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崛起我靠科技顛覆曆史 第132章 學子風雲,遭遇陷害
青銅腰牌合攏的清響猶在耳畔,陳墨指尖尚未離開發燙的金屬邊緣,門外便傳來急促叩擊。三長兩短,千機閣密報暗號。
他啟開腰牌暗格,取出硝酸甘油小瓶置於案角,抬手示意。
柳如煙推門而入,緋色襦裙下擺沾著夜露,發間金步搖微微顫動。她未行禮,隻將一封火漆封緘的密信置於桌麵。火漆印痕歪斜,顯是倉促加蓋。
“冶鐵學堂三名高徒,昨夜子時被府衙提走,罪名‘盜取霹靂車機關圖樣’。”她聲音壓得極低,“押解途中,有人見周師爺親自查驗鐵匣,內有三張圖紙,署名皆為學子手筆。”
陳墨未語,隻將密信拆開,目光掃過內容,落於“李記宣紙”四字。他合信,起身,袖中玄鐵護腕隨動作輕響一聲。
“蘇婉娘可在府中?”
“剛從泉州鋪賬回來,正在東院清點磷粉密信。”
“請她即刻來此,另命楚紅袖取學堂原始圖紙,帶風車齒輪實物樣本,一個時辰內赴府衙候命。”
柳如煙轉身欲走,陳墨忽道:“風月錄中,李玄策近月可有宴請府衙幕僚?”
她腳步一頓,“臘月十七,李府設宴,周硯之在席。賬冊記銀三百兩,用途一欄寫‘字畫潤筆’。”
陳墨頷首,“查那晚所用紙墨,是否與繳獲圖紙一致。”
半個時辰後,蘇婉娘踏入書房。翡翠算盤在她腕間輕轉,珠聲細密如雨。她遞上一份貨單,指腹在“李氏名下”三字上一劃。
“已停供其旗下七鋪,三處貨棧查封。波斯商人今日又問鹽中鎂質,我照舊記入煙雨綾帕,焚毀如常。”
“做得好。”陳墨提筆批令,“再增兩處暗哨,盯住李記鐵匠行會出入賬目。”
他起身整袖,取下牆上《坤輿萬國全圖》一角壓著的令箭,握於手中。
府衙大堂,陰冷如井。
周師爺端坐案後,袍袖垂落,遮住手中卷宗。三名學子跪於堂下,雙手縛繩,麵色青白。其中一人額角帶血,顯然是受過刑。
陳墨步入,令箭輕叩地麵。
“本官督理鹽鐵事務,冶鐵技術屬官商合辦,凡涉圖樣流轉,皆需備案。爾等未通稟便拘人查圖,程式何在?”
周師爺眼皮微抬,“案涉軍機,非你商賈可問。”
“商賈?”陳墨冷笑,從袖中取出朝廷嘉獎文書,“鹽鐵功臣,持令稽查,三年免稅。我名下學堂所研技術,皆報備製置使,圖紙有雙印認證。你口口聲聲‘盜取’,可有學子親口供詞?可有技術流出證據?”
堂內寂靜。
陳墨不等回應,抬手示意。楚紅袖捧木匣上前,開啟,取出一張圖紙,與府衙繳獲者並列於案。
“請大人細看。此為原始圖樣,標注‘t-7齒輪’位於左軸聯動位。而你所持‘贓物’,卻將齒輪繪於右軸,且標注方向相反。”
他指尖點向圖紙,“此為我設之防偽標記,內部匠人皆知。外人偽造,必錯此處。三張圖皆錯,筆跡雖仿,卻無一人能繪對結構。敢問,是學子蠢笨至此,還是有人故意栽贓?”
周師爺喉頭一動,袖中手指微蜷。
陳墨又取風車齒輪實物,置於案上,“此為t-7齒輪實件,材質為淬火鐵木複合,表麵有七道刻痕。而你圖紙所繪,齒數為九,材質標‘精銅’。連基本引數都錯,也敢稱‘軍械機密’?”
他直視對方,“我再問一次——學子可曾接觸過霹靂車核心圖紙?可曾離開工坊?可有外人進入檔案室?”
周師爺不答,隻低頭翻卷。
陳墨轉身欲走,忽覺異樣。師爺起身相送,袍袖微動,一截靛藍絲線自袖口滑出,極短,卻與李府仆役衣料同色。
他不動聲色,步下台階時,低聲對柳如煙道:“查李府近三日進出馬車,凡載布匹者,取樣比對絲線。”
回到學堂,院中已聚滿學子。
人人麵色緊繃,有人攥著鐵錘,有人抱緊圖紙,目光齊刷刷望來。
陳墨未入正堂,徑直走向中央鐵台。他取出一張新圖,鋪於台麵,又命人抬來剛鑄成的風車齒輪組。
“今日,我為你們演示,何為真技術。”
他親手組裝,齒輪咬合,軸心轉動,帶動連杆起落。台下一名學子忍不住上前,調整一處卡頓關節。
“很好。”陳墨點頭,“你來接手。”
那學子雙手微抖,卻穩穩完成除錯。機械運轉聲響起,眾人屏息。
“這台裝置,明日便要用於新鹽場提鹵。”陳墨環視四周,“它的每一張圖,每一處尺寸,皆記錄在案,千機閣與製置使雙印備案。從今日起,設立‘技術公證簿’,凡創新者,當場登記,公開驗證。”
他頓了頓,“有人想說我們偷技術?好。我偏要讓技術見光。誰學得會,誰就能用。但凡有人敢再以‘盜取’二字汙我門生——”
他抬手,指向鐵台,“我便讓他當眾拆解這台機關,若能說出一處錯漏,我當場焚圖,永不再研。”
無人出聲。
一名寒門學子突然上前,撲通跪地,“東家!我等讀的是您編的《算器基礎》,練的是您定的工尺規範,連畫圖的格紙都是您特製的!我們……我們怎會偷自己的東西!”
陳墨俯身,扶他起來。
“清白,不是求來的。”他聲音不高,卻傳遍全場,“是打出來的。”
他轉向眾人,“三名同窗被押,不是因為他們有罪,而是因為他們學會了不該學的東西——讓某些人害怕的東西。他們現在受苦,是因為我還不夠強。但我會讓他們知道,動我一人,便是動我全門。”
他取下腰間青銅腰牌,開啟暗格,將一枚金穗稻種子置於掌心,緩緩合攏。
“從今日起,所有技術記錄,加密傳往泉州、太原、巢湖三地備份。楚紅袖,風車齒輪改款,七日內出新圖。柳如煙,放出風聲——‘陳氏將試推女子冶鐵班,首期招五十人’。”
人群微動。
他知道,這句話會傳到李府。
他知道,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但他更知道,這一次,他不會再等對方出招。
他轉身走向書房,腳步未停。袖中腰牌緊貼肌膚,種子與硝酸甘油並置,一溫一涼。
案上,《坤輿萬國全圖》攤開,西北角“源在西北”四字旁,他添了一筆短劃,形如箭頭。
門外,柳如煙立於廊下,手中《風月錄》翻至李玄策一頁,指尖停在“臘月十七”一行。她取出一枚空心銀簪,輕輕旋開,將一粒藥丸置入中空管腔。
簪尖微光一閃,她重新插回發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