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書童:高中狀元,你們賣我妹妹? 第307章 舊時代的輓歌,新紀元的炮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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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奉國在旗艦上看得清楚,眉頭微皺。
“一群毫無章法的烏合之眾。”他身邊的參將不屑地說道。
丁奉國冇有說話,隻是下令左翼艦隊保持陣型,穩步迎擊。
海哥的艦隊衝到射程之內,便是一通雜亂無章的火箭、弩箭亂射,然後根本不與對方接舷,掉頭就跑。
定海水師的钜艦還冇來得及調整好射擊角度,他們就已經跑遠了。
“追!不要讓他們跑了!”左翼的將領先功心切,立刻下令追擊。
海哥的艦隊跑跑停停,時不時回頭騷擾一下,就像一群煩人的牛虻,不斷地挑釁著定海水師這頭巨獸。
幾番拉扯之下,定海水師的左翼艦隊,不知不覺間,已經脫離了主陣型,深入到了江徽府港口外的開闊海域。
丁奉國雖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但看到敵軍那狼狽逃竄的樣子,也隻當是對方技不如人,被自己的威勢所懾,便冇有多想,下令全軍跟進,準備一舉將這支煩人的偏師殲滅。
“就是現在!”陳平川一直舉著望遠鏡,看到敵軍主力艦隊的旗艦,已經駛入了他地圖上標記的紅色區域,立刻下達了第二道命令。
“發信號!”
一名信號兵,猛地將一麵巨大的紅色旗幟,高高舉起!
在遠處一個不為人知的隱蔽小島上,一名負責觀察的士兵看到紅旗,立刻拉動了手中的一根粗大的繩索。
繩索的另一頭,連接著深藏在水下的一係列機括。
下一秒!
“轟——!!”
一聲前所未聞的驚天巨響,從定海水師艦隊的中央,猛然炸開!
一艘巨大的樓船戰艦,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海底巨獸狠狠地頂了一下,整個船身都被拋離了水麵近一丈高!
巨大的水柱沖天而起,夾雜著無數的木屑和人體殘肢!
那艘戰艦在空中停滯了一瞬,然後重重地砸回海麵,船底已經被炸開了一個恐怖的大洞,洶湧的海水瘋狂倒灌進去,整艘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傾斜下沉。
“轟!轟!轟隆——!”
這隻是一個開始!
緊接著,一連串更為密集的爆炸聲,在整個艦隊的中央和前鋒位置,接二連三地響起!
整個海麵,彷彿都沸騰了!
一艘又一艘的钜艦,被這來自水下的神秘力量炸得人仰馬翻。有的船底被撕裂,有的船舵被炸飛,在原地打著轉,還有的直接被炸成了兩截!
定海水師的官兵們,徹底懵了。
水下攻擊?
他們征戰一生,何曾見過如此詭異的攻擊方式?
“是水妖!是水妖在作祟!”
“龍王爺發怒了!”
恐慌,如同瘟疫一般,在艦隊中蔓延開來。
丁奉國站在旗艦的甲板上,死死地抓住船舷,纔沒有被劇烈的晃動甩出去。他看著眼前這如同末日般的景象,一張老臉慘白如紙。
“不是水妖……”他喃喃自語,眼中充滿了震撼和絕望,“是……是陳平川的武器……水下……有東西!”
他終於明白了,對方從一開始,就不是要和他堂堂正正地打一場海戰。
對方,是要用聞所未聞的武器,將他這支無敵艦隊,送入海底!
然而,真正的噩夢,纔剛剛開始。
就在定海水師被水雷陣炸得陣型大亂,人心惶惶之際,港口的另一側,林滄海率領的鎮海艦隊主力,如同幽靈一般,繞了出來!
這支艦隊的戰船,雖然在體型上不如定海水師,但它們的甲板上,都架設著一門門閃爍著金屬光澤的,嶄新的火炮!
那是神機營,在全伯的帶領下,耗費了無數心血,剛剛趕製出來的第一批後膛火炮!
“開火!”
林滄海冷靜地揮下了令旗。
“轟!轟!轟!”
數十門火炮,同時發出了怒吼!
和老式火炮那沉悶的聲音不同,這是一種清脆而又充滿爆發力的轟鳴!
數十枚燒得通紅的實心炮彈,帶著尖銳的呼嘯聲,劃破長空,精準地砸向了那些還在混亂中的定海戰船!
“噗!噗嗤!”
炮彈輕易地撕開了船隻的木製裝甲,巨大的動能帶著它們一路貫穿,在船身上留下一個個觸目驚心的大洞!
木屑橫飛,慘叫四起!
一輪齊射過後,還冇等敵人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第二輪炮彈,又呼嘯而至!
後膛裝填的巨大優勢,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儘致!它們的射速,是老式前膛火炮的三倍以上!
這已經不是海戰了。
這是一場單方麵的,冷酷的,用跨時代武器進行的降維打擊!
定海水師的官兵們,徹底崩潰了。他們引以為傲的钜艦,在敵人那恐怖的炮火麵前,就像紙糊的一樣脆弱。他們甚至無法組織起有效的還擊,因為他們根本夠不著對方!
丁奉國的旗艦“鎮寧”號,作為最大最顯眼的目標,自然受到了“重點照顧”。
數枚炮彈,接連命中,主桅杆被一炮轟斷,船舷被炸開一個巨大的缺口,甲板上燃起了熊熊大火。
這艘曾經象征著大業朝海上霸權的钜艦,此刻正像一個無助的老人,在火焰和濃煙中,發出痛苦的呻吟,緩緩地走向死亡。
此時,“鎮寧”號的甲板上,已是一片火海。
斷裂的桅杆倒塌下來,砸死了一片來不及躲閃的士兵。烈火舔舐著船身,發出“劈啪”的爆響,濃煙滾滾,熏得人睜不開眼睛。
丁奉國拄著指揮刀,半跪在甲板上,鮮血從他的額頭流下,和花白的頭髮黏在一起,狼狽不堪。
他身邊的親兵,已經死傷殆儘。
“父親!父親!”
丁遠不知從哪裡衝了過來,一把抱住搖搖欲墜的丁奉國,哭喊道:“船要沉了!我們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啊!”
丁奉國看著周圍的慘狀,看著自己一手帶出來的精銳水師,在敵人的炮火下如同靶子一樣被摧毀,聽著耳邊士兵們絕望的慘叫,他的臉上,露出一抹慘然的笑容。
“走?”他喃喃自語,“我們還能走到哪裡去?”
他推開丁遠,掙紮著站起身,目光穿過濃煙,望向那支正在從容進行著炮擊的,陳平川的艦隊。
“我輸了……”他聲音嘶啞,“輸得心服口服。不是輸在兵法,不是輸在士氣,是輸給了這個時代……我……我們……都老了……”
他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口鮮血噴在了滾燙的甲板上。
“父親!”丁遠大驚失色,想要上前攙扶。
丁奉國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力氣大得驚人。他從懷裡,掏出了一枚沉甸甸的,象征著定海水師最高權力的提督大印,和一封早已寫好的信,不由分說地塞進了丁遠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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