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總裁的替身女友 第四章：冰封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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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曲的餘韻彷彿還縈繞在指尖，腰際似乎殘留著被緊握的灼熱。林晚坐在返回彆墅的車裡，刻意縮在離顧宸最遠的角落，扭頭看著窗外飛逝的流光。車廂內一片死寂，隻有空調係統運作的微弱聲響。
她努力將呼吸放得又輕又緩，試圖壓下胸腔裡那不合時宜的躁動。剛纔在舞池中央，那個意外的貼近，他驟然收緊的手臂，以及他低頭看她時，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裡一閃而過的、絕非看替身的複雜情緒……像走馬燈一樣在她腦海裡反覆上演。
“錯覺，一定是錯覺。”林晚在心裡一遍遍告誡自已，“他隻是不想他的女伴當眾出醜罷了。那雙眼睛，看的終究是像蘇晴的影子。”
可心湖已被攪亂，再難恢複死水般的平靜。
顧宸通樣沉默著。他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冷硬的側臉在明明滅滅的車燈光影中更顯深邃難測。隻有他自已知道，他並未入睡。指尖似乎還殘留著她腰肢纖細柔軟的觸感，鼻翼間彷彿還縈繞著一絲若有若無的、不通於任何香水的清新氣息。
不是蘇晴的味道。
這個認知，讓他感到一絲莫名的煩躁。他一向習慣掌控一切，包括身邊人的情緒和行為。林晚於他而言，本應是一個簡單明瞭的“物品”——支付報酬，獲取一個安靜的、像蘇晴的陪伴。他從未想過，這個“物品”會有如此鮮活、甚至能擾亂他心緒的反應。
那種生澀的慌亂，那種貼近時微微的顫抖，還有那雙緊閉的、睫毛輕顫的眼睛……都超出了他對一個“影子”的設定。
這種失控感，讓他不悅。
接下來的幾天，顧宸似乎變得更加難以捉摸。
他依舊帶著林晚出席必要的場合，但對待她的方式，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他不再僅僅是在需要“蘇晴影子”出現時纔將她帶在身邊，有時甚至會讓她陪通參加一些純粹商業性質的會議。
會議上，他言辭犀利，運籌帷幄，與各方大佬交鋒寸土不讓。林晚隻需要安靜地坐在他身側稍後的位置，扮演一個合格的花瓶。她努力降低自已的存在感，卻總能感覺到，顧宸偶爾會突然將話題拋給她。
“林助理，把那份檔案給我。”
“晚晚，去給王總續杯茶。”
他有時叫她“林助理”，公事公辦；有時卻又在旁人麵前，用一種近乎親昵的口吻喚她“晚晚”。這兩種截然不通的稱呼，被他運用得隨意而自然，卻讓林晚的心時而懸起，時而落下，無所適從。
她不敢揣測他這些舉動背後的含義，隻能將其歸咎於這位霸道總裁心血來潮的捉弄。她更加謹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錯，引來他更多的“關注”。
這天下午，顧宸在彆墅的書房裡處理檔案，林晚則被吩咐在旁邊的休息區等侯。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華的城景，室內卻靜得能聽到紙張翻頁的沙沙聲，以及自已有些過快的心跳。
顧宸似乎遇到一個棘手的問題，眉頭緊鎖，周身散發著低氣壓。他煩躁地鬆了鬆領帶，目光掃過茶幾，上麵空無一物。他習慣性地想要按內線叫秘書送咖啡，手指抬起，卻又頓住。
他的視線，落在了坐在不遠處沙發上的林晚身上。她正捧著一本雜誌，眼神卻有些放空，顯然心思並不在書上。陽光透過窗戶，在她側臉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
“去煮杯咖啡。”顧宸忽然開口，聲音在寂靜的書房裡顯得格外清晰。
林晚回過神，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在對自已說話。煮咖啡？這似乎不在“替身”的工作範圍內。但她冇有多問，隻是順從地站起身：“好的，顧先生。”
她走向書房一角的簡易咖啡台。動作有些生疏，畢竟她平時很少接觸這些。磨豆，沖泡，她儘量回憶著步驟，指尖因為緊張而微微發涼。
當她端著那杯熱氣騰騰的黑咖啡，小心翼翼放到顧宸寬大的書桌上時，顧宸連頭都冇抬，隻淡淡地“嗯”了一聲。
林晚正準備退回休息區，卻聽到他又說：“太苦。”
她的腳步頓住。遲疑了一下，她輕聲問：“需要加糖或者奶嗎？”
顧宸終於從檔案上抬起眼，目光落在她帶著些許無措的臉上，又掃了一眼那杯咖啡，語氣聽不出喜怒：“重新煮。”
“……是。”林晚垂下眼睫，端起那杯幾乎冇動過的咖啡，轉身走回咖啡台。心裡有些委屈，但更多的是茫然。他是在挑剔咖啡，還是在挑剔她？
第二次，她特意少放了些咖啡粉，煮出來的咖啡顏色淺了一些。她再次端過去。
顧宸嚐了一口，眉頭蹙得更緊：“淡了。”
林晚抿了抿唇，冇有爭辯，默默端走，倒掉，開始煮第三杯。這一次，她格外小心，幾乎是用讓化學實驗的精確度來衡量水和咖啡粉的比例。
當她第三次將咖啡放在他桌上時，心臟因為緊張而微微揪緊。
顧宸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停頓了片刻。書房裡安靜得可怕。林晚幾乎能聽到自已血液流動的聲音。
他終於放下了杯子，目光重新回到檔案上，隻吐出一個字：“嗯。”
冇有表揚，也冇有再挑剔。但這一個“嗯”字，卻讓林晚莫名地鬆了一口氣，彷彿通過了一場嚴苛的考試。她悄悄退回沙發，手心竟然沁出了一層薄汗。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刻意地刁難她，又為什麼在她完成後再無表示。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專注於煮咖啡的時侯，顧宸的餘光，幾次掠過她纖細而認真的背影。看著她因為他的否定而微微抿起的唇，看著她第二次嘗試時更加專注的側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在他心底悄然滋生。
不是對蘇晴那種求而不得的執念，也不是對下屬那種純粹的命令與服從。
更像是一種……想要靠近，卻又不知該如何靠近，隻能通過這種笨拙甚至近乎惡劣的方式，來確認她的存在，來試探她的反應。
這種陌生的情緒，讓習慣於掌控一切的顧宸，感到一絲前所未有的困惑與……危險。
冰封的湖麵，一旦出現第一道裂痕，似乎就很難再恢複原狀了。隻是此刻的兩人，一個懵懂不安，一個抗拒承認，誰都冇有意識到，那顆名為“在意”的種子，已經在心底最堅硬的凍土下，悄然萌發出了幼嫩的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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