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崛起我靠科技顛覆曆史 第96章 前朝玉璽的秘密
晨光初透,海風裹著鐵鏽與硝煙的餘味掠過甲板。慕容雪蹲在蒸汽戰船殘骸邊,指尖捏起一枚沾血的玉佩。這不是三皇子私兵常見的製式佩飾,而是刻有蟠龍紋的玄玉,邊緣磨損處露出暗紅沁色——像極了三年前她在陰山廢墟裡撿到的那片前朝玉璽碎片。
她將玉佩翻轉,指腹摩挲著背麵一道細微凹痕。昨夜暴雨衝刷過的甲板濕滑冰冷,她卻恍若未覺,隻將玉佩貼近鼻尖輕嗅。不是血腥,也不是海水鹹腥,是一股極淡的鬆脂香,混著某種金屬氧化後的澀氣。
“將軍?”副將低聲喚她。
慕容雪沒應聲,隻是從腰間取出一塊黃絹,輕輕展開。那是完顏玉送來的草原密報殘頁,背麵拓印著玉璽裂紋圖樣。她把玉佩按上去,嚴絲合縫。
副將倒吸一口涼氣,“這……”
“派人去請陳墨。”她站起身,靴底踩碎一塊焦木,“還有,讓耶律楚楚的鷹,往東南方向放三隻。”
鷹笛聲很快響起,短促三聲,如裂帛。不多時,金翅雕盤旋而至,爪下墜著一小片浸過蜂蠟的桑皮紙。紙上無字,隻有一串用炭灰勾出的山形標記,以及一個箭頭指向江岸蘆葦蕩深處。
陳墨
arriving
時,靴底已沾滿泥漿。他接過桑皮紙看了一眼,沒說話,隻是把腰間青銅腰牌解下遞給慕容雪。她認得那裡麵藏著金穗稻種子和硝酸甘油——此刻卻沉得異樣。她撬開暗格,取出一枚薄如蟬翼的銅片,正是當年從李玄策書房暗格拓下的玉璽殘紋。
三塊碎片,在晨光中拚合。
缺口咬合的瞬間,遠處蘆葦叢裡傳來一聲悶響,像是重物墜地。
他們趕到時,木屋已燃起青煙。火勢不大,卻詭異得安靜,連屋簷滴落的水珠都帶著焦味。陳墨衝進去不到半柱香便出來,手中攥著半卷燒剩的賬冊,紙角焦黑蜷曲,墨跡卻未全毀——上麵赫然寫著“欽差巡鹽使趙明遠”七字。
慕容雪蹲在門檻外,手指摳進泥土。那裡有一串腳印,被雨水泡得模糊,但她仍能辨出鞋底紋路:左腳外側磨損嚴重,右腳跟略高——與趙明遠常穿的那雙鹿皮靴完全一致。
“他來過。”她低聲說,聲音像刀刮過鐵皮,“不是路過,是特意等火熄了才走。”
陳墨沒答話,隻把賬冊殘頁攤在膝上,用炭條輕輕拓印未燒儘的文字。字跡斷續,卻足夠拚出幾個關鍵地名:徽州鹽場、巢湖船塢、廬州織造局。每一處,都是他親手重建的產業核心。
“你記得他去年送你的那壇桂花釀嗎?”慕容雪忽然問。
陳墨動作一頓。
“壇底貼著一層油紙。”她站起身,靴尖踢開一塊燒塌的橫梁,“我嘗過,不是桂花香,是這種鬆脂混鐵鏽的味道。”
陳墨終於抬頭看她,眼神不再平靜。
兩人並肩走入廢墟深處。火場中央殘留著半截石碑,表麵被燻黑,慕容雪用匕首颳去焦灰,露出底下陰刻的四個篆字:“永昌之印”。
這不是玉璽。
是印匣。
她蹲下身,手指順著石縫摸索。突然,指腹觸到一處凸起。用力一按,石碑內部發出“哢”的輕響,一塊拳頭大的石塊彈出,落在掌心——是另一塊玉璽碎片,比先前那枚更小,卻多了一道血槽般的裂痕。
陳墨接過碎片,翻來覆去檢視。裂痕走向與前兩塊不同,像是被人故意鑿斷。他忽然將碎片貼向太陽,瞳孔驟縮——光線下,裂痕中竟浮現出極細的暗紋,蜿蜒如蛇。
“這不是前朝玉璽。”他嗓音低啞,“是贗品。”
慕容雪沒驚訝,隻是盯著那暗紋,“可趙明遠為什麼為它縱火?”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急促馬蹄聲。不是一騎,而是數十騎奔襲而來,蹄聲整齊劃一,帶著官府特有的壓迫節奏。
陳墨迅速將碎片塞進袖中,袖口沾上的灰燼簌簌落下。慕容雪已拔出連弩,卻未上弦,隻盯著來路。
馬隊停在百步外。
為首之人翻身下馬,蟒袍玉帶,正是欽差巡鹽使趙明遠。他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驚愕,快步上前拱手:“陳少主、慕容將軍,本官聽聞此處起火,特來檢視——”
他目光掃過廢墟,頓在那半截石碑上,喉結微動。
慕容雪沒說話,隻是緩緩抬起右腳,靴底沾著的泥塊掉落,露出底下清晰的鞋印輪廓。她往前半步,讓自己的腳印與地上那串殘痕並列。
趙明遠臉色變了。
陳墨卻笑了,笑得溫和,像春水初融。他從袖中取出那枚玉佩,舉到陽光下:“趙大人,您靴底的鬆脂香,倒是比您說的話更誠實。”
趙明遠嘴唇翕動,尚未開口,慕容雪已扣動機括。
箭矢破空聲未至,陳墨突然側身——一支淬毒銀針擦著他耳際飛過,釘入趙明遠身側侍衛咽喉。那人悶哼一聲,栽下馬背。
“你瘋了?!”趙明遠厲喝,聲音卻發顫。
慕容雪沒理會他,隻盯著陳墨袖口滑落的那枚玉璽碎片。陽光穿過裂痕,暗紋投在地上,竟與趙明遠靴底紋路驚人相似。
陳墨彎腰撿起碎片,指尖沾上一點灰燼。他忽然想起昨夜風暴中炸開的水雷,想起波斯商船傾斜時甲板上滲出的黑色油漬——和此刻趙明遠靴底殘留的汙跡,一模一樣。
“你在替誰收尾?”他問。
趙明遠瞳孔驟縮,猛地後退一步,靴跟踩碎一塊焦炭。
那聲音,像極了玉璽裂開時的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