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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崛起我靠科技顛覆曆史 第145章 鹽鐵新政,民心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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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墨將《傳燈錄》合上時,指尖在封皮停留了一瞬。那枚銀簪仍插在紙頁之間,寒光未褪。他沒有收回,而是轉身走向密室深處的鐵案。案上攤著一卷新擬的政令草稿,墨跡未乾,邊角已被反複修改,紙麵微皺。

他提筆,在“鹽稅減半”四字下重重劃了一道紅線,又在旁批註:“非暫減,為永製。”隨即翻至下頁,盯著“冶鐵許可”條目良久,終於寫下:“凡具匠籍者,經技樞院考較工法、材料合規,可申領鐵坊執照,官府不得阻撓。”

門外傳來腳步聲,輕而穩,是林文遠。他推門而入,手中捧著一份名錄,神情肅然:“七人已按您所令,將《傳燈錄》中涉及農具、爐具的條目儘數梳理,共得三十七項可立即普惠之術。”

陳墨點頭,將草稿推至他麵前:“拿去,召集其餘六人,今夜之前,按‘三限三保’原則補全細則。限產量,防濫造;限資質,保安全;限交易,防走私。保工匠授徒有津貼,保農戶購鐵具享低價,保商路運輸免稅三載。”

林文遠低頭看稿,眉頭微動:“若開放冶鐵,舊坊主必懼競爭,恐生動蕩。”

“動蕩從不來自變革,而來自不公。”陳墨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他們壟斷鐵器三十年,售價翻倍,農人用鈍犁耕硬土,牛累死,人餓死。現在,我們要讓鐵具如竹蓆般鋪進千家萬戶。”

林文遠沉默片刻,躬身領命。臨出門前,他低聲問:“碑文可要潤色?幕僚已擬好一稿。”

“不必。”陳墨搖頭,“讓你們七人來寫。每一條新政後,註明‘何人創、何人改、何人驗’。百姓不識大道理,但認得出誰真正為他們動了心思。”

林文遠走後,陳墨獨自立於案前,取出李青蘿留下的銀簪,輕輕摩挲簪尾。那上麵刻著極細的《黃帝內經》殘句,如今已被磨得模糊。他將其插入草案末頁,壓住一行小字:“凡舉報官吏剋扣惠民款者,賞銀十兩,匿名可投技樞院夜箱。”

次日清晨,府衙前廣場已聚滿人。

訊息傳得極快——陳氏宣佈鹽稅減半,鐵器開放民間鑄造,農戶換犁具可享半價補貼。起初有人不信,以為是誘民入局的權術,直到林文遠率六學子當眾拆解一台舊式曲轅犁,再組裝陳氏新犁,現場演示耕作省力三成以上。

“此犁之軸承,由林文遠改用竹鋼巢狀,耐磨三年不損。”一名學子高聲講解,“齒輪組斜角,係趙九章測算風阻後重設,牽引力增兩成。全犁造價降低四成,因孫小乙提議改用本地鑄鐵,省去長途運費。”

圍觀農人越聚越多。有人伸手摸那犁壁,粗糙卻結實;有人蹲下細看齒輪,眼中泛光。

就在此時,人群後方騷動起來。幾名衣衫襤褸的流民被豪仆推搡著上前,其中一人高喊:“減稅是假!陳氏定會另立名目,把錢從我們身上刮回去!”

話音未落,一位老農拄著柺杖走出人群。他衣袖磨破,腳上草鞋開裂,顫巍巍走到台前,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層層開啟,露出幾十枚發黑的銅錢。

“我攢了十年,就為買一口鐵鍋。”他聲音沙啞,“去年去官市,鍋要三百錢,我說再攢兩年,掌櫃笑我:‘你這把骨頭,能不能活到那天?’”

他抬頭看向學子:“今日你說,新政首月,農戶換犁半價?我信。我不識字,但我看得出,你們拆的這犁,和我田裡那台,不一樣。”

他忽然跪下,雙手捧錢:“我要買犁,現在就要。”

人群靜了一瞬,隨即爆發出呐喊。有人跟著跪下,有人高呼“陳公仁政”,更多人開始自發組織,舉著農具、牽著牛,向府衙正門行進。隊伍越拉越長,竟綿延數裡。

陳墨立於技樞院高台,目睹這一幕。他未動,也未下令迎接。直到請願隊伍在府衙前整隊肅立,他才緩步走下。

百姓自動讓開一條道。他徑直走向那台新犁,執起犁把,輕輕一推,犁尖切入土中,順暢無聲。

“這犁,不是我造的。”他開口,聲音不高,卻傳遍全場,“是林文遠、趙九章、孫小乙,是技樞院七十二名工匠,是你們田裡日日耕作的經驗,一點一點改出來的。”

他轉身,指向身後新立的石碑。碑麵尚未刻字,僅用墨筆寫就初稿,字大如拳,清晰可辨。

“今日立碑,不為記功,為明誌。”他說,“鹽鐵之利,不在官倉,在民倉;不在權貴,在田桑。”

他從懷中取出鐵鑿,親手在碑首刻下這十六字。每鑿一下,石屑飛濺,百姓齊聲應和。待最後一字落成,全場高呼,聲震四野。

一名少年擠至碑前,手中竹節杖輕點地麵。他仰頭看著碑文,目光停在“保農戶低價購鐵具”一行,久久未移。杖頭刻痕隱約可見——鷹尾上挑,如箭離弦。

夜深,人群散儘。

陳墨獨坐碑前,取出李青蘿的銀簪,輕輕插入“保農戶”三字之間的縫隙。簪尾微露,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他未再看,隻將手按在碑麵,感受石紋的粗糲。

遠處,一名老匠師默默走過。他曾在王伯門下學藝,今晨親眼見新政發布,心中仍有疑慮。路過碑前時,他停下,伸手撫過“趙九章改進齒輪組”一句,指腹在名字上停留片刻,最終低聲自語:“若真能讓犁輕三成……那我也該改了。”

他轉身離去,腳步比來時輕快。

陳墨仍坐著,目光落在碑側空白處。那裡本應刻上監督條款,但他留了空。他知道,真正的監督不在石上,而在千萬雙眼睛裡。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名技樞院弟子奔來,臉色發白:“大人,南市鐵鋪……有人冒充官匠,私鑄劣鐵,已售出十七具犁具。”

陳墨緩緩起身,拍去衣上塵土。

“查。”他說,“按《傳燈錄》名錄,調三名參與過犁具改進的工匠同往驗貨。若屬實,按‘三限’處置,查封作坊,公示名單。”

弟子領命欲走,陳墨又道:“另加一條——舉報者,賞銀十兩,匿名可投夜箱。”

弟子一怔,隨即疾步離去。

陳墨回到院中,從案底取出一份副本,翻開至“冶鐵許可審批流程”一頁。他在末尾添上一行小字:“凡審批延誤超三日者,記過一次;故意刁難者,革職。”

他合上冊子,吹熄燈燭。

院中寂靜,唯有石碑靜立。月光斜照,銀簪尾端泛起一點寒芒,如星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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