趙明遠……知府大人說,陳家鹽產過剩,需‘調控’……我們隻是奉命行事。”

“調控?”陳墨冷笑,“用石頭調控?”

他站起身,望向鹽場深處。月光終於破雲而出,灑在鹽堆上,白得刺眼。可他知道,這白,是假的。

他轉身,對慕容雪道:“押下去,分開關押,不許他們串供。”

又對楚紅袖:“清點所有庫房,每一袋鹽都過秤,記下重量偏差。把摻石的鹽堆單獨標記,明日我要當眾開倉驗貨。”

楚紅袖點頭,左臂義肢哢嗒輕響,十二枚透骨釘歸位。

柳如煙走近,低聲問:“王德發呢?”

“放他走。”陳墨道,“讓他把假賬的訊息帶回去。我要趙明遠知道,他的人被抓了,他的印丟了,他的信落在我手裡。”

“你不擔心他狗急跳牆?”

“我等的就是他跳牆。”陳墨目光如鐵,“他若不動,這局就僵了。可他若動,就會露出更多破綻。”

他望向廬州城方向,那裡燈火稀疏,卻藏著一張盤根錯節的網。

三日後,鹽場開倉。

陳墨立於高台,身後是整整齊齊的鹽袋,每一袋都標注了重量與來源。百姓圍攏,議論紛紛。他命人當眾拆開十袋“官繳鹽”,每拆一袋,皆有碎石傾瀉而出,粗糲聲響刺耳。

“這是官鹽?”他舉起一塊碎石,“這是石頭!”

台下嘩然。

他展開密信,高聲宣讀:“事成後,石料照舊入庫。”又取出火漆印,展示印文:“這是廬州鹽課司的印,出現在摻假鹽堆裡。誰給他們的膽子?”

人群沸騰。

就在此時,一名差役匆匆奔來,遞上一封公文。陳墨接過,未拆,隻瞥見封口印鑒——正是趙明遠的私印。

他當眾拆開,掃視內容,唇角忽地一揚。

“有意思。”他輕聲道,“他竟敢派人來查我‘私藏官鹽’?”

他將公文遞給柳如煙:“回函,就說三日後,我親自押送‘涉案鹽貨’赴府衙受審。”

柳如煙接過,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當晚,陳墨再度走入鹽倉。他站在那堆摻石鹽前,伸手探入深處,取出一隻陶甕。甕底暗格開啟,裡麵是一卷素絹——蘇婉娘失蹤前藏下的《資產虹吸圖》。

他緩緩展開,硃砂線條如血,從鹽場出發,經七家商行,最終注入北方某地。途中標注著“石料轉運”“火漆重用”“差役輪值”。

圖末,一行小字:“若我不能言,此圖即證。”

他將圖收好,放入青銅腰牌夾層。硝酸甘油的小瓶輕輕晃動,金穗稻種子靜臥其中。

他走出鹽倉,夜風拂麵。

遠處,一隻金翅雕掠過天際,翅尖劃破雲層,向北飛去。

陳墨駐足,仰首。

雕影消失在

horizon

線上時,他轉身,邁步下坡。

靴底碾過一粒碎石,發出清脆的斷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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