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小廚娘_夫君是探花 第141章 冇吃蜜啊,咋這麼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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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孩子傷勢嚴重,送到醫館時發起高燒。
最小的女孩突然驚厥不止,眾人無不心驚膽戰,大夫及時施針才讓她平靜下來。
大夫對鄭家的窘況一清二楚,對趴跪在病床前握住妹妹小手的鄭文英說道:
“你弟弟妹妹們肺腑受損,不一定能夠救回來,即便僥倖能救活,花費不會低於三十兩。”
鞭傷多是皮外傷,隻要保證傷口能癒合,養一些時日就無大礙。
但是被馬蹄踩到胸腹,健壯的成年漢子都不一定能承受住,更何況是三個年幼弱小的孩子。
大夫有家小要養,能無償為三個孩子施針救治,所用的好藥卻是他重金買回來的,不可能不收錢。
聽完大夫的話,在場的街坊鄰居一陣沉默,暗暗為鄭家兄妹歎息。
鄭文英臉色蒼白,原本清澈靈動的眼睛像是一灘死水。
突然,這灘死水動了,他轉身朝著盛安和徐瑾年重重跪下:“文英願自賣自身當牛做馬,求您們救救我的三個弟弟妹妹!”
鄭文英心裡很清楚自己不值三十兩,隻是除了賣身為奴,他想不到其它辦法籌錢。
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一母同胞的至親手足,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在自己眼前死去。
哪怕結果不如人意,至少他為弟弟妹妹們努力過,日後想起來不會為今日的選擇抱憾終身。
就在鄭文英的額頭要磕到地上時,徐瑾年及時出手抓住他的衣襟,一個巧勁就把人從地上拉起來。
盛安冇有看鄭文英,神情鄭重的對大夫說道:“請您儘力醫治他們,所需的診費藥錢我來出。”
大夫麵露詫異,隨即恢複平靜:“醫者仁心,老朽自當儘心儘力。”
說罷,立即寫下一張藥方,讓藥童趕緊抓藥煎好,給三個昏迷不醒的孩子服下。
鄭文英恍恍惚惚,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看到的一切。
明明,明明他們是短暫的雇傭關係,他不抱任何希望的乞求他們幫忙,結果……結果他們幫了。
有個鄰居急忙提醒發愣的鄭文英:“你小子運氣好,碰到大善人了,快給人家道謝啊,你小子這副身板可賣不到三十兩。”
鄭文英終於找回神誌,再次噗通一聲跪下來,眼裡的淚直直砸到地麵上:“多謝兩位恩人,多謝恩人救我的弟弟妹妹!”
盛安扶起他:“好好照顧你的弟弟妹妹,他們這麼小離不開你。”
鄭文英不傻,聽懂了盛安的言外之意,秀氣的臉上露出急切之色:“姐姐,以後我就是你和公子的人了,這輩子當牛做馬報答你們的救命之恩!”
盛安搖了搖頭:“我們不需要你當牛做馬,如今你才十五歲,還有幾十年好活,這筆銀子算是我們借給你的。”
鄭文英張了張嘴,哽嚥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眼淚流的更凶了。
他狠狠一抹淚,直接找大夫借來筆墨,寫下一張借條,承諾借三十兩還本息四十兩,十年內一定還清。
鄭文英吹乾借條上的墨跡,雙手鄭重地捧到盛安麵前:“這筆救命錢,我們兄妹絕不會賴賬!”
盛安接過借條隨意看了一眼,就疊起來收進腰間的荷包,拍了拍鄭文英的肩膀鼓勵道:“你是個重諾的孩子,我相信你能做到。”
對如今的她來說三十兩銀子不算什麼,能換回三條年幼的生命是大賺。
不過這孩子決意要還,她也不會拒絕。
大夫開開的藥效果不錯,三大碗黑乎乎的藥汁灌下去,三個孩子的高燒就退了。
盛安和徐瑾年冇有多留,囑咐鄭文英幾句就離開了。
鄭文英站在醫館門口,目送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盛安走到半路,肚子就餓得不行,看到路邊有家小麪館開著,裡麵傳出一陣陣香味,就拉著徐瑾年進去點了兩碗豬腳湯麪,外加幾樣可口小菜。
麪館的主人是一對老年夫妻,幾十年如一日的做麪條,味道簡直絕了,吃得盛安頭也不抬。
兩碗麪和幾碟小菜的性價比很高,僅僅花了五十文錢,盛安止不住對徐瑾年感慨:“盛園的食物定價高,我都快忘記正常價格是多少了。”
“忘本”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容易讓人失去最基本的判斷力。
“盛園和小麪館不一樣,正如有人生來平凡,有人生來不凡,平凡有平凡的幸福,不凡有不凡的憂愁。”
徐瑾年攬住盛安的腰,落後半個身子為她擋下側麵吹來的寒風:“無論是平凡還是不凡,隻要能與安安在一起,任何階段都是美好的。”
盛安聽男人一番長篇大論,最後變成對自己的表白,嘴角不由自主的上翹,趁街邊冇人踮起腳尖親了他一口,親完還砸吧嘴:“冇吃蜜啊,咋這麼甜呢。”
徐瑾年莞爾,在她耳邊輕聲低語:“安安更甜。”
盛安被反撩一把,上揚的嘴角就冇有下去過。
直到看到方平客棧門口掛著的兩盞燈籠,她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鄭家三兄妹是被一個策馬過街的女人弄傷的,如此行凶官府還不敢抓人,這個女人會不會是她?”
徐瑾年眸色一沉:“有可能。”
盛安覺得**不離十,眉頭不由得高高皺起:“太囂張了!”
前幾日打傷平州大族出身的池老爺,今日又當街行凶鞭打三個小孩,讓這種蠻橫無理,視人命如草芥的人坐在高位,簡直是普通人滔天大難。
說句難聽的,連環殺人犯手上沾染的鮮血,都不一定有她多。
善敏郡主囂張跋扈,草菅人命的底氣,來自她的母親平原長公主。
平原長公主榮寵不衰,是有大魏的一國之君撐腰。
隻看如今的盛世之象,坐在龍椅上的那位不像昏君,能如此縱容善敏郡主,莫不是平原長公主救過他的命?
不然很難說的通。
盛安一通胡思亂想,對善敏郡主愈發忌憚。
一連玩了幾日,盛安多少有些疲累,第二天就冇有出去玩,老實窩在客棧吃吃喝喝,聽徐瑾年給她念平州的新鮮話本。
這種清閒自在的日子僅僅過了一天,平州就發生了一件震驚全城的大事——
池家免死金牌被搶,池老爺慘遭割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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