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崛起我靠科技顛覆曆史 第459章 醉仙陰謀,朝堂與草原的合謀
陳墨蹲在階梯入口旁,指尖剛觸到地麵,眼前忽然一暗。他眨了眨眼,視線恢複,但喉間泛起一股苦味,像是吞了陳年藥渣。他不動聲色地收回手,慢慢站直身體,借著整理袖口的動作穩住身形。
“去叫李青蘿。”他低聲對身旁親衛說,“我有些頭暈。”
親衛立刻轉身離開。陳墨靠在石壁上,呼吸放慢。他記得自己剛才喝過一口茶,是新來的膳役送來的安神湯,說是能緩解連日操勞。那茶水顏色清亮,無異香,他喝了半盞便放下,沒當回事。可現在這股苦味,從舌根一直滲到後腦,像有細針在顱內遊走。
李青蘿來得很快。她提著藥箱進門時,腳步輕而穩。她看了眼桌上殘茶,又搭上陳墨的手腕。脈象浮而不亂,但寸口微顫,像是被什麼壓著。
“你最近有沒有心悸、耳鳴?”她問。
“沒有。”陳墨搖頭,“就是剛才突然眼前發黑,喉嚨發苦。”
李青蘿取出銀針,在茶杯裡蘸了點殘液。針尖慢慢變紫,顏色不深,但持續擴散。她眉頭皺緊:“醉仙散。”
“這毒不會立刻發作,會讓人慢慢變得遲鈍、嗜睡,久了就聽人擺布。”她收起針具,“你現在感覺如何?”
“還能動。”陳墨聲音低沉,“是誰下的?”
“送茶的人。”李青蘿說,“但我不能現在抓他。如果打草驚蛇,幕後的人不會再露麵。”
陳墨沉默片刻,點頭:“那就演一場。”
李青蘿從藥囊裡取出一枚小丸,塞進他口中。“含著,彆咽。它會讓你看起來像中毒加深,但不會真傷身。”
陳墨照做。不多時,他扶著牆乾嘔起來,臉色發白,額頭冒汗。守衛慌忙進來攙扶,訊息很快傳遍營地。有人看見少主吐得厲害,連話都說不清,說是累壞了。
李青蘿當眾施針,在他肩頸幾處紮下細針,實則借著衣袖遮掩,悄悄收走一部分嘔吐物,包進油紙藏進藥箱。
她剛離開密室,鄭和就從哨塔下來了。他手裡拿著記錄星象的竹片,臉色凝重。
“我剛才觀測到兩股紫煙。”他在李青蘿耳邊說,“一股從三皇子府升起,另一股在草原深處,靠近可汗金帳。時間幾乎一樣,誤差不到半刻鐘。”
李青蘿眼神一冷:“他們在通訊息。”
“不隻是通訊息。”鄭和壓低聲音,“紫煙不是尋常訊號。我在古籍裡見過,這是‘藥引燃信’——毒物入體,煙起為號。”
兩人快步回到醫療區。李青蘿關上門,取出顯微鏡,將嘔吐物中的殘留物攤開。她一點點撥開雜質,發現幾粒晶瑩的顆粒,在光下反出淡青光澤。
“這是鹽。”她指著顆粒說,“但不是普通鹽。你看它的形狀,規則,吸濕性強,遇空氣微微結霜。嶺南沿海才產這種精製海鹽,專供邊關將領和皇室使用。”
鄭和盯著那幾粒鹽,緩緩開口:“李玄策是嶺南人。他父親曾任嶺南節度使,家裡一直用這種鹽。”
“那就對上了。”李青蘿收起樣本,“毒是從那邊來的,通過膳食層層遞進,最後送到陳墨手裡。而紫煙同步燃起,說明兩邊都在等一個訊號——確認毒已生效。”
鄭和點頭:“這不是刺殺,是控製。他們想讓陳墨變成傀儡,然後一步步把淮南道、把整個技術體係,都交到他們手上。”
李青蘿把東西收好:“現在怎麼辦?”
“讓他繼續演。”鄭和說,“我們盯住那個送茶的膳役,順藤摸瓜。隻要他再接觸外人,就能抓到證據。”
密室內,陳墨躺在榻上,閉著眼。他聽見外麵腳步聲來回,有人低聲議論,說少主怕是撐不住了。他手指輕輕敲了兩下床沿,那是他習慣性確認賬目是否對齊的小動作。
門開了,李青蘿進來換藥。她走到榻前,低聲說:“吐出來的東西裡有海鹽,嶺南特供。”
陳墨睜開眼,聲音很輕:“誰送的茶?”
“叫張五,三天前調來的,原是廬州府廚房雜役。背景查過,乾淨得很。”
“假的。”陳墨說,“能在這種地方混進來的人,履曆一定做過手腳。”
“我已經讓人盯他了。”李青蘿說,“但他還沒動靜。可能在等訊號。”
“紫煙已經起了。”陳墨坐起身,“他們以為我快倒了,下一步該動手了。”
“你要不要再裝幾天?”
“不。”陳墨搖頭,“再裝,他們反而起疑。我要讓他們覺得,我已經撐不住,但還沒完全失控。”
他從懷裡摸出一塊青銅腰牌,開啟夾層,取出一顆發芽的稻種。嫩芽隻有米粒長,但他小心地把它放回原處。
“明天,我要召集核心工匠開會。”他說,“就在主工坊。”
“你確定要露麵?”
“必須露。”陳墨說,“他們想看我倒下。我就站給他們看。”
第二天清晨,主工坊門口聚集了二十多名工匠。胡萬三也在,但他沒進去,隻站在外頭抽煙。他知道今天不對勁,氣氛太靜,連風都像停了。
陳墨走進來時,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他臉色蒼白,走路有些晃,但背挺得很直。他走到中央,扶著桌角站定。
“昨晚我中了毒。”他開口說。
人群嘩然。
“毒叫醉仙散,吃了會慢慢失神,最後任人擺布。”他掃視一圈,“下毒的人,就在我們中間,或者,跟我們中間某個人有聯係。”
沒人說話。
“我不抓人。”陳墨說,“因為抓一個沒用。我要的是背後那個人。所以,我會繼續吃藥,繼續‘病著’。你們該怎麼做事還怎麼做,不要露出破綻。”
他頓了頓:“但從今天起,所有圖紙,我都用雙份。一份公開,一份藏底。誰要是敢碰不該碰的東西——”
他抬起手,掌心有一塊燒過的銅片,邊緣扭曲,正是昨夜從刺客身上搜出的假幣殘片。
“——我就讓他變成這樣。”
會議結束,工匠陸續離開。陳墨扶著桌子緩了緩,才慢慢往密室走。李青蘿在門口等他。
“張五剛纔去了廁所。”她說,“在牆縫裡塞了張紙條。”
“拿回來了?”
“鄭和的人截住了。”她遞上一張揉皺的紙,“上麵隻有兩個字:‘未果’。”
陳墨看完,把紙條湊近燈焰。火苗一跳,紙片化成灰。
“他們知道我沒倒。”他說,“接下來,要麼換招,要麼動手。”
“你打算怎麼辦?”
“等。”陳墨靠在椅上,“他們既然敢下毒,就不會隻等結果。他們會親自來看。”
夜裡,陳墨躺在床上,閉著眼。外麵巡邏的腳步照常響起,每隔一刻鐘一次。他數著,直到第三輪過去,走廊儘頭傳來輕微的推門聲。
不是守衛的節奏。
他微微睜眼,看見門縫底下,一片薄紙被推進來。紙片不動聲色地滑到床前,停住。
陳墨沒動。
過了半炷香,門外腳步遠去。
他翻身坐起,撿起紙條。上麵寫著一行小字:“子時,北崖,火起三記。”
他把紙條燒了,吹滅燈,坐在黑暗裡。
子時將至,他披衣起身,從側門離開密室。北崖離主工坊不遠,地勢陡,平時沒人去。他躲在岩後,看著遠處一點火光亮起,三下,時斷時續。
接著,一個人影出現。
那人穿著普通匠人衣服,但走路姿態熟稔,右手指習慣性轉著什麼東西。
陳墨看清了。
是趙明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