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崛起我靠科技顛覆曆史 第9章 賬房先生的下場
晨光未至,天邊泛著青灰色的霧氣。陳墨站在賬房門口,手中握著一封殘破的信紙,眉頭微蹙。昨夜那場爆炸雖已過去,但空氣中仍殘留著焦灼的氣息。他低頭看了眼腳下的屍體——賬房先生倒伏在案幾旁,嘴角溢位黑血,手指緊緊攥著一張字條。
“遺書?”蘇婉娘低聲問,眼中透出一絲疑惑。
“不像是他寫的。”陳墨將信紙展開,字跡歪斜,內容卻異常清晰:“吾受李氏脅迫,不得已而為之。今自知罪孽深重,唯求少主寬恕。”
“太工整了。”柳如煙從屍身旁站起,袖口沾著些許灰燼,“他若真想謝罪,不會選在這種時候。”
陳墨沒有說話,隻是蹲下身,輕輕撥開賬房先生的手指。掌心有一道新傷,結痂尚未完全癒合,顯然是昨日才劃破的。
“你驗過毒了?”他問柳如煙。
“還未動手。”她答,“但我可以肯定,不是自儘。”
陳墨起身,掃視一圈賬房內景。筆架歪斜,硯台翻倒,牆角的櫃子被撬開一角,幾本舊賬散落在地。
“把所有賬冊封存。”他對門外候著的管事下令,“任何人不得擅動。”
蘇婉娘走近,輕聲道:“要不要先穩住人心?外頭已經開始傳他是叛徒了。”
“那就讓他們知道真相。”陳墨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他轉身走向窗邊,窗外寒風卷著枯葉掠過石階,遠處傳來早起佃戶的腳步聲。他望著那條通往田埂的小路,心中已有決斷。
正午時分,賬房書房內已點上炭盆,暖意驅散了些許死氣。柳如煙坐在桌前,手中銀針挑開賬房先生喉間的一處淤痕,麵色凝重。
“是鶴頂紅。”她低聲道,“劑量不大,足以致命,卻又不至於瞬間發作。”
陳墨站在一旁,手中摩挲著一枚銅錢,那是從死者衣襟夾層中發現的。正麵刻著李氏徽記,背麵卻是狼頭圖騰。
“他在等什麼?”柳如煙問,“如果是被逼服毒,為何要留下這封假遺書?”
“為了掩護真正的人。”陳墨沉吟片刻,“或者……是為了引我們去某個地方。”
他翻開賬冊,一頁頁細查,直到目光停在一處不起眼的記錄上。
“丙午年冬,廬州南門外,五車鹽。”他念出這行字,抬頭看向蘇婉娘,“這是你之前發現的那頁?”
“對。”蘇婉娘點頭,“我一直覺得奇怪,這筆交易從未在正式賬目中出現過。”
陳墨沉思片刻,忽然道:“帶人去南門外查查。”
蘇婉娘應聲而去,腳步聲消失在走廊儘頭。
柳如煙看著陳墨,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他問。
“如果他是替罪羊,那真正的幕後之人是誰?”她緩緩道,“而且……他怎麼會有突厥人的銅牌?”
陳墨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那枚銅錢收入袖中,轉身走出賬房。
外麵陽光刺眼,他眯起眼睛,望向遠處的田埂。那裡,一群佃農正在收割稻穀,完顏玉率隊巡視,警惕地掃視四周。
“有人不想讓我們安心種田。”他低聲說,“但越是這樣,就越不能讓他們得逞。”
黃昏時分,完顏玉策馬歸來,身後跟著兩名騎兵,押著一個披頭散發的男人。
“抓到了。”他跳下馬,神色冷峻,“他在莊口轉悠了好幾天,昨晚還偷偷潛入糧倉。”
陳墨站在院中,迎著他走來。
“審過了嗎?”
“還沒。”完顏玉搖頭,“他嘴很緊。”
陳墨走到那人麵前,伸手掀開他的鬥篷。男子身穿粗布短打,腰間卻藏著一枚銅牌——與賬房先生身上的一模一樣。
“你是誰的人?”他問。
男子咬牙不語。
陳墨也不多言,抬手示意柳如煙上前。她取出一支銀簪,在男子手腕上輕輕一劃,一道淺淺的血痕立現。
“這是特製藥水。”她淡淡道,“若你是突厥細作,麵板會變紫。”
果然,不過片刻,男子手腕處浮現一抹詭異的紫色。
“果然是他們。”柳如煙冷笑一聲。
陳墨目光一沉,緩緩開口:“你們有多少人混進來了?”
男子終於開口,聲音沙啞:“你以為,就這一兩個?”
話音剛落,他猛地張口,一口黑血噴出,隨即仰麵倒地,氣息全無。
周圍一片寂靜。
陳墨低頭看著屍體,指尖微微收緊。
他知道,這場戰爭,遠比想象中更複雜。
深夜,書房內燭火搖曳。陳墨獨坐案前,手中拿著一張地圖,上麵標記著最近可疑人員的活動路線。
門被推開,蘇婉娘悄然走入。
“南門外有座廢棄的鹽倉。”她低聲彙報,“已經空了很久,但我們在附近發現了新的腳印。”
陳墨點頭,目光落在地圖上的一個點上。
“明天,我要親自去看看。”
蘇婉娘遲疑了一下:“你確定要去?那邊現在很危險。”
“正因為危險,我才必須去。”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我不能讓敵人繼續滲透莊園。”
他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眼中閃爍著冷靜而鋒利的光。
“賬房先生死了,但他留下的線索,還不夠完整。”
話音落下,屋內陷入沉默。
隻有風吹動窗簾,發出細微的響動。
下一秒,一隻黑影悄無聲息地掠過屋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