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色之罪 123
暴露（加更）
這一次內查會議後，池最算是徹底在薄氏高層麵前刷了個臉熟。
無論眾人評價如何，但都知道薄望津有個得力的新助理，叫Zoe。
池衛彪的舉報信寄出這麼多天，他以為他的操作足夠有震懾力，肯定能打薄望津一個措手不及，可是他等了很久，再也沒有聽到任何訊息。
他以為是匿名的原因。
薄氏沒有他的聯係方式，所以無法把處理結果反饋給他。
於是他又註冊了一個電子郵箱，向他們詢問調查結果。可是除了一封係統自動回信以外，他又等了三四天，還是毫無音訊。
池衛彪氣急敗壞。
他連續傳送相同的郵件轟炸了薄氏內查部門的郵箱，這次終於有彆的回信。
卻隻是告訴他，“請勿反複投遞”。
還是全英文的。
他看不懂，幸好係統自帶翻譯功能。
池衛彪急了。
他才發現自己有多傻。
薄氏可是薄望津的地盤，他這麼投訴，誰敢管？
簡直是“堂下何人狀告本官”！
可是不舉報給薄氏，他還能舉報到哪裡？
池衛彪想到恒參地產。
他興衝衝地開啟電子郵件，又準備把之前寄給薄氏的信再寫一封電子版給恒參。
寫著寫著，他卻接到了電話。
池衛彪沒耐心地開啟擴音：“什麼事？”
“池總啊……那個，王總剛剛來查賬了。”
池衛彪聽到，手上的事情都停了下來。
他趕緊拿起手機，取消擴音，貼到耳邊，卻又忍不住大聲地重複：“王春燕來查賬了？！”
王春燕就是池衛彪現在的妻子。
隻是兩人在工廠的員工麵前，還是互相用大名稱呼。
池衛彪緊張得手都發抖。
“她……她沒看出什麼來吧？”
財務在那邊也擦了擦汗。
王總臨走前那個眼神，他到現在回憶起來都發怵。
“應該沒有，我這次賬做得還可以。”財務說，“可是池總……我感覺我這邊快瞞不住了。王總這次查得不嚴，所以才沒有發現問題，可是季度末，她肯定要認真走一遍賬，到時候肯定會暴露的！”
池衛彪急得亂跳。
“你怎麼這麼不中用！”
“我也想幫您瞞啊池總，可是……可是王總的能力您也知道。到時候我被開了，以後就沒人再幫您做這事了，我也是為您考慮。”
財務纔是叫苦呢。
幫池衛彪做假賬，他又吃不到回扣。他們兩口子回頭吵個架就和好了，遭殃的隻有他這個外人。
可是不幫忙，他又會被池衛彪開了。
腹背受敵。更哆好炆請連鎴野僈聲長????輑??9氿⑵??二〇一??
進退兩難！
池衛彪煩躁地歎了好幾口氣。
“唉唉唉，知道了！現在不是就差十六萬嗎？我下週之前，一定補上！”
財務鬆了口氣：“您可一定要記得啊！”
“我還能騙你！”池衛彪最不喜歡彆人質疑他的威信，罵罵咧咧地掛了電話。
他對著空氣怒了半天。
整個房間都回蕩著他的粗氣。
池衛彪看著電腦上還沒寫完的郵件，煩躁地點了關閉。
現在這錢不要還不行了！
他不死心，抄起手機，又惡狠狠地點螢幕。
給池最打過去。
響了一分鐘，她沒接。
但是沒有馬上就被結束通話，說明他不在黑名單裡。
池衛彪等不了那麼久，係統剛剛自動結束通話，他又重新撥回去。
如此重複了三四次，池最終於接了。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池衛彪的聲音衝出來：“你們沒接到舉報？”
池最被吵得拿遠了手機。
薄望津就坐在她的身邊。
池衛彪的聲音大到連他都聽見了，投來視線。
內查部的人那天來過以後，就再也沒有通知任何訊息。
看起來，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池衛彪今天才反應過來，肯定不甘心。
池最和薄望津沒有提前對過台詞，她求助地看他，薄望津卻抬了抬手。
讓她自由發揮。
池最隻好皺著眉，把手機貼到耳邊：“接到了，我們剛同步給恒參。”
“同步？”池衛彪大為不解。
他本來還準備向恒參繼續舉報他們，他們反而不打自招？
“出了這種影響企業形象的謠言，當然要讓合作方知道。”池最說，“現在恒參那邊很生氣，他們正想找出寫匿名信的人是誰，準備告他侵犯商業秘密罪。”
“什麼？！”池衛彪不可置信。
不是……他不是舉報的薄望津和池最嗎，怎麼會把火燒到自己身上？
池最聽著他的震驚，冷笑：“是啊。如果事情真的像舉報信裡描述的那樣，所有參與其中的人都脫不了關係，誰獲利最大，誰就是恒參的重點起訴物件。”
池衛彪聽完慌了。
不對呀。
這事鬨到最後，池最就是個中間商，薄望津隻出了錢。
真正獲利的人是他！
萬一恒參查著查著，把他們兩個人都放過了，那他怎麼辦？
池衛彪虛張聲勢：“你……你彆嚇唬我！”
池最這一說，顯得他這舉報信都像偷雞不成蝕把米，聰明反被聰明誤。
“不過這封舉報信說的內容都是假的。”池最不與他做無謂的爭辯，而是轉移了重點，“幸好，現在恒參和薄氏的內查部門暫時不打算對虛假舉報造成工作困擾的人予以追究，所以目前這件事，也算告一段落了吧。”
池衛彪不知不覺地，被池最帶入她的語境之中。
聽到她如此回答，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那他們還要調查嗎？”池衛彪問。
“不太清楚，我們現在處於隨時待命的狀態。”池最把事情往嚴重了說，“隻要他們掌握了更多的資訊，就可以隨時重新啟動調查程式，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隻能看，後續還有沒有人能拿出更有說服力的實證吧。”
這句話的意思等於告訴池衛彪，隻要他不再繼續舉報，他們都能相安無事。
池衛彪訕訕。
差點把自己害了！
還好他聰明，用的是匿名舉報。
“那就好。”在池最麵前，池衛彪還裝著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既然這樣，那塊地我就當送你了。畢竟父女一場，差的十幾萬你也不用補，就當這麼多年的撫養費一次性還清了吧。你要是有空，正好去法院把那個強製執行撤銷了。”
池最知道他厚顏無恥，卻每回還是會被他的想法震撼。
明明他連騙帶逼地求薄望津給錢，還害得她背下六十多萬的巨額債務。
現在卻說得好像，他倒給了她一筆錢一樣。
池最剛想罵他，薄望津卻突然蓋住她的手。
他無聲地對她說了三個字。
池最通過口型讀出，他說的竟然是：“答應他。”
為什麼？
她驚訝地看著他。
池衛彪聽不到池最的回答，又在大喊大叫。
“喂喂？怎麼不說話？”
池最被他喊得回了神，再看薄望津，他卻絲毫沒有改變的意思。
她對他抱著莫名地信任，猶豫地說：“……可以。”
“你告訴你，我對你已經是仁至義……誒？”池衛彪以為池最不會答應，說到一半，突然回味過來她剛才說了什麼，“你真的願意？”
池最看著薄望津的眼睛：“趁我還沒反悔。”
“哈哈！”池衛彪一時得意忘形。
拿不回地，能把這件煩心事解決了，也是個收獲。
那他就隻用考慮怎麼填補剩餘的十六萬虧空了。
“看來你確實長大了，人還是要多接觸社會，才沒有以前那麼幼稚。”他一副孺子可教的語氣，“那你快點吧，我等你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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