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崛起我靠科技顛覆曆史 第665章 活字迷陣,印刷術的知識封鎖
夜風穿過窗縫,吹動了案頭一張泛黃的紙頁。那是一張殘破的樂譜,邊緣焦黑,像是從火中搶出的。陳墨的手指落在上麵,輕輕撫過一行琵琶指法圖解,眼神沉靜。
他剛收到訊息,完顏玉帶回的布片確認是舊日陳氏軍旗無疑。叛徒未死,暗流仍在湧動。但此刻,他的目光已轉向北方草原。敵人能用旗幟偽裝忠誠,他便要用聲音埋下火種。
柳如煙昨夜送來這張樂譜時,隻說了一句:“曲中有字。”她沒多解釋,轉身離去,裙角帶起一陣微香。現在他明白了。宮商角徵羽五音,對應木金水火土五類活字偏旁;輪指的節奏快慢,正是排版順序的密碼。一段曲子,就是一套可複製的印刷術指令。
門外腳步輕響,鄭和走進來,手裡捧著六分儀。他將儀器放在桌上,動作穩重。“昨夜星位已核,三座薩滿寺廟所在山穀,氣流穩定,鷹群遷徙路線正經其上。”
陳墨點頭。“那就用信鷹送。”
“可突厥邊境查得嚴,連紙都禁。”鄭和說。
“我們不送紙。”陳墨起身,從腰間取下青銅腰牌,指尖一扣,夾層彈開。幾粒金穗稻種子滾落案麵,還有一小包白色粉末。他撥開粉末,“這是蘇婉娘特製的糯米粉,遇水即溶,耐高溫烘烤。”
他看向門外,“叫工匠進來。”
三人很快到場,都是老手,曾參與過竹製水位計的雕刻。陳墨下令:按樂譜解碼出的文字內容,刻製活字模版。首批發排內容為《千字文》前二十句與基礎農耕口訣,要求字型清晰、間距均勻。
“壓印在糯米紙上。”他說,“再以蜂蠟封存,做成乾糧餅模樣。”
工匠領命而去。鄭和留下,低聲問:“若被截獲,豈不暴露?”
“不會。”陳墨道,“他們搜的是書卷、竹簡、布帛。沒人會去查一塊乾糧。”
兩天後,第一批成品出爐。每塊餅直徑三寸,表麵光滑,看不出異樣。隻有在燭光下細看,才能發現內裡壓著極薄的一層半透明紙,上麵密密麻麻印著小字。
耶律楚楚親自帶隊訓練的信鷹小隊已待命。這些鷹隼經過特殊馴養,飛行高度遠超尋常猛禽,且能精準投送。任務很簡單:混入候鳥群,飛越陰山防線,將“乾糧”投入三座寺廟的香案或供品堆中。
行動當夜,無月。第一批十隻信鷹自廬州西郊放飛,翅下綁著蠟封的“經文”。它們順著預定氣流滑行,避開巡邏哨塔,悄無聲息地掠過邊境。
第三日清晨,鄭和匆匆入府。
“北地有訊。”他站在書房中央,“三座寺廟上空,接連升起黑煙。”
陳墨正在批閱一份工坊報表,聞言抬眼。
“可汗下了焚書令。”鄭和繼續說,“凡持有漢文者,當場處死。所有典籍集中燒毀,包括舊藏經卷。”
陳墨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燒得好。”
鄭和一怔。
“他們燒的是紙。”陳墨站起身,走到地圖前,手指點在三座寺廟位置,“我們的‘經文’,已經進了牧民的肚子。”
話音未落,一名密探從側門閃入,遞上一封密報。陳墨展開看了片刻,嘴角微揚。
“第一批‘乾糧’被當成聖餅分食。有個識字的喇嘛吃了後,把內容背了出來。現在已有十幾個孩子能念‘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他轉身走向案台,取出最後一塊未使用的糯米紙樣本,放入燭火。火焰舔舐紙麵,字跡迅速變黑、捲曲,最終化為灰燼,飄散空中。
“傳令下去。”他說,“第二階段啟動。”
鄭和提筆準備記錄。
“內容換成蒸汽機基礎圖譜。”陳墨道,“拆解成十二段,每段配一段琵琶曲為鑰。仍用蜂蠟封存,外形改為藥丸狀,便於攜帶。”
“這次目標?”鄭和問。
“不隻是寺廟。”陳墨拿起朱筆,在地圖上圈出另外五個點,“草原南部的市集、驛站、馬場。凡是人多的地方,都要有‘藥丸’出現。”
“如何確保不被識破?”
“讓柳如煙重新編曲。”陳墨說,“新曲要像民間小調,傳唱越廣越好。誰會想到一首歌裡藏著造機器的方法?”
鄭和記下指令,收起紙筆。“我這就去安排牽星定位,確保鷹隊飛行路線避開新設的巡防營。”
“去吧。”陳墨揮了揮手。
房中隻剩他一人。他坐回椅中,閉目片刻,隨即睜開,從抽屜取出一張空白樂譜紙。他拿起筆,開始默寫柳如煙那晚彈奏的旋律,一邊寫,一邊用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節奏。
敲到第七拍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柳如煙來了。她穿著緋色襦裙,發間金步搖輕晃,手裡抱著琵琶。
“你要的新曲。”她將琵琶放在案上,“我已經編好了。聽起來像牧羊女哄孩子的調子,簡單,好記。”
她撥動琴絃,試了兩個音。
“但這曲子……”她頓了頓,“一旦傳開,就再也收不回來了。知識會像風一樣,吹進每一頂帳篷。”
陳墨看著她。
“我知道。”他說,“這正是我要的。”
柳如煙不再多言,低頭調弦。第一個音響起時,窗外天色正由暗轉亮。
鄭和離開陳府後,直奔西郊鷹舍。他開啟沙漏計時器,對照星辰方位,校準下一批飛行時間。此時東方微明,一群候鳥正從湖麵騰起,振翅北飛。
他舉起六分儀,對準晨星,測算風速。資料記錄完畢,他合上儀器,對身旁助手說:“兩個時辰後放鷹。”
助手應聲去準備。
鄭和站在高台上,望著遠方山脊。他知道,那些看似尋常的飛鳥群中,很快就會混入新的信使。它們翅膀下藏著的,不再是文字,而是改變草原命運的圖樣。
而在廬州主宅深處,陳墨正將一張標注了新投放點的地圖捲起。他沒有叫人,獨自走向密道入口。石門開啟的瞬間,火光映出他半邊側臉。
他邁步進去,身後的門緩緩合攏。
密道儘頭,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