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皮特第一集 第24章 貴胄的挑釁
上回說到皮特、露娜和費爾南多走出皇家魔武學院，剛踏上學院外的青石板路，就遭一群紈絝子弟圍堵——為首的正是艾森伯格議員之子皮埃爾，他斜倚著雕花欄杆，手裡把玩著鑲嵌寶石的手杖，眼神輕蔑得像在看路邊的碎石。
貴族間的明爭暗鬥從未停歇，艾薩克帝國內部的貴族勢力更是盤根錯節，分化成皇室派、宰相派、地方諸侯派等多個派係。費爾南多這般飽讀詩書、舉止優雅的貴族，在帝都不過是少數；像皮埃爾這類靠著家族勢力，不學無術、專愛欺辱他人的紈絝子弟，纔是街頭常態。
嶺南郡作為獅子公國的“糧倉”，雖盛產五穀，在帝都貴族眼中，卻隻是“土氣的鄉下”，這裡的人更是徹頭徹尾的“泥腿子”。而在這片大陸，“獸人”特指西方蠻荒之地那些綠麵板、獠牙外露、生吃獸肉的類人生物，是“野蠻”的代名詞。露娜這種因契約覺醒獸耳的“靈魂行者”，唯有受異位麵契約生物庇佑的古老貴族家族才能出現，是血脈榮耀的象征。正因如此，那些沒有這份機緣的家族，總愛用“獸人”這個詞來侮辱靈魂行者，以此抬高自己的卑微地位。
“皮埃爾！你不過是個靠母親討好議員、靠父親撐腰的小白臉，彆太把自己當回事！”露娜氣得獅子耳“唰”地豎起來，耳尖泛紅，攥著拳頭就要衝上去，卻被費爾南多一把拉住手腕。
“他們沒教養，我們不能和他們一樣失了分寸。”費爾南多語氣平淡，眼神都沒往皮埃爾身上飄——在他看來，這些連三階鬥氣都練不紮實的家夥，和路邊的螞蟻沒什麼區彆，根本不值得動氣。
“你這個婊子養的獸人婊子！”皮埃爾被戳中痛處，惱羞成怒，猛地掏出腰間的黃銅法杖，杖尖寶石亮起刺眼紅光，“今天我非把你打殘，讓你知道帝都的規矩！諒你那遠在嶺南的老爹，也不敢來帝都找我算賬！”
法杖紅光剛起，空氣中的火元素開始躁動，圍觀人群嚇得連連後退。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砰”的一聲悶響——一塊巴掌大的青磚精準砸中皮埃爾的後腦勺，力道不大卻足夠刁鑽。他哼都沒哼一聲，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法杖“當啷”掉在一旁，紅光瞬間熄滅。
所有人都愣住了，連露娜都忘了生氣，呆呆地看向皮特。隻有他麵不改色，甚至還拍了拍手上的灰——這磚頭正是他從路邊撿的，剛才皮埃爾罵露娜時，他就悄悄摸了塊磚在手。在皮特看來，“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真正有實力的人從不會口出穢言，物以類聚，他不屑與這種滿嘴汙言的廢物廢話。
皮特邁步上前，將沉重的風暴之錘“咚”地砸在地上，震得地麵都顫了顫。他對著倒地的皮埃爾，抬起腳就一陣猛踹，邊踹邊罵：“記住這句‘格言’——莫裝逼！裝逼遭雷劈！老子雖沒你們貴族的‘教養’，但也是讀過書、懂道理的人！最恨你這種‘狗眼看人低’的雜碎！”
踹得皮埃爾哼哼唧唧求饒，皮特才停腳，拎起錘子轉身就走，留下一群嚇得臉色慘白的貴族子弟，連扶皮埃爾的勇氣都沒有。
回到皇家驛館，夕陽正透過雕花木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費爾南多皺著眉，憂心忡忡地對正在擦拭戰錘的皮特說：“你這也太魯莽了！皮埃爾的父親艾森伯格議員，在議會裡管著財政，和宰相威爾斯走得極近，官場關係錯綜複雜。明天國王召見你時，他們肯定會借機刁難，說不定還會扣你個‘毆打貴族’的罪名！”
“是啊，皮埃爾也就嘴上逞能，不敢真動手。”露娜坐在一旁，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肩頭的鋼彈，嘴上這麼說，眼底卻難掩無奈，“關於靈魂行者是‘獸人後裔’的謠言，在大陸上流傳了幾十年，我從小聽到大，都快習慣了...”
“胡扯，習慣個屁！”皮特猛地放下戰錘，聲音提高了八度，“誰要是再敢說一句，就直接抽爛他的嘴！老子可不是任人拿捏的受氣包！最討厭這種種族歧視的雜碎！”他說著，伸手輕輕揉了揉露娜的腦袋，指尖蹭過她毛茸茸的獅子耳，軟乎乎的觸感讓他心頭一暖，“這麼可愛的獅耳，怎麼能和那些綠皮口水怪相提並論？簡直是‘燕雀安知鴻鵠之誌’，他們懂個屁的榮耀！”
露娜的臉“唰”地一下紅透了，從臉頰一直紅到耳根，連脖子都泛起粉色，她低下頭，聲音細若蚊蚋：“謝謝你，凱恩先生...沒人這麼維護過我。”
夜深人靜，驛館的燭火漸漸熄滅。皮特躺在床上，早已鼾聲如雷——白天動手揍人，倒讓他心裡痛快不少；隔壁的費爾南多也開始了例行的冥想，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鬥氣光暈。唯有露娜，獨自坐在窗邊，抱著沉甸甸的鋼彈，望著窗外的明月，喃喃自語：“他真是個好人，雖然脾氣急、說話直，卻比那些假意奉承的貴族真誠多了...我...我好像真的喜歡上他了。”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她泛紅的臉頰上，鋼彈感受到她的情緒，輕輕蹭了蹭她的下巴，發出“嗡嗡”的輕響。而隔壁房間裡，看似熟睡的皮特突然悄悄翻了個身，老臉不自覺地泛起紅暈——剛才露娜的話，順著門縫飄進了他耳朵裡，讓他心跳快得像揣了隻兔子。
第二天一早，天剛矇矇亮，皮特就被驛館的侍者叫醒。他匆匆洗漱完畢，換上費爾南多準備好的禮服——深藍色的天鵝絨外套，繡著銀線的花紋，穿在身上闆闆正正，讓他渾身不自在。就連一向偏愛緊身勁裝的露娜，也罕見地穿上了淡粉色的蓬蓬裙，裙擺上繡著細碎的薔薇花紋，獅子耳被她小心翼翼地藏了起來，隻露出柔順的長發，模樣嬌俏動人。
跟著侍者穿過層層迴廊，終於來到國王的議事廳。廳內莊嚴肅穆，巨大的穹頂繪著星辰圖案，兩側立著十二根雕著龍紋的石柱，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皮特抬眼望去，正前方的王座上，坐著一位白發老者——身著明黃色龍紋長袍，麵容和藹，眼神卻深邃如淵，正是艾薩克帝國的國王。
看著眼前這位笑容和藹的老者，皮特心中暗自思忖：“‘知人知麵不知心’，這老頭看似普通，周身卻藏著若有若無的威壓，比獅子大公還難猜。看來接下來的宮廷博弈，比打十個皮埃爾還難，考驗絕不會輕鬆...”
一場圍繞榮譽、權力與偏見的宮廷風雲，即將拉開帷幕。正是：
偏見汙言惹怒潮，一磚砸破醜人驕。
情絲暗湧夜難寐，殿上風雲待破宵。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