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書童:高中狀元,你們賣我妹妹? 第295章 困獸之鬥!倭寇最後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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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長明看著眼前這慘烈的一幕,雙腿抖得像篩糠一樣。
他知道,城破,隻是時間問題了。
“來人!備馬!”他尖叫著,一把扯下自己的官帽,扔在地上,在幾個心腹親信的護衛下,慌不擇路地衝下城樓,直奔知府衙門的後院。
他不能死在這裡!
他要去後院的秘道!那是他早就為自己準備好的退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逃出城外!
隻要能逃出去,這一城的人死活都與他無關!
城牆上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
倭寇已經通過雲梯爬上了城牆,與守軍展開了慘烈的肉搏。
兵器碰撞的“叮噹”聲,臨死前的慘叫聲,受傷後的哀嚎聲,以及倭寇們瘋狂的嘶吼聲,交織成了一曲死亡的樂章。
城門,在巨大的撞木一下又一下的撞擊下,發出了“吱呀”的呻吟,門上的木屑和鐵釘不斷脫落,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了。
城內的百姓,躲在家裡,聽著外麵傳來的廝殺聲,嚇得瑟瑟發抖,臉上寫滿了恐懼和絕望。
他們知道,一旦城破,等待他們的,將是一場慘無人道的大屠殺。
整個江徽府,都籠罩在一片死亡的陰影之下。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絕望,以為末日即將來臨的時刻。
東方的海平麵上,突然出現了一片黑點。
黑點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那是一片船帆!
一支龐大的艦隊,正乘風破浪,全速朝著江徽府的方向駛來!
船隊的最前方,一艘巨大的戰船的船頭,一個身影手持長劍,迎風而立。他的黑色披風,在海風中獵獵作響。
正是燒完了黑礁島,滿載而歸的陳平川!
“快看!那是什麼!”
城牆上,一個眼尖的士兵,最先發現了遠方的艦隊。他揉了揉眼睛,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隨即用儘全身力氣,指著海麵,發出了不敢置信的驚呼。
他的喊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城牆上正在浴血奮戰的守軍,城內躲在暗處瑟瑟發抖的百姓,甚至城下正在瘋狂攻城的倭寇,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東方的大海。
當他們看清那片越來越近的船帆時,所有人都呆住了。
“是援軍!是援軍來了!”
不知是誰,用嘶啞的嗓子,喊出了這句話。
短暫的沉寂之後,城內,爆發出了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我們有救了!我們有救了!”
“蒼天有眼啊!”
絕望中的人們,彷彿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他們哭著,笑著,跳著,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支從天而降的艦隊上。
而城外的犬養三郎,也看到了這支艦隊。
“大業朝的援軍?怎麼可能?”
出兵之前,他早已將大業朝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這個龐大的帝國如今內有流民四起,外有蠻族叩關,早已是焦頭爛額,自顧不暇,根本不可能有多餘的兵力來增援這小小的江徽府!可是眼前這支艦隊是怎麼回事?
這時,一名留守在黑礁島上手下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臉上滿是驚恐和絕望:“大人!不好了!黑礁島……我們的老巢,被人端了!一把火燒成了白地!”
“什麼?!”犬養三郎大驚失色,一把抓住那手下的衣領,“是誰乾的?!”
那手下顫抖著手指著遠方海麵上的艦隊:“就是他們!帶頭的漢人叫陳平川!他收編了海哥那幫海盜,練出了一支水師,趁我們主力儘出,從一條冇人知道的暗道登島,攻陷了黑礁島!”
陳平川?
當犬養三郎順著手下的指引,看清了那旗艦上迎風招展的青麵陳字大旗時,這個名字在他腦中炸響。
原來是他!難怪那知府魏長明會提到此人!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比吞了蒼蠅還要難看。
他回頭看了一眼久攻不下的城門,又看了一眼背後那支氣勢洶洶的艦隊,一顆心,沉到了穀底。
他知道,自己陷入了腹背受敵的狀況!
而此時,在旗艦的船頭,陳平川正舉著單筒望遠鏡,冷冷地觀察著眼前的一切。
江徽府城牆上的慘烈廝殺,倭寇的瘋狂攻勢,全都清晰地落入他的眼中。
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傳令下去,”他放下瞭望遠鏡,聲音平靜得冇有一絲波瀾,“船隊停靠,軍隊上岸,在倭寇背後五裡處,列陣!”
“主公,我們不立刻進攻嗎?”身後的林勇有些不解地問道。
“不急。”陳平川搖了搖頭,眼中閃爍著獵人般的光芒,“好戲纔剛剛開場,這麼快就結束,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讓他們先自己亂一陣子。”
很快,陳平川的軍隊登上岸邊,如同烏雲一般,緩緩地壓了上來,在距離江徽府十裡左右的地方停下。
幾十個鴛鴦陣形成了一個半圓形的包圍圈,徹底斷絕了犬養三郎逃跑的任何可能。
這種無聲的壓迫,比直接衝上來廝殺,更讓人感到恐懼。
城下的倭寇們,停止了攻城。
他們驚疑不定地看著對麵上那支軍隊,又回頭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江徽府城,一時間進退兩難。
繼續攻城?
背後那支艦隊隨時可能發動攻擊,到時候就是前後夾擊,死路一條。
返回船上,從海上突圍?
看看對方那嚴陣以待的陣勢,不可能讓他們從容登船。
慌亂,開始在倭寇陣中蔓延開來。
犬養三郎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死死地盯著陳平川的旗艦,那麵青麵陳字大旗,在他眼中是如此的刺眼。
他現在知道,自己中計了。
從頭到尾,他都被那個漢人玩弄於股掌之上。
對方不僅準確地預測到了他的每一步行動,還利用江徽府作為誘餌,將他這頭自以為是的猛虎,引入了一個精心佈置的陷阱。
現在,陷阱的口子,已經收緊了。
“大人,我們……我們現在怎麼辦?”一個心腹頭目策馬來到犬養三郎身邊,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怎麼辦?
犬養三郎也想知道怎麼辦!
他的腦子在飛速地運轉著。
逃?已經無路可逃。
投降?他犬養三郎縱橫東海數十年,還從來冇有向任何人投降過!
那就隻剩下最後一條路了。
死戰!
困獸猶鬥,何況是人!
他犬養三郎,就算是死,也要從敵人身上,狠狠地撕下一塊肉來!
一股瘋狂的戾氣,從他的心底升起,瞬間衝昏了他的頭腦。
他的獨眼,變得一片赤紅,充滿了血絲。
“傳我命令!”犬養三郎的聲音,嘶啞而瘋狂,如同受傷的野獸在咆哮,“停止攻城!全軍轉向!在城外擺開陣勢!”
“我們回不去了!那就不用回了!”
“今天,就在這裡,跟他們決一死戰!”
“讓他們看看,我們東瀛武士的厲害!殺光他們!用他們的血,來祭奠我們的榮耀!”
他的咆哮,充滿了絕望和瘋狂,也激起了那些同樣陷入絕境的倭寇心中最後的凶性。
“嗷嗷嗷!”
倭寇們發出了野獸般的嚎叫,紛紛扔掉了手中的攻城器械,轉過身來,麵對陳平川的靖海營,開始重新整隊。
他們知道,這將會是他們的最後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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