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崛起我靠科技顛覆曆史 第231章 火器圖紙,危機升級
陳墨的指尖停在圖紙邊緣,墨線勾勒出的火藥室輪廓與他記憶中的計算值相差一絲。他抽出尺規,重新測量,數值再度確認——大了1.8厘。這個誤差看似微小,卻足以讓火藥燃燒壓力超出槍管承受極限,一旦點火,必炸無疑。
他未動聲色,將圖紙輕輕放回案麵,目光掃過工坊登記簿。三日前夜班,趙三河簽領此圖,用途欄寫著“校覈鑄造模線”。此人是李氏推薦的老匠,入坊三年,一向沉默寡言,從未出過差錯。可偏偏就在藏書閣遭襲那夜,他借走了這份核心圖紙。
陳墨合上登記簿,轉身走入密室。牆上鐵櫃三層上鎖,他取出原始手稿,逐頁比對。線條、標注、比例,皆出自他親筆,唯有這一頁,筆鋒略顯滯澀,轉折處多出一道補墨痕跡。篡改者試圖模仿他的筆意,卻未能完全掩蓋臨摹的破綻。
他喚來楚紅袖。她進門時手中握著一冊新製的圖紙流轉日誌,封皮尚未題字。
“從今日起,所有火器圖紙啟用雙軌製。”陳墨將篡改圖紙推至她麵前,“原件歸檔,副本標注阿拉伯數字編碼,非經解碼不得識讀。圖紙庫封閉,三鑰分置保險櫃,開啟需我、你、慕容雪三人同時在場。”
楚紅袖翻看圖紙,目光落在補墨處。“他們不隻想竊取,還想毀掉。若按此圖批量鑄造,第一批火槍列裝時,就是炸膛之時。”
“所以不是誤筆。”陳墨道,“是精準破壞。”
楚紅袖取出登記簿副本,調出趙三河近三年的工錄與賬冊。其子在李坊務農,每月初七,趙三河都會向城南藥鋪彙銀五錢。她指尖停在“初七”二字上,與周文昭取信日完全重合。
“不是巧合。”她低聲道,“是同一套聯絡體係。”
次日清晨,楚紅袖命人將一枚特製墨錠送入鍛爐組。墨芯嵌有磷粉顯影劑,遇熱不化,卻能在特定藥水浸泡後浮現使用軌跡。她未告知趙三河,隻按例發放。
工坊內,趙三河接過墨錠,習慣性摩挲片刻,放入繪圖匣。他今日任務是繪製“破軍”槍管冷卻曲線圖,屬二級密件,按規不得帶出工區。
他伏案勾線,筆鋒沉穩,圖紙完成交至登記處。值班匠人查驗無誤,歸檔入庫。
夜半,工坊外圍竹製水位警報器突然鳴響。陳墨披衣而起,直奔鍛爐區。火光從趙三河住所的灶膛縫隙透出,灰燼正隨風飄散。
慕容雪已率人封鎖院門。灶膛內殘火未熄,她命人扒開灰堆,挖出半張未燃儘的圖紙。邊緣焦黑,但關鍵尺寸仍可辨認——正是“破軍”火藥室容積修改部分。她取出鼻煙囊輕嗅,鬆煙墨中混有李氏特製香料的氣息,這種墨隻在李坊宗正司內部流通。
趙三河被押至審訊室時,雙手微顫。他未否認圖紙出自他手,卻堅稱隻是“校正誤差”。
“誤差?”陳墨將原始手稿攤開,“我畫的是三寸二分,你改成了三寸四厘。這個尺寸,會讓膛壓超出極限兩成。”
“我……我以為是筆誤。”趙三河低頭,“有人讓我改的。”
“誰?”
“李府管家。”他聲音發澀,“他抓了我兒子,關在藥鋪地窖。說隻要我按圖修改三處關鍵尺寸,便放人。”
“哪三處?”
“火藥室、膛線起始角、槍管壁厚。”趙三河閉眼,“我都改了。副本藏在織坊東牆夾層,還有兩張交給了爐頭張老四和淬火匠吳七。”
楚紅袖立即調出工坊人員名錄。張老四,二十年老匠,負責初鍛;吳七,擅控火候,經手最終熱處理。二人皆在夜班名單中,且近月頻繁請假回鄉。
“他們知道多少?”陳墨問。
“隻知道改尺寸,不知為何改。”趙三河搖頭,“我隻說上頭有令,為保良品率。”
“你不信這種理由。”慕容雪冷笑,“他們肯冒炸膛之險,隻為‘良品率’?”
趙三河沉默。
陳墨起身,走到牆邊鐵櫃前,取出一份新製圖紙。封麵無字,內頁以阿拉伯數字標注引數,線條間夾雜無意義的交叉線與假標注。
“從今日起,火器部件分段製作。”他下令,“槍管由楚紅袖直屬匠組鑄造,膛線由蘇婉娘監管的織機坊改裝鏜床加工,火藥室尺寸僅我本人掌握真值。所有圖紙標注編碼,解碼金鑰每日更換。”
他轉嚮慕容雪:“北境哨報說突厥已有類似槍管殘件,說明圖紙已外流。我們不能再賭。”
慕容雪點頭:“我已調回三支巡哨隊,沿李坊至城南藥鋪路線布控。若張老四或吳七外出,立即攔截。”
“不。”陳墨搖頭,“放他們走。讓他們把假圖紙帶出去。”
楚紅袖抬眼:“你想讓他們傳錯情報?”
“錯的不止是情報。”陳墨將新圖紙放入保險櫃,“是整個生產體係。他們以為我們還在用一張圖、一個匠、一條線。現在,我要讓他們看到的,是混亂,是矛盾,是無法複製的碎片。”
他按下櫃門機關,三道銅鎖依次閉合。
楚紅袖取出趙三河供出的藏圖地點清單,命人前往織坊東牆。半個時辰後回報:夾層空無一物,牆麵新刷石灰,氣味未散。
“有人先我們一步清走了。”她回稟。
“不意外。”陳墨道,“趙三河被捕,他們必會切斷聯係。但張老四和吳七還在坊中,他們不知道自己已被供出。”
“要不要立即控製?”慕容雪問。
“再等一日。”陳墨道,“讓他們以為風聲已過,才會動。”
工坊地下,新鑿的“圖紙窖”已完工。四壁覆銅,地麵埋設細銅絲網,連線楚紅袖設計的震感機關。窖頂通風口加裝鐵柵,每日晨昏,耶律楚楚的金翅雕自空中盤旋而過,翅影掃過柵格,若發現異物遮擋,便會鳴叫示警。
陳墨親自驗收。他伸手觸碰銅絲,輕微震動即傳至牆角鈴鐺。楚紅袖在旁記錄:“靈敏度可辨三步內腳步,誤差不足半寸。”
“夠了。”他說,“真正的威脅不在外麵,而在手裡拿著圖紙的人。”
當夜,張老四照常值夜。他未去工區,反而繞道後巷,將一卷紙塞入廢棄磨坊的石縫。他剛轉身,陰影中走出兩名護莊隊員,箭已上弦。
他未反抗,隻低聲問:“我兒子在哪?”
“藥鋪地窖,安全。”慕容雪從暗處現身,“你若想見他,現在就可以。”
張老四跪地,淚流滿麵。
吳七在次日清晨被喚至工坊。他接過新發的圖紙,眉頭微皺。圖紙上引數以數字標注,他無法理解,卻仍照常開工。
楚紅袖在暗處觀察。她注意到吳七繪圖時,習慣性在角落寫下換算值——將數字還原為寸分。她立即命人記錄這些數值。
兩刻鐘後,比對完成:吳七還原的尺寸,正是趙三河供出的三處篡改值。
“他不是被動執行。”楚紅袖對陳墨道,“他是知情者,且能獨立解碼。”
陳墨盯著記錄紙:“說明李玄策手中,已有部分解碼規則。”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慕容雪問。
“繼續放圖。”陳墨將一份新圖紙遞出,“這次,讓他們拿到一張‘正確’的。”
楚紅袖接過圖紙,發現封麵多出一道暗紋,形似稻穗。
“這是……”
“金穗標記。”陳墨道,“隻有真正完整的圖紙,纔有這個印。讓他們以為,終於拿到了真本。”
慕容雪盯著圖紙,忽然問:“如果他們發現是假的呢?”
陳墨轉身走向工坊深處,聲音漸遠。
“那就讓他們炸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