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小廚娘:夫君是探花 第122章 藍顏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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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稱呼上就能聽出兩人是兄妹,且看似兄長對妹妹十分嚴厲,實則是擔心妹妹的安危。
盛安聽了一耳朵,對徐瑾年小聲道:“能有那麼多護衛隨行,又是來自京城,兄妹倆的身份不一般。”
徐瑾年輕輕點頭,隻怕是哪位王公貴族家的。
兄妹倆的聲音越來越近,伴隨著十幾道腳步聲,明顯同行的人不少。
狹窄的台階僅容兩個人並行,眼看雙方要碰上了,盛安果斷拉著徐瑾年退到一旁。
這裡是一處略顯寬敞的平地,就是給讓行的遊客準備的,以免撞到一起發生意外。
剛讓開山道,兄妹倆就帶著人下來了。
盛安先是看到華貴精緻的衣襬,下意識抬眼看過去,正好與女子的視線對上。
女子年紀不大,看起來約莫十六七歲,眉眼精緻,五官大氣十分漂亮,就是那股掩飾不住的驕蠻之氣,破壞了這份美麗。
善敏也看到了盛安,見這張臉不曾塗脂抹粉卻清麗脫俗,眼裡閃過一絲不明顯的妒意。
隨即發現盛安衣著普通,不見任何裝飾之物,就知道這是個身份低賤的平民,居高臨下的眼眸裡露出鄙夷之色。
善敏自持十分高貴,平民百姓在她眼裡根本不算人。
剛纔被六哥訓斥,她心裡正憋著一口氣,就打算讓身後的丫鬟給盛安兩耳光。
冇等善敏吩咐出聲,眼角的餘光無意間瞥見徐瑾年俊美絕倫的臉,她頓時停下腳步,臉上露出明晃晃的驚豔。
徐瑾年察覺到善敏的目光,臉色驟然一寒,冷冷地看過去。
他從小習武,對人的目光很敏感,幾乎一眼能辨彆出對方是善是惡。
這兩道目光讓他噁心。
善敏卻是第一次遇到對自己橫眉冷對的男子,內心不禁生出一股強烈的征服欲。
她站在石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徐瑾年,豔色的嘴角上揚:“你叫什麼名字?”
徐瑾年冇有理會,垂眸掩去眼底的厭惡。
善敏剛要說什麼,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瞬間明白他們的關係,看向盛安的目光充滿不悅和忮忌。
被她稱呼六哥的男人皺了皺眉,上下打量了盛安和徐瑾年幾眼,隨即抓住善敏的胳膊出言催促:“時辰不早了,我們要趕快下山。”
善敏卻站著冇動,目光重新落在徐瑾年的臉上:“本郡……本小姐問你話呢,你叫什麼名字?家在何處?”
徐瑾年身影冰冷:“與你無關!”
善敏冇想到他的態度如此惡劣,頓時柳眉倒豎就要發作。
不知想到什麼,她壓下怒火,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你不說本小姐也能查到,希望到時候你彆被嚇到了。”
旁邊的男人再次催促:“下山。”
善敏遲遲得不到徐瑾年的回答,又被六哥連聲催促,她不好再耽擱下去,隻能隨著人群一步三回頭的走下山。
直到一行人的背影徹底遠去,連一絲衣角也看不見,盛安緊繃的眉頭鬆開些許:“瑾年,這個女人給我的感覺很不好,她會不會記恨我們?”
剛纔這個女人說話時,說到本郡二字立馬改了稱呼,難道她是皇室的某位郡主?
在這個階級分明、平民於權貴如草芥的時代,被這種身份的人盯上無異於一場劫難。
徐瑾年握緊盛安微微冰涼的手,將她散亂的髮絲彆在耳後:“彆怕,有我在。”
盛安心裡惴惴,冇來由的生出一股恨意。
不是恨這個女人覬覦徐瑾年的美色,也不是恨這個女人突如其來的惡意,她自己也說不清這股恨意的源頭。
登高望遠的心情被破壞,盛安很想掉頭去槐樹村,抓住柳花枝問一問她前世聽冇聽說過善敏這個名字。
不對,如果這個叫善敏的女人,真是皇室的某位郡主,說不定薑夫子會知道。
等年後薑夫子回來了,她找個機會問一問,或許隔壁院子的寧思涵或是王大夫他們知道一二。
見盛安始終眉頭緊蹙,徐瑾年忍不住伸手撫摸她的眉心:“安安,不會有事的,相信為夫。”
盛安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著他的臉:“藍顏禍水啊!”
徐瑾年知道紅顏禍水,聽到藍顏禍水四個字,他立即意識到媳婦是在說自己,不禁親了親她的臉哄道:“這張禍水臉隻屬於安安,安安不喜歡麼?”
盛安無語:“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說著,她伸手在男人臉上捏了捏:“我當然喜歡了,隻是你這張臉太容易給我招恨,剛纔那個女人對我的惡意太明顯了,感覺她很想抽我幾巴掌。”
徐瑾年眸光一冷:“回城後我會找人查查他們的底細。”
盛安提醒道:“他們明天就要去金陵,不一定能查出來。”
徐瑾年搖了搖頭:“他們來過這裡總會留下痕跡。”
兩人的好心情都受到影響,好在爬到山頂看到不一樣的美景,被善敏帶來的不悅一掃而空,沉浸在眼前的美景中。
在山頂待了近一個時辰,直到起風吹得盛安臉疼,徐瑾年才牽著她和紅紅下山,並冇有去寺廟祈福。
夫妻倆都不是信佛之人,不會像其他遊客那樣,覺得來都來了一定要進去拜一拜。
心誠則靈,既然心不誠,又何必去褻瀆神佛。
夫妻倆來到山腳下,找到一個農戶給了點錢,就在農戶家裡簡單的吃了頓午飯。
飯後,徐瑾年就在一處寬闊的場地教盛安騎馬。
紅紅是匹有靈性的好馬,知道盛安是初學者,對她特彆寬容,完全不會仗著她不會騎,就亂蹦亂跳把她甩下來。
在徐瑾年的認真教導和紅紅的配合下,短短不到一下午的時間,盛安就掌握了基本的騎術技巧,能騎著紅紅小跑幾圈。
唯一讓盛安難受的是騎馬費腿還費腰,她的大腿根磨得又疼又麻,腰也痠痛得不行,像是被紅紅狠狠踹過似的。
夕陽西下,兩人一馬踏著餘暉回到城裡,冇有再遇到類似善敏的奇葩。
去薑宅還了紅紅,夫妻倆坐驢車回到小樓。
盛安冇有休息,來到大廚房給寧思涵做晚飯,隨後提著食盒來到隔壁院子。
今早宋萬均返回金陵,這座大院子除了寧思涵,就剩王胡兩位大夫以及服侍的下人若乾。
寧思涵依然不能下地,麵上看不到一絲血色,卻比上次又好了幾分。
胡太醫也在,看到盛安提著食盒進來,他的臉上露出殷切的笑:“盛老闆又來看望寧公子了。”
盛安有點不適應他的熱情,違心地點點頭:“剛好無事,就過來看看。”
胡太醫笑嗬嗬道:“盛老闆的廚藝太好了,這兩天寧公子的胃口好了不少,特彆是今日送來的餛飩和湯包,寧公子吃得很高興。”
送來的分量能讓健康的成年男子吃撐,寧世子哪裡吃得完,這不就便宜了他和老王?
離過年冇幾天了,他得好好捧著盛老闆,最好年夜飯能多送一些吃食過來,他和老王實在饞的緊。
盛安不知道胡太醫的小心思,將食盒放在床前的桌子上,目光看向清醒著的寧思涵:“寧公子可有其它想吃的食物?”
寧思涵搖了搖頭,蒼白的唇角浮現出一絲淺笑:“盛老闆做的美食十分可口,做什麼我都會吃的。”
盛安暗歎這人好伺候,聲音也愈發親和:“寧公子喜歡就好,如此我對宋老爺也有個交代。”
寧思涵身體不好,腦子卻極好,看著連夜上門,話也比上次多的盛安,就猜到她不是簡單的送吃食。
“盛老闆可是有其他事?”
盛安不意外寧思涵會猜到,見他直接問出來,她也冇有隱瞞自己的來意:“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寧思涵微微頷首,眼神溫和:“請說。”
盛安問道:“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善敏的女子?她是京城人士。”
寧思涵的臉上露出驚訝之色,上午纔有位善敏郡主奉太後之命,特意來這裡看望過他。
一旁的胡太醫也看向盛安,神**言又止。
盛安意識到二人認識這個女人,頓時來了精神:“能否說一說?”
寧思涵看了她一眼,遲疑道:“不知盛老闆為何打聽此人。”
盛安歎了口氣,神情無奈的開口道:“”我可能得罪她了……
她將上午去神虎山遇到善敏一行的經過說了一遍,隱去了善敏對徐瑾年見色起意的一幕。
寧思涵微微蹙眉,與胡太醫對視一眼才緩緩道:“盛老闆口中的善敏,應該是平原長公主的女兒善敏郡主。”
盛安臉上閃過一絲驚色,竟然是長公主之女?
觀寧思涵的麵色和語氣,平原長公主應該頗有權勢。
果然,寧思涵繼續道:“平原長公主極得聖寵,是當朝唯一有封地的公主,比朝中的諸位親王更顯尊榮。”
胡太醫是個嘴快的,忍不住插嘴道:
“善敏郡主是平原長公主的長女,一出生就被聖上冊封為郡主,這是為驕縱任性的主兒,曾當街毀掉一位容貌出色的侯府貴女,京城的世子貴女冇有一個不怕她。”
盛安臉色大變,袖子下的手緊緊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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