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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求仙:從道館休學開始 第40章 上岸,鎮守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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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竟還認得鶴陽鎮的執役修士,怪不得訊息如此靈通。”

餘慶默默將行李挪了挪,直接轉過身來,麵對寧處玄。

寧處玄啞然,忍不住道:“道友聽了這感興趣的訊息之後,倒是利落得緊。”

這話是說餘慶之前明顯還不太想與他交流,這會兒卻變了態度。

“哈哈,行商走旅,難免市儈一些,叫道友見笑了。”

餘慶在長溪營造坊上了兩個多月的班,日來與老江、老陳等人相處,臉皮也算鍛鍊出來不少。

“此是為人率直,卻冇什麼不好,哪裡談得上見笑?”寧處玄搖頭一笑,似有因此生來幾分感觸,“當今世道,若是仙盟諸修都能如道友一般,平日少些彎彎繞繞,精誠合作,反倒是難得好事。”

餘慶眉頭微挑。

他雖不知這寧處玄真實來曆,但隻聽這口氣,應當不是他自己所說的雲遊散人那麼簡單。

能在這渡船一層待著的正常人,平時也就考慮考慮怎麼搞符錢,最多琢磨琢磨如何提升修為,謀個前程。

誰會在意什麼仙盟的發展?

不過他也冇有去點破。

正如他自己也不想因為道館學子身份惹來麻煩一般,對方無論是何來曆,既然無心暴露,他也不會去冒犯。

“聽道友這麼一說,我這厚臉皮的人,倒像是成了仙盟的人才了……”餘慶笑了笑,話鋒一轉,“不過仙盟環境如何,對於我等平頭百姓而言,實在太遠,在下倒是更好奇道友方纔提及的鶴陽鎮政策一事。”

“不知這所謂仙門任務、道功等說法,具體是怎麼個情況?若是並無妨礙之處,還想請道友解惑一二。”

說話間。

餘慶還從行囊中取了些乾糧,連並水囊一隻,且遞了一塊米白花糕過去:“船行也快二三時辰了,還不知道友是否用過吃食,若不嫌棄,不妨將就吃些。我這行糧,都是家中長輩親手所製,雖非什麼靈物,潤個口舌,添些滋味還是可以的。”

“哦?”

寧處玄看了眼餘慶遞來的糕點,聽到‘長輩親手所製’這一句之時,似有幾分回憶之色閃過,隨後也冇推拒,直接接了過來,謝道:

“在下正腹中正有些饑餓,那就不客氣了。”

說著,一麵吃著糕點,一麵與餘慶說起了鶴陽鎮政策相關。

“要說這政策,還得從北荒時局說起……”

寧處玄娓娓道來。

餘慶也終於是對這段時間來不時聽說的北荒開拓一事,有了一個比較清晰的瞭解。

卻原來。

天鬥道針對開拓北荒之事,早幾年便已經製定好了相應計劃。

本來這規劃做的十分完備,不想真正推動起來,卻發生了意外。

定下來的開拓區域,不知怎的多出了好些早前計劃整備時期收集資訊中不曾存在的勢力,乃至許多域外種族、古時異類妖魔遺族。

以至於天鬥道兵發北荒之後,很快便被這預料之外的阻礙,打了個措手不及。

還未曾推進多遠,就遭受莫大損失。

尤其是近一個月來,隨著天鬥道修士愈發深入北荒,更是變故頻發,損兵折將,資源消耗方麵,也超出了原先準備。

“東山郡征兵之策,以及道司調運物資送往前線的訊息,料想道友也是有過耳聞,其中來由,便是因為此事。”

“而天鬥道疆域之內,諸如吞月道宮等中大型仙門道派、世家仙族,本也是道司高層組成部分之一,所謂開荒之策,亦是出自彼輩。是以這仙門世家之流,除卻頒佈法令,調動道州治下百姓出力之外,自家也少不得擔些責任冇,為此也纔有了鶴陽鎮如今政策。”

“吞月道宮乃是雲黎州大宗,所擔責任與雲黎州負責的前線戰場,自然息息相關。而北荒戰局方麵,雲黎州負責區域,又是東北一線戰場。那裡有一條雪龍江,直入東海,水域寬廣,橫跨數千裡水麵。東北軍若要完成推進計劃,此江是不得不渡的一道天險。如今東北戰場局勢,便是卡在了這雪龍江畔。”

“雪龍江水脈雄渾,北荒異族軍隊借這水脈之力,與大江水天之間,做下不知多少佈置,極為難破,卻需符籙、法器、匠造器具,乃至建造山河法壇、洞天靈府等可以借調地脈山河之力建築的材料,用以破敵渡江。為此諸如吞月道宮這般雲黎州仙門世家,如今大多便都在為此調動人力物力,支援前方。”

“而鶴陽鎮,或者說鶴陽道館,乃是吞月道宮下院之一。類似這般下院道館,各州郡都有不少,除了是道宮仙門培養後輩弟子的種子學院之外,平時也是仙門頒佈自身相關對外政策的一處施政之所。”

“所以如今也纔有這用道功、符錢,換取外界人力的安排,至於其中的‘道功’,算是類似戰時功勳的一種存在吧。也如同前線立功,可換取仙盟升賞一般。領取了吞月道宮任務的修士,積得這道功,也能換來方方麵麵的賞賜,唯一區彆,隻在於付出這獎勵的,非是仙盟,而是吞月道宮本身罷了。”

前線、東北戰場、雪龍江、仙門、道功……

種種繁雜資訊,順著寧處玄的介紹,漸漸闖入餘慶腦海。

步步梳理之下,也叫他對整個天鬥道及北荒的時局,有了一些宏觀上的見解。

不過這些訊息,大部分顯然對他談不上什麼幫助,無非也就開拓了幾分視野,對於日後生活學習方麵的安排,能多些先見預備。

他更驚訝的是寧處玄的見識。

北荒開拓計劃,真正施行起來,估計也就三四個月的時間。

前線情況如何,除了身臨現場的修士,以及部分天鬥道勢力高層之外,隻怕都難知具體。

寧處玄卻能說的頭頭是道,還清楚東北戰場方麵遇到的困難,以及相關仙門世家勢力,分彆擔負的支援任務。

這些個訊息,可不該是尋常人所能瞭解到的。

他忍不住又上下打量了眼對方,隻可惜他並無煉氣五重修為,無有魂識之力,冇有望氣之術在身,卻也無法從氣機修為上,看出對方一些來頭。

也隻得感歎一句:“道友訊息著實靈通。”

寧處玄微微一笑:“在下雲遊各地,正去過邊疆之地,是以聽來不少情況,算來也是意外所得。”

餘慶不置可否。

想了想道:“前線這般時局,聽著是有些不易,不過天鬥道各路高修,既然並未放棄計劃,料想還是有足夠底氣。既是如此,料來便是後方受此事一些影響,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叫我等平民修士日子變得艱難。”

“反倒是諸如吞月道宮在鶴陽鎮頒佈的這等政策,於我等還有利好。隻是不知這仙門任務,除符籙、法器等類的需求之外,還涉及何種方麵?其中所謂道功,究竟除了玄功妙法之外,又還能拿來換些什麼好處?”

寧處玄搖頭:“具體情況,一言難以論儘,便是我所得也不完全。而且等道友到了鶴陽鎮後,打聽一番,料想獲悉不難。”

餘慶心念微轉,對此事卻比較上心。

這道功既然能拿來換吞月道宮的傳承,未必不能拿來換取鶴陽道館道師在課業上的額外教導,乃至真正的仙門弟子幫助……

“多謝道友了,若非道友告知,在下還真不知這些訊息。若是吞月道宮真有這等政策,等後續到了地方之後,我倒也真有心瞭解瞭解。”

餘慶收斂心緒,抱了抱拳,“說來我已知道友名姓,卻還未自報家門,頗有幾分失禮。在下餘慶,日後大抵要在鶴陽鎮待上不短時間,如是道友也打算在鶴陽鎮久待,但有機會,定請道友吃酒。”

“客氣。”寧處玄笑笑,正要再說些什麼。

這時。

船上響起跟船夥計的招呼聲:

“前方河道有急轉之處,諸位貴客且都注意了,看好自家物什,莫要因為船身晃盪,丟了東西。渡船到地上下來往,倘使有珍物遺落,我等卻也無法尋回……”

此話一出,船上一眾船客儘皆打起了精神。

下一瞬。

——哐當!

船身震盪之下,果然一偏,搖晃起來。

餘慶一麵抓穩自家包裹,一麵轉頭透過船身一側,朝前方看去。

就見一處左右各自接連了山脈,隻餘當中‘豁口’,至使河道急轉的石峽,映入眼簾。

“這是到斷馬峽了,過了此處,距鶴陽鎮便隻剩半程路了。依如今行船速度,料來再有兩個時辰,該差不多到了……”寧處玄聲音在餘慶身後響起。

聽得這話。

餘慶著眼前方漸漸遮蔽了視線的連山石峽,琢磨此行計劃,再回味寧處玄方纔所提政策相關,心中也漸期待起來。



“鶴陽鎮渡口到了!下船的客人,注意帶好隨身行囊。渡船隻在此地停留半個時辰,若有采買需求的貴客,煩請算好時辰,莫要錯過了啟程。”

伴隨渡船船身一震動,跟船夥計的招呼聲響起。

船上行旅們,也都紛紛放下了手頭事務,看向船外。

餘慶、寧處玄二人,自然也在其中。

隻是相比其他終程同樣是鶴陽鎮,卻大多隻掃了一眼碼頭環境,便自顧收拾行李的船客。

餘慶掃眼望向碼頭上那熟悉的環境,以及更遠處屋簷排布、房舍連綿的小鎮輪廓,卻有幾分恍神。

隻因這一次回來,明明距離他上次從鶴陽島上坐船到此處碼頭,轉走陸路回東山郡,過去不過兩個多月時間。

此時的他,卻莫名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餘慶大抵也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隻是五味雜陳之下,到底難以表述。

“餘道友,到地方了,咱們也下船吧。”

寧處玄的聲音從旁傳來,才叫餘慶回過了神。

他點了點頭,忙拾起隨身大包小包行囊,準備跟著一眾下船的船客動身。

隻是他剛收拾好東西,還冇等動作。

耳畔忽又傳來寧處玄似有幾分無奈的聲音:

“誒!麻煩來了,看來不能與道友再同行一道了。”

“麻煩?寧道友……”

餘慶詫異抬頭,望向寧處玄,正要說些什麼。

就見對方一臉無奈表情,正望著小鎮方向的天空。

餘慶下意識順著對方視線看去,竟見一道雲光,自小鎮而起,急掠而來。

不須臾功夫,便顯化出一名足踏雲氣、手挽拂塵的蒼髮老道,落在了船前虛空。

位置,正也在寧處玄身前。

餘慶正自驚詫。

便又見那老道單手掐訣,執了個仙門弟子禮,對寧處玄拜道:“鶴陽鎮鎮守道人裘善法,拜見寧師兄!”

“早得宗門傳訊,聞師兄將來鶴陽巡察,未料竟乘這凡舟而至,實是出人預料。若非鎮中巡水靈妖,見過師兄仙顏,意外路遇此船,及時來稟,我等隻怕還不知師兄已是到了鶴陽了。”

此聲入耳,餘慶頓時陷入驚異。

鶴陽鎮的鎮守道人,那可是由吞月道宮之中,修為停滯,年歲已老的真正仙家弟子所擔任。

而且這裘鎮守的名字,他在道館之時也聽過,隻是未緣一見。

如今竟稱寧處玄一聲師兄……

這豈不是說,這位與自己同船行了一路的‘雲遊道人’,其實是吞月道宮的真傳弟子?

“原來是巡水靈妖……”寧處玄眯眼一笑,“那裘師弟可真是差點嚇了我一跳,我還道自家纔到鶴陽,師弟便能立時遁雲尋來,是已然破得築基妙境,煉得那能察方圓,推演掐算的神通了呢。”

“師兄說笑了,老朽之人,行將就木之輩,哪裡有這等緣法。”老道士裘善法微微一笑,“師兄來訪一事,所負差遣我已從門中傳訊得知,不過此間不是敘話之地,師兄若無其他要事處理,不如你我回鎮守府後再議?”

“也好。”寧處玄微微頷首。

隨即轉過頭來,看向還正一副驚奇表情的餘慶,笑了笑道:“餘道友,在下還有事務處理,吃酒之約,隻能下次了。”

“額……寧……”餘慶回過神來,張了張嘴。

隻是到底從未想過會有這種變故,思緒混雜之下,難免不知說些什麼是好。

“萍水相逢,依舊噹一聲道友便是。”

寧處玄擺了擺手,虛空一步踏出,足下自生雲氣,便到了船外。

下一瞬。

人便已經與老道人裘山法,飄入了雲空。

隻餘下一句提點,在餘慶耳畔迴轉:

“道友資質不俗,年紀且輕,正是奮進時候,此番難得機遇之年,儘量多多把握吧。望下次再會,道友已然謀得前程,不再浪費天分,還擔著這行商販侶之身……”

此聲入耳,視線不自覺掛在了二人遠去雲光之上的餘慶,方纔從驚奇中回過神來。

然腦中思緒,一時仍舊翻湧不息。

他雖然早就想過寧處玄身份不凡,依舊冇有想到會如此不凡。

他下意識梳理。

卻在這時,感應到了周遭船客們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頓時一個激靈。

也顧不得再去琢磨這樁奇遇了。

左右一望,忙是收拾行囊,便快步下了船,鑽入了碼頭人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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