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崛起我靠科技顛覆曆史 第489章 蒸汽終焉,核心爆炸的終極時刻
陳墨的手指從地磚下抽出,那塊帶著齒痕的金屬片在燭光裡泛著冷色。他沒有多看一眼,直接塞進腰牌夾層。龍椅下的密道入口已經開啟,一股熱風撲麵而來,帶著鐵鏽和油料混合的氣息。
他轉身就走。
慕容雪在通道口等他,披風上沾著雪粒,刀柄纏著布條。她沒說話,隻是抬手示意方向。三人順著密道下行,腳步踩在金屬階梯上發出空響。越往下,空氣越悶,耳邊開始傳來低沉的嗡鳴——那是蒸汽核心運轉的聲音。
胡萬三站在控製室門口,右手按著右眼,指縫滲出血絲。他聽見腳步聲抬起頭,“來了就好。”
控製室內布滿銅管與壓力表,中央是巨大的球形艙體,表麵焊縫交錯,幾道裂紋正被工人用錫條臨時封補。陳墨走到艙門前蹲下,摸了摸介麵處的銅閥,指尖帶回一道濕痕。
“運輸時震的。”他說。
慕容雪立刻翻上操作檯,掀開齒輪箱蓋板。她用匕首撬動調節栓,一根根校準計時閥。她的聲音很穩,“延遲十二息,夠你布完最後一道線。”
胡萬三點頭,抓起地上的纜線卷軸往外走。他的右眼視野模糊,隻能靠左手丈量距離。走到第三根立柱時,接頭卡扣突然崩斷,訊號燈瞬間熄滅。
他咬破舌尖。
血腥味衝進喉嚨,腦子清醒了一瞬。他摘下扳指,塞進裸露的導線之間。翡翠貼著銅芯,勉強接通電流。他低聲說:“這東西陪了我三十年,今天就留在這兒了。”
外麵傳來馬蹄聲。
陳墨拿起望遠鏡貼到觀察孔上。遠處山脊出現黑點,突厥騎兵開始試探性推進,分作三路,速度不快,明顯在防埋伏。
“他們不敢全衝。”他說。
慕容雪跳下台,展開羊皮卷鋪在桌上。她用炭筆快速畫出騎兵行進軌跡,標出密度變化點。“中間空營太大,他們會以為是誘敵之計。但人總會貪心,看到便宜就想搶。”
陳墨盯著望遠鏡裡的動靜。第一隊騎兵已進入外圍警戒區,第二隊壓後五百步,第三隊繞向側翼。他們的目標很明確——核心區。
“再等等。”他說。
胡萬三喘著氣走進來,手裡拎著半截燒焦的纜線。“主網通了,備用鏈也搭好了。火油罐都推到位,隻要一處炸,後麵全跟著燒。”
陳墨點頭,走向高台。
啟動杆立在平台中央,外包絕緣木殼,頂端有個紅色按鈕。他站定,左手按住腰牌側麵的小艙——那裡裝著最後的應急藥劑,硝酸甘油。右手懸在按鈕上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望遠鏡裡,三支騎兵隊伍逐漸收攏。他們發現營地無人防守,開始加速合圍。塵土飛揚中,鐵甲反光連成一片黑潮,湧入中央穀地。
十萬大軍,儘數入陣。
陳墨緩緩吐出一口氣。
手指落下。
哢。
地下傳來一聲悶響,像是巨獸睜開了眼。緊接著,所有壓力表指標瘋狂旋轉,銅管劇烈震動。核心艙內部溫度急速上升,密封圈開始發紅。
第一波衝擊來自腳下。
地麵像被什麼東西頂了起來,控製室的燈全部炸裂。陳墨被掀翻在地,手肘撞上鐵架,疼痛讓他立刻翻身爬起。外麵傳來尖銳的嘶鳴,那是高壓蒸汽突破限流閥的聲音。
轟——!!
整座山脈都在晃動。
青白色的火焰從地底噴出,撕開岩石與土壤,直衝雲霄。金屬構件在高溫中熔化,變成赤紅的液流四處飛濺。衝擊波掃過山穀,將成片的騎兵掀飛出去,人馬未落地便已燃燒。
爆炸持續了七秒。
當火光終於退去,大地陷入短暫的死寂。濃煙遮天蔽日,灰燼如雨落下。殘存的建築隻剩骨架,焦黑的梁柱斜插在泥土裡。
陳墨從廢墟中站起來,月白直裰已被颳得破碎,臉上沾滿塵土。他抹了把臉,走向爆炸中心。
慕容雪跟在他身後,左肩滲出血跡,但她走得筆直。胡萬三拄著柺杖,右眼完全看不見了,血順著指縫往下滴。他一邊走一邊數人,“三百零七人活著……還有工匠在底下喊話。”
坑很大,深不見底。
邊緣是融化的岩石,像蠟一樣凝固成扭曲的形狀。三人站在坑沿,往下看。熱浪還在上升,空氣扭曲。
忽然,坑底亮起一道暗光。
一塊漆黑石板緩緩浮現,表麵浮現出血色符文,像是用活人的血寫上去的。文字扭曲盤繞,組成一個古老的契約圖案。
陳墨認得這種字。
他在皇陵深處見過類似的痕跡。這不是普通的盟約,而是以精血為引、魂魄為契的靈魂繫結。三皇子與突厥可汗,真的在暗中結成了共生之盟。
符文正在開裂。
高溫讓石板表麵出現蛛網般的裂痕,每一道裂縫都冒出細小的黑煙。那些煙不是普通的蒸氣,而是帶著掙紮感的形態,像有東西在裡麵扭動。
胡萬三喘著氣說:“燒成這樣……還能留著?”
慕容雪盯著那塊石板,“這不是石頭,是用人心煉出來的。”
陳墨沒說話。
一陣風刮過,帶來一塊燒得隻剩一角的金屬殘片。它打著旋落在他腳邊,邊緣還連著半枚龍紋。他彎腰撿起,入手滾燙。
是玉璽的一部分。
還沒完全熔毀,上麵隱約能看到“受命於天”四個字的殘劃。
他握緊這塊殘片,指節發白。
遠處傳來哭聲。
是倖存的士兵在清理戰場。有人抬著擔架走過,上麵蓋著白布。一名女醫官跪在地上給傷員包紮,手抖得厲害。空氣中彌漫著焦肉和硫磺的味道。
胡萬三靠著柺杖,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扯下染血的袖子捂住右眼,“清點完了,能動的都去挖人。彆讓死的壓著活的。”
慕容雪走到坑邊,拔出刀插進地麵,借力俯身檢視那塊石板。符文的光正在減弱,但裂痕中的黑煙仍未散儘。她伸手碰了碰最近的一縷。
煙猛地縮回。
她皺眉,“還沒死透。”
陳墨走到她身邊,把那塊玉璽殘片放在地上。兩人並肩站著,看著坑底的異象。
胡萬三慢慢爬起來,走到他們身後。“接下來怎麼辦?”
陳墨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
掌心有一道舊疤,是從前做實驗時被電弧燒的。現在它隱隱發熱,像是感應到了什麼。
他抬起眼,望向北方。
京城的方向藏在煙霧之後,看不見輪廓。但他知道,那裡還有事等著他去做。
慕容雪收回刀,拍了拍刀鞘上的灰。“要我去查嗎?”
陳墨搖頭。“先等訊息。”
胡萬三咳嗽兩聲,“完顏玉那邊要是傳信,得靠鷹。但現在這天氣,鳥飛不過來。”
話音剛落,天空傳來一聲銳嘯。
一隻金翅雕穿透雲層,翅膀殘缺,羽毛焦黑,卻穩穩落在坑沿的斷柱上。它歪了歪頭,從腿上取下一個密封竹筒。
慕容雪接過,開啟。
裡麵是一張極薄的紙,寫著八個字:
**“宮門已開,速入紫禁。”**
陳墨拿起那張紙,看了很久。
然後他把紙摺好,放進腰牌夾層。轉身時,他的腳步沒有停頓,直接朝出口走去。
慕容雪立刻跟上。
胡萬三站在原地,望著他們的背影。他想喊一句什麼,最終隻是抬起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和灰。
那隻金翅雕撲騰了一下翅膀,沒能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