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色之罪 030
同學
薄若鄰的要求被薄望津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不過這個回答在她的意料之中，她隻是對池最假哭兩聲，就繼續低頭吃飯。
環山會館是池最第一次出外務，難免有些緊張。
這次的合作商資料不多，好像是初創公司，第二次合作，薄氏作為投資的甲方。
資料裡那點簡單的文字被池最背得滾瓜爛熟，坐上車還在默唸。
薄若鄰收到池最給她點的奶茶，感動得淚眼汪汪，還轉發給薄望津炫耀。
兩個人同時收到訊息，放下手機，麵對薄望津的眼神，池最有些訕訕。
在他們這樣的人麵前大方，怎麼看都像打腫臉充胖子，但是她就是看不得薄若鄰失望的樣子。
反正她之前轉給池最那麼多錢，用這種方式表達一下感謝，也不過分。
薄望津隻是心情複雜。
她對所有人都這麼體貼、友善、充滿愛心，唯獨麵對他，不是這張麵具就是那張麵具。
薄若鄰隻是付給她飯錢，她就感動得不行，當初他就差把天上的月亮摘下來，得到的隻是無聲的離開，再重逢，連句寒暄都吝嗇。
小沒良心。
“聽說今天有人請你喝下午茶？”薄望津問。
薄若鄰雖然沒說那份蛋糕和奶茶是誰送的，但是以薄望津的聰明才智，肯定想得到。
池最本來覺得他不會過問這種瑣事，誰能想到薄若鄰會把照片發給他。
親妹妹的訊息，總會比彆人多關注一點。
池最隻能回答：“借您的光。”
如果不是他在會議上大發慈悲，現在恐怕研發部正在製作她的稻草小人。
薄望津用鼻息發出一聲輕哼，轉過頭去。
他不想看她現在這幅樣子。
明明兩個人並排坐著，中間隻隔一米左右的距離，他還是覺得她離得很遠。
他不再說話以後，池最繼續在網上搜這家合作公司的最近訊息。
公司的資料隻停留在王助理離職前，有些內容已經過了時效，還需要池最自行更新。
車裡的安靜持續到抵達環山會館。
他們已經到了，池最向招待報上房號，兩人從大廳右側的門出去，經過陽光走廊。
落地窗兩邊綠草如茵，如同葉片般延伸出的儘頭是餐廳。
“這是高爾夫球場？”池最看到遠處有幾個穿著運動服的人在揮杆，好奇地問招待。
“是的。”她自然地回答，“我們有全國占地麵積最大的私人高爾夫草坪，整個會館有四百多個房間，同時配備了遊泳池、健身房、洗浴桑拿、棋牌室。雖然沒有經過專業機構測評，但是會館的所有設施和服務全部對標五星級酒店，還更具備私密性。老闆們日後有度假、休閒、娛樂方麵的需要，可以考慮環山會館。”
真是專業，這種時候都不忘見縫插針地打廣告。
“我們到了，二位稍等。”
招待對門內喊了句“打擾”，按下門鈴。得到屋裡的人回應後，才推開門。
房間裡就兩個人。
其中一個，池最在資料裡見過，初次見到本人，另一個……
“池最！”
林顯爻看到她，驚訝得連薄望津都忘記招呼，喊出她的名字。
周圍的目光突然全部彙聚到她身上。
薄望津的眉頭輕擰。
池最最先關注到薄望津的變化，可她又不是有意想搶他的風頭。
她初來乍到，第一次參加商務聚會，生怕被人關注，躲還來不及，怎麼想得到會遇見認識的人。
在三雙眼睛的注視下，池最回應：“張總，學長……這是薄總。”哽陊??汶請蠊鎴嘢嫚生張??????⒎??????玖??????久
他們互相握手問好，在窗邊的茶座坐下，服務員挨個倒茶。
“池助理和林經理認識？”
池最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沒想到張總會重新提起。她正在幫薄望津檢查茶杯，聽到聲音抬頭。
她不知道該不該接話，接下來的回答，薄望津肯定更不喜歡聽。
林顯爻笑著點頭：“對，我們是大學同學，以前在一個社團，經常一起到校外參加活動。一眨眼，都過去幾年了。”
大學。
就是那個，讓她迫不及待離開他的地方。
果然，薄望津的臉黑成了鍋底。
-
這次合作溝通，意外地不是非常順暢。
雖然外界都說薄望津難以捉摸，但是上回還沒有這麼困難。
張總以為是投資額的問題：“薄總，您看，這次雖然投資額增加了，但是您的占比和權益也相應增多，我們都有過一次合作……”
薄望津抬手打斷。
“投資額不是問題，答應的事情，我沒有反悔的必要。”
話是如此，可是其他還沒答應的東西，他全都不肯鬆半點口。
談投資也是談判的過程。
甲方想少出錢多獲利，乙方想多賺錢擴專案，再去拿到更多投資，就看雙方如何博弈。
這些東西，池最聽不懂，坐在這裡隻是起到緩和氣氛的作用，給薄望津隨時添茶。
談話持續了快兩個小時，張總和林顯爻輪流上陣，哪怕有茶水的潤滑，還是說到口乾舌燥，進度卻微乎其微。
池最努力聽了半天，但她的專業不在這裡，不知不覺，盯著窗外的草坪發呆。
張總放下茶杯，這麼繼續磨嘴皮子不是好方法。
“池助理對高爾夫感興趣？”他問。
池最正在看不遠處的教練教小朋友打球，突然聽到問題，匆匆回神。
上班溜號還被客戶當場抓包，不知道回去會不會被薄望津扣工資。
她下意識偷看他，沒有讀出任何情緒。
還猶豫應該怎麼回答，薄望津的目光猝不及防地與她對上，問：“想打？”
啊……啊？
她嗎？
不知道為什麼，話題的重心會從投資突然轉到她身上，池最有點尷尬。
“隻在電視裡看過，好奇。”
彆人混社會，全都想儘辦法包裝身份，怎麼高階怎麼來，就算沒見過也要裝作很熟練。
她卻反其道行之，在這方麵坦誠得堪稱老實。
張總順勢笑道：“環山會館的草坪很不錯的，我敢說在全國能排進前五。要是兩位有興趣，不如去試一試？”
池最做不了主，下意識請示薄望津。
反正坐在這裡談話，好像談不出多少進度。
“好。”他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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