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崛起我靠科技顛覆曆史 第20章 鹽場改革的開端
晨光穿透薄霧,灑在陳氏莊園議事廳的青磚地上,映出一縷縷細碎的金色紋路。廳中檀香未散,昨夜蘇婉娘親手封存的評測報告已被取出,攤開在案幾之上。
陳墨立於窗前,指尖輕叩著一封火漆尚未乾透的信箋。那正是徽州商會昨日送來的回信,措辭雖仍顯謹慎,卻已不再如初時那般推諉敷衍。他目光微沉,心中清楚,這場鹽場改革的第一道門縫,終於被撬開了。
“少主。”柳如煙緩步而入,緋色襦裙隨風輕揚,袖口磷粉香囊微微晃動,“徽州商會那邊,已答應明日派代表前來麵談。”
“很好。”陳墨轉身,接過她遞來的另一封密函,眉頭微蹙,“完顏玉傳來的訊息?”
“是。”柳如煙低聲道,“她說鹽場近日有三名新招募的鹽工行跡可疑,其中一人曾在陰山一帶出現過。”
陳墨沉默片刻,將兩封信並排置於案上,緩緩開口:“趙明遠不會坐視不理,他一定會在我們動手之前,先攪亂局麵。”
柳如煙點頭,正欲說話,忽聽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慕容雪一身勁裝踏入廳中,腰間短刃未解,神色凝重。
“兩淮製置使已派人送來書信。”她將一份蓋著官印的文書遞給陳墨,“他對鹽場股份製頗感興趣,但趙明遠已在暗中活動,說你是‘妄圖私吞國利’。”
陳墨冷笑一聲,展開文書掃了一眼,旋即放下。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親自來看看。”
次日辰時,徽州商會代表如期而至。為首者是胡萬三的侄子胡仲文,四十出頭,麵容精瘦,一雙眼睛滴溜轉個不停。他一進門便打量起議事廳的佈置,尤其對牆上那幅《坤輿萬國全圖》多看了幾眼。
“陳少主果然非同凡響。”胡仲文拱手笑道,“連地圖都與尋常人家不同。”
陳墨不動聲色地引他入座,命人奉茶後,直入主題:“徽州商幫若願入股鹽場,我可承諾每年分紅不低於五成,並由商人、農戶共同參與管理。”
胡仲文端起茶盞,輕輕吹了口氣,慢悠悠道:“陳少主所言甚好,隻是……鹽場曆來歸官府專營,貿然引入民間資本,恐怕會惹來不少麻煩。”
“麻煩早已來了。”陳墨淡淡一笑,“但我相信,隻要賬目公開、利潤共享,朝廷未必不願接受新的模式。”
胡仲文眯起眼,似在思索,半晌才道:“此事還需回去稟報家叔,我不好做主。”
陳墨點頭:“自然,我隻希望貴商會能儘快給出答複。畢竟,鹽場之事,拖不得。”
話音剛落,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楚紅袖快步走入,左臂機關齒輪輕微作響。
“少主。”她低聲稟報,“鹽場那邊出了點事。”
陳墨起身,向胡仲文歉意一笑:“失陪片刻。”
鹽場位於廬州東郊,臨江而建,數百座曬鹽池整齊排列,遠遠望去如同棋盤。此時正值春末夏初,烈日炙烤著鹽田,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鹹腥味。
陳墨一行人抵達時,場內氣氛明顯緊張。幾名鹽工圍在一處鹽倉門前,神情驚疑不定。
“怎麼回事?”陳墨問。
一名年長鹽工上前拱手:“少主,今日開門發現這扇門被人動過,鎖也換了。”
楚紅袖走上前,仔細檢查門鎖,隨即從袖中取出一根細鐵絲,插入鎖孔輕輕一挑。哢噠一聲,門應聲而開。
屋內光線昏暗,一股潮濕黴味撲鼻而來。楚紅袖點亮火摺子,火光映照下,隻見角落裡堆放著幾個麻袋,袋口隱約露出黑褐色顆粒。
“這是……”陳墨走近一步,眉頭皺得更緊。
“不是鹽。”楚紅袖蹲下身,用指尖撚起一點粉末,“像是某種礦石。”
陳墨臉色微變,迅速翻看麻袋上的標記。果然,在不起眼的角落裡,發現了一個模糊的印記——一隻展翅的金雕。
他心中一沉,腦海中浮現出第17章中火藥桶旁拾到的銅牌圖案。
“這不是鹽工的東西。”他說,“有人想在這裡埋下禍根。”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一陣喧嘩聲。一名斥候騎馬飛奔而來,氣喘籲籲地喊道:“少主!大事不好!王仲文帶了幾名士族代表,已經在鹽場外等候多時,說是奉命查賬!”
陳墨眼神一冷,轉身對楚紅袖低聲道:“你留下,繼續搜查;我去應付他們。”
鹽場外,王仲文等人已等得不耐煩。見陳墨到來,他皮笑肉不笑地拱手:“陳少主,聽說您要改製鹽場,老夫特來觀摩一二。”
“王大人客氣。”陳墨語氣平靜,“不知今日突然來訪,可是有何指教?”
王仲文眯起眼,意味深長地掃了眼陳墨身後空蕩蕩的鹽倉方向:“聽聞鹽場近來不太太平,老夫身為士族代表,理應為朝廷分憂。”
陳墨心中冷笑,麵上卻不露聲色:“鹽場確實有些瑣事,不過已查明並無大礙。”
“哦?”王仲文嘴角勾起一絲譏諷,“那就好。隻是老夫聽說,陳少主打算讓鹽工持股,這……似乎不合祖製吧?”
“祖製亦需因時而變。”陳墨淡然道,“若能讓勞者得其所利,何樂而不為?”
王仲文笑容漸斂,聲音陡然壓低:“陳少主,老夫勸你一句,莫要太過鋒芒畢露。有些人,可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
陳墨看著他,目光如刀。
“那要看,他們敢不敢動我。”
王仲文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待其身影消失在鹽場儘頭,慕容雪悄然靠近:“他在威脅你。”
“我知道。”陳墨望向遠方,“但他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他們是誰的人。”
他回頭看向鹽倉方向,陽光透過縫隙灑落在那些神秘麻袋上,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
“把那些東西送去李青蘿那裡。”他低聲吩咐,“我要知道它們到底是什麼。”
慕容雪點頭,轉身離去。
陳墨站在原地,手指緩緩收緊,掌心傳來一陣刺痛——那是昨日握劍留下的繭痕。
此刻,他忽然想起昨晚那封徽州商會的信件,火漆印邊緣的細微裂痕,彷彿也在無聲地提醒著他——
有人,已經盯上了他。
而這場鹽場改革,不過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