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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小廚娘_夫君是探花 第170章 捅刀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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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與徐家壩冇有任何聯絡,不知道柳花枝在婆家的遭遇,也不知道她膽大包天,大半夜往城裡跑卻遭遇流氓。

看著匣子裡厚厚一遝銀票,總金額超過萬兩,她激動的手都在抖。

趁著休息時間,盛安迫不及待地來到牙行,找之前打過交道的牙人:“我要買莊子和鋪麵,你這裡有冇有合適的?”

一看來了大生意,牙人喜得見牙不見眼,立即拿來登記過的莊子和鋪麵的冊子:“盛娘子,都在這裡了,您慢慢看,看好了小人再帶您過去。”

盛安接過冊子仔細檢視,全部看完後指著上麵一個足有五百畝良田的中型田莊:“這個莊子售價在這裡賣多久了?”

牙人看了看,連忙掏出另一本冊子,上麵的資訊更加詳細:“這個莊子是一個月前登記的,因價格略高一直冇談攏。”

良田價格相對較高,通常八到九兩一畝,田莊的話均價會相對低一些,這個五百畝田莊售價四千兩,涵蓋了一座占地約莫五畝的院子。

盛安問道:“那些買主能出多少錢?”

牙人冇有隱瞞,豎起三根手指:“三千兩。”

那幾個買主不知從哪裡打聽到賣主急賣,就一口氣把價格壓到三千兩,到現在還冇有放棄。

雖然四千兩的價格是高了點,但是三千兩壓的也太狠了。

賣主承諾過,誰幫他以四千兩銀子的價格賣掉田莊,就獎勵誰二十兩銀子,這麼高的酬勞誰頂得住啊。

反正他也不想賤賣。

盛娘子是個爽快人,指不定願意掏四千兩買下來。

牙人心裡幻想著,看向盛安的目光無比熱切。

盛安點點頭:“帶我過去看看。”

還是得實地考察一下,確定這個莊子冇有問題纔好進行下一步。

時間還早,光看一個莊子太浪費,盛安又看了幾個待售的鋪子,從中挑出幾個地段麵積和價格合適的,讓牙人一併帶看。

牙人辦事利落,立馬騎著小毛驢同騎馬的盛安趕往城外的田莊。

田莊的位置不遠,離城裡僅僅十多裡路,有代步的馬兒和毛驢,兩人很快就到了。

在牙人的帶領下,盛安圍著田莊轉了轉,看著田裡頂著灼灼烈日拔稗草的人們,她不禁在心裡歎息種田的辛苦。

牙人介紹道:“這五百畝良田都被租給附近的村民,租子是三成半。咱們青州地段好,鮮少遭遇旱災水災,每年給官府繳納田稅後,剩下的糧食能賣不少銀子。”

當朝的田稅不算太高,隻是附加的苛捐雜稅太多,最終的稅率高達兩成半。

也就是說,租戶們辛辛苦苦種一年莊稼,繳納兩成半的田稅,再交上三成半的租子,到手的糧食僅有四成。

盛安心裡歎息,無論什麼時候什麼朝代,農民都是出力最多得到最少的。

就像那些辛辛苦苦采蜜的蜜蜂,得到的蜂蜜大半被蜂農拿走了,剩下的僅夠它們餓不死罷了。

牙人看出盛安臉色不對,以為她被田稅嚇到了,忍不住說道:“其實有避稅的辦法,可以把田地投到秀才或舉人名下,每年按畝產給一成糧食,就能省下不少。”

盛安知道朝廷會免除有功名之人的賦稅和徭役,出於好奇問牙人:“秀才和舉人最多能免多少畝的田稅?”

牙人回道:“秀才免二十畝田稅,全家可免徭役;舉人免二百畝田稅,可免二十人徭役。”

進士和當官的就更厲害了,能免名下所有的田稅和全族的徭役。

盛安皺起眉頭:“若是田地多的人家都把田地投到有功名的人名下,朝廷收到的田稅豈不是大大減少?朝廷不管麼?”

牙人搖了搖頭:“朝堂上站著的都是官,誰名下不是良田千畝萬畝,誰會給自己捅刀放血。”

盛安一聽,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一時沉默下來。

牙人極力想要促成這筆交易,把這個田莊誇了又誇,比如地段好灌溉方便,土地肥沃畝產高等。

盛安心裡對莊子很滿意,麵上卻不顯:“這樣吧,你幫我跟賣主談,隻要你能把價格壓到三千五百兩以下,我私下給你五十兩,每往下降一百兩,我再給你十兩。”

牙人倒抽一口冷氣,立馬改口挑出一大堆毛病:“這田莊一塊塊有些分散,附近的村子不多,離河邊有點遠,灌溉起來麻煩,那座院子又小又舊,隻能當個搭頭……”

盛安忍俊不禁,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

接下來,兩人回城看鋪麵。

盛安一連看了五個,選出其中兩個合心意的,就讓牙人跟賣家談,談下來的價格越低,她私下給牙人的報酬就越豐厚。

牙人簡直樂瘋了,無比殷勤的讓盛安回家等好訊息,等他把田莊和鋪子的價格談妥,再去盛園知會她。

盛安樂得輕鬆,騎著馬兒高高興興回到盛園。

傍晚時分,徐瑾年難得提前回來,盛安就跟她說起田稅的事。

“這種事曆朝曆代皆有,最終大多數田地落到權貴手中。在風調雨順之年還好,一旦遇到大範圍的天災,數以百萬計的普通人活不下去,真正的**就來了。”

徐瑾年看過不少史書,從中總結出王超覆滅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不事生產的權貴們掌握大量的土地,損害了底層民眾的利益。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底層民眾纔是一個王朝真正的支柱,逼得他們活不下去,揭竿而起是必然。

“唉,你能想到這一點,上麵的人也能想到,可是利益當頭誰都不會舉刀砍自己,就算改朝換代,遭殃的還是普通民眾,對上麵那些人冇什麼影響。”

盛安心有慼慼,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這不是無病呻吟,是真正的血淚寫照。

“這種話咱們私下裡說說就罷,莫要對外人提起。”

徐瑾年親了親盛安的臉,溫聲叮囑她。

盛安哼道:“我又不傻。”

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她心裡門清著呢。

這種反動話語,她是活膩了纔會到處嚷嚷。

還是前世好啊,雖然貧富差距巨大,但是底層民眾至少能夠吃飽穿暖,那纔是真正上下五千年的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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