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認親宴,我三次砸破男友的頭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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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天的悲慟如海嘯般將我淹冇。
世界在旋轉,所有的聲音都化作尖銳的嗡鳴,我腿軟得幾乎站不住。
但我冇有倒。
我死死攥著拳,指甲深深嵌進掌心,用劇痛維持著最後一絲清明。
我不能倒。
凶手就在眼前,我愛人的父母還需要我。
我看著地上那個麵如死灰的男人,強撐著身體,走到沈夫人身邊,握住她冰冷顫抖的手。
“伯母,彆怕。”
我的聲音沙啞得厲害,每一個字都在顫抖。
“宥然會看到的。”
“我們會讓他,血債血償。”
沈夫人再也繃不住,抱著我失聲痛哭。
警察和醫護人員呼嘯而至,宴會廳的殘局被迅速控製。
林宇和他的女友被戴上手銬,像兩條死狗一樣被拖走。
經過我身邊時,林宇那張酷似宥然的臉,此刻寫滿了怨毒與不甘。
“許芳齡!你這個毒婦!你不得好死!”
我冇有理會他的叫罵,隻是平靜地看著他,然後,扯出一個極淡、極冷的笑。
那笑容,讓他瞬間噤聲,眼中隻剩下無儘的恐懼。
兩個月後,塵埃落定。
林宇和他的女友,因故意殺人罪、詐騙罪,數罪併罰,被判處死刑。
我冇有去看行刑。
宣判那天,我正躺在產房裡,經曆著人生中最劇烈的一場風暴。
窗外,雷雨交加。
腹中的劇痛和窗外的電閃雷鳴交織在一起,彷彿要將我的靈魂撕裂。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撕心裂肺的啼哭聲,劃破了雨幕。
雨,停了。
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照了進來。
護士把一個溫軟的小生命抱到我麵前,笑著說:“恭喜,是個漂亮的小公主,你看她的眼睛,真亮。”
我低下頭。
小小的嬰兒,皺巴巴的,卻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我。
忽然,她咧開嘴,咯咯直笑。
冇有牙齒的牙床上,唇角彎起的那個弧度,竟是複刻了沈宥然每次逗我時,那帶著一絲狡黠的溫柔。
我的眼淚,霎時決堤。
沈先生和沈夫人,不,現在是爺爺奶奶了。
他們把我母女接回了沈家,給了我們一個真正的家。
沈氏集團所有的股份,都轉到了我的名下,由爺爺暫時托管,直到我的女兒成年。
“芳齡,你是宥然深愛的女人,你為他守住了公道,為他生下了血脈,這沈家,以後就是你的後盾。
你不是兒媳,你和孩子,都是沈家的主人。”
一年後。
女兒週歲,抓週宴辦得極其隆重。
地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兒。
毛筆、算盤、印章、玩具手術刀
在所有物品的最角落,放著一條黃色的波點領帶。
那是宥然留下的,唯一一件遺物。
所有人都圍著我的女兒,期待著她的選擇。
小小的她,在紅毯上爬來爬去,對什麼都好奇地看一看,摸一摸。
最後,她停了下來。
在琳琅滿目的物品中,她的小手越過所有象征財富與權力的物件,一把抓住了那條被我放在最角落的,黃色的波點領帶。
她把領帶緊緊地抱在懷裡,像是抱著全世界最珍貴的寶物。
然後抬起頭,衝著我咧開粉嫩的小嘴。
那笑容,乾淨又純粹。
和沈宥然彆無二致。
我走過去,將她連同那條領帶一起,緊緊擁入懷中,淚水浸濕了她的頭髮。
“宥然,你看到了嗎?”
“我們的女兒”
“她最終還是選擇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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