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崛起我靠科技顛覆曆史 第399章 工廠驚變,楚紅袖之殤
江麵的風還在吹,耶律楚楚手中的鷹笛貼在唇邊,金翅雕的身影從北方折返,雙翼劃開低垂的雲層。它爪中抓著一塊灰褐色布片,飛行姿態略顯吃力,右翼邊緣有焦痕,像是穿過火場而來。
陳墨伸手接過布片,指尖觸到那根嵌在經緯中的細絲,微微一沉。他沒說話,隻是將布片遞給身側侍衛:“送材研坊,比對軍工廠所有金屬構件的熔鑄記錄。”
“是。”侍衛領命而去。
“調頭,全速回巢湖。”陳墨轉身走向指揮艙,腳步未停,“通知沿途哨站,一級戒備,凡未經登記的船隻,一律攔截查證。”
旗艦煙囪噴出濃白蒸汽,船首調轉方向,破浪而行。江流在船舷兩側翻湧,遠處商船紛紛避讓。甲板上的士兵已進入戰備狀態,霹靂車重新裝填石彈,弓弩手登上瞭望臺。
---
半個時辰後,巢湖軍工廠已在視野之內。
黑煙自廠區中心升起,呈柱狀直衝高空,隨風扭曲成不規則的帶。幾處外圍工棚仍在燃燒,火光映著殘破的磚牆。地麵散落著斷裂的鐵軌和扭曲的齒輪,幾名工匠正抬著傷員從主廠房廢墟中走出。
陳墨踏上碼頭時,腳底踩到一片碎竹片,低頭一看,上麵刻著半道符文,極像《河圖洛書》中的水脈標記。
他彎腰拾起,快步走入核心區。
主廠房坍塌大半,支撐梁橫七豎八地壓在裝置上。一台剛組裝完畢的磁控裝置被炸得四分五裂,核心線圈裸露在外,銅絲焦黑捲曲。守衛隊長跪在瓦礫堆旁,滿臉血汙,聲音發抖:“大人……我們隻聽見一聲悶響,接著就是火光……圖紙庫……圖紙庫被定向引爆了。”
“哪些圖紙?”陳墨問。
“蒸汽動力總圖、磁場耦合陣列、還有……楚姑娘留下的機關反製結構圖。”
陳墨眼神一凝,快步走向殘存的東側牆體。那裡原是圖紙密室的所在,如今隻剩半堵斷牆。他蹲下身,在瓦礫中翻找片刻,忽然手指一頓。
半頁竹簡被壓在一塊燒裂的青石下,邊緣焦黑,但字跡尚存。他輕輕拂去灰塵,看清了上麵的內容——以墨家暗語標注的“齒輪反製陣眼”,正是楚紅袖生前最後繪製的機關圖。
竹簡一角,有暗紅色的指印。
他盯著那抹紅,良久未動。
“送去材研坊。”他終於開口,聲音低而穩,“對照李青蘿上次屍檢報告裡的火油成分,查這次爆炸殘留物是否一致。”
一名幕僚上前:“會不會是突厥人乾的?他們一直想奪走磁控技術。”
“不是突厥人。”陳墨站起身,“這是衝著楚紅袖的技術來的。能精準定點陣圖紙庫,知道哪些圖最關鍵,說明對方清楚墨家機關術的傳承脈絡。”
他抬頭看向北方。
“有人已經看懂了她留下的東西。”
---
與此同時,陰山北麓,雪穀深處。
完顏玉伏在岩壁陰影裡,手中握著一把短刀,刀刃抵住前方探路的斥候咽喉。那人穿著突厥巡防軍服,卻背著一個古怪的鐵箱,箱體上有螺旋紋路,與中原蒸汽機的閥門設計極為相似。
他揮手示意手下將其製服,隨即開啟鐵箱。
裡麵是一組小型磁控裝置,外殼用粗陶包裹,內部線圈卻是標準規格的銅絲纏繞,與巢湖軍工廠的設計完全一致。更令人震驚的是,裝置底部刻著一行小字:“依《河圖》第三象,設引雷陣眼。”
完顏玉瞳孔一縮。
他立刻取出隨身皮囊,吹響特製鷹笛。音調短促而密集,是最高階彆的緊急傳訊。
片刻後,天際傳來一聲尖銳鷹唳。追風隼破雲而下,爪中抓著一塊炭化的木片,上麵用燒灼的方式畫出一道複雜符文——與軍工廠圖紙庫失竊的那張圖,輪廓完全吻合。
“他們不僅偷了圖。”完顏玉低聲自語,“他們已經開始造了。”
他再次吹笛,追風隼振翅騰空,朝南方疾飛而去。
---
巢湖軍工廠,排程高台。
慕容雪
arrives
in
a
rush,
披風上還沾著北境帶來的霜塵。她徑直走向連弩陣控製台,手指快速撥動幾處機關,調出昨夜的日誌記錄。
“子時三刻,係統自動校準北方。”她盯著竹屏上的資料,“觸發條件是偵測到同類磁場波動,強度接近我們穩定器的七成。”
身旁技官臉色發白:“不可能……我們的裝置都鎖在廠內,沒有外流。”
“那就隻有一個解釋。”慕容雪抬起頭,目光冷峻,“他們在北邊,建了一台一模一樣的裝置。”
她走到沙盤前,拿起一支箭矢,直接插在陰山要塞的位置。
“這不是試探,是實戰部署。”
陳墨站在她身後,手中仍握著那半頁染血竹簡。他緩緩走近沙盤,目光落在箭矢插入的點位上。
“完顏玉有訊息嗎?”
“追風隼剛到。”耶律楚楚從瞭望臺下來,手中捧著一塊焦木,“它帶回這個,還有這串訊號。”她遞上木片,又模仿鷹笛吹出一段長短音。
陳墨聽完,眼神驟然一沉。
“雪穀有地下工事。”他說,“牆體刻著水利符文,內部有仿製鍋爐和磁控陣列。他們用《河圖洛書》做掩護,實則複現我們的技術。”
慕容雪冷笑一聲:“難怪連弩會自動指向北方。它感應到了‘同類’,以為是友軍開機除錯。”
“不是友軍。”陳墨聲音低下去,“是敵人學會了我們的語言。”
他轉向排程台,下令:“關閉所有未啟用的磁控裝置,更換啟動金鑰。材研坊立即銷毀所有廢棄圖紙殘片,一根竹屑都不能留。”
“是!”
“另外,傳令陰山前線,加強哨探密度,尤其是雪穀西側的廢棄礦道。完顏玉若未撤離,務必接應回來。”
命令下達後,現場陷入短暫沉默。
慕容雪忽然道:“楚紅袖的圖,為什麼會出現在他們手裡?”
陳墨沒回答。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竹簡,那抹暗紅指印已經乾涸,卻彷彿還在滲血。
“她死前最後一晚。”他緩緩開口,“曾說有人夜裡潛入她的工坊,翻動過她的筆記。我當時以為是小賊,沒放在心上。”
慕容雪眼神一顫。
“你是說……”
“是內部的人。”陳墨抬眼,目光如鐵,“能進圖紙庫,知道哪些圖最重要,還能讀懂墨家暗語——這個人,一直在我們身邊。”
話音未落,排程台的竹屏突然閃了一下。
一道微弱的波形曲線浮現出來,頻率與昨夜連弩感應到的訊號完全一致。
“它又來了。”技官聲音發緊,“北方,磁場訊號,正在增強。”
陳墨一步跨到屏前,盯著那條跳動的線。
“不是增強。”他低聲說,“是在測試。”
“測試什麼?”
“測試我們會不會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