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皮特第一集 第133章 深海圍獵
上回說到，赫莉瞬間炸毛，蓬鬆的尾巴根炸得像朵炸開的蒲公英，尖尖的耳朵直愣愣戳向夜空，連聲音都帶著顫：“啥玩意兒？比航母還大？那是深海鯨魚成了精，還是海底島礁長了腿？”
皮特沒接話，猛地站起身，目光死死鎖著原本平靜無波的海麵。遠處的海水像是被看不見的巨手狠狠攪動，一圈圈青黑色的漣漪從深海底部翻湧上來，帶著刺骨的寒意，連空氣裡的鹹腥都變得濃稠。他二話不說，彎腰抱起仍在昏睡的伊利玬，腳步急促地向後艙走去，每一步都踩得沉穩，生怕驚醒懷裡的人。
“嗯，是個不好纏的主。”赫莉收起了往日掛在臉上的嬉笑，小眉頭擰成個疙瘩，連尾巴都耷拉下來，難得露出正兒八經的嚴肅，“以咱們現在的配置，真要硬剛，怕是連人家的皮都破不了，純屬白費力氣。”
“比起星火來呢？”泰坦凱莉突然插了句嘴，話音剛落，就被赫莉像樹袋熊似的撲上來掛住脖子，爪子都快嵌進她戰甲的縫隙裡。
“我的姑奶奶！你小聲點！”赫莉緊張得聲音發飄，眼神還不忘往四周瞟，“那位大姐頭最恨天界、地獄兩頭躥的主兒！提她名字都能出人命！上次有個不長眼的低階惡魔，就隨口提了一嘴，直接被她凍成冰雕，沉去馬裡亞納海溝喂魚了，連個響都沒聽見！”
凱莉卻滿不在乎，捏著拳頭哢哢作響，金屬指節泛著冷冽的光，語氣裡滿是傲氣：“怕什麼？咱們主子可不是吃素的！那大家夥敢冒頭，保管讓它豎著從深海出來，橫著沉回去，連骨頭渣都剩不下！”
另一邊的艙室裡，伊利玬仍舊陷在昏迷中，直到第四天清晨，才終於緩緩睜開了眼。這四天裡，皮特幾乎寸步不離守在床邊，連鬍子都懶得刮，眼下泛著青黑，眼底滿是疲憊。果然，伊利玬剛醒，就伸出纖纖玉手，無力地在身側摸索著，氣若遊絲的第一句話，就是帶著哭腔的：“哥，皮特哥……你在哪？”
“在這兒呢，傻丫頭。”皮特趕緊湊過去，輕輕握住她冰涼的小手，掌心的溫度透過麵板傳過去，讓伊利玬安心地往他掌心蹭了蹭。他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讓她吃力地靠在自己懷裡，伊利玬的指尖輕輕劃過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聲音還帶著剛醒的沙啞：“皮特哥，你這鬍子長得好快，都能紮死蚊子啦。”
皮特揚手時，還帶著往日的玩笑意味，想像從前那樣，輕輕彈彈她的腦門。往日裡，伊莉丹總會像隻靈敏的小貓，笑著扭身躲開，發絲都跟著晃出雀躍的弧度，還會反過來撓他的手心。可這次，她隻是乖乖仰著臉，空洞的眼窩裡沉沉一片，像盛著化不開的墨，連眨眼都透著茫然。他的手瞬間僵在半空，指尖的力道不知不覺泄了，最後隻是輕輕落在她的發頂，指腹順著柔軟的發絲慢慢梳理，語氣放得極柔：“傻丫頭，這次你立了大功，保護了大家。”
航母沒有按計劃返航，而是耐著性子，遠遠尾隨著那幾個潰逃的海族戰士緩緩前進。奇怪的是，這些家夥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沒有絲毫慌亂，齊刷刷地往同一個方向逃竄——那是東大洋聯合國第三海國的地盤，也是所有海國中，離陸地最近的一塊區域。海族向來以“絕對忠誠”聞名，可此刻這份忠誠，卻像被操控的傀儡，一舉一動都透著詭異的服從，連逃跑的路線都分毫不差。
而這詭異的服從，恰恰是皮特想要的——他要順著這條線索，找到海族的老巢，一次性算清這筆賬。
航行到第四天夜裡，海麵的平靜終於被徹底打破。黑暗中，海麵上黑壓壓地冒出數不清的海族，密密麻麻的，看得人頭皮發麻——皮特幾乎在這一瞬間，見到了完整的海族兵種大全。最前排是身形壯碩的鯊魚人武士，鋒利的牙齒在月光下閃著森冷的寒光，手裡還握著淬了毒的魚叉；遠處的海麵上，浮著一個個海蟹模樣的招潮者，巨大的螯鉗哢哢作響，彷彿能輕易夾碎鋼鐵；更遠處，有一群外形像海豚的大洋術士，嘴裡正醞釀著幽藍色的光，顯然是在準備水炮攻擊。
深海裡，還不時有衝天水柱噴湧而出，龐大的陰影在水下一閃而過，看不清具體模樣，卻透著令人心悸的壓迫感。而在足夠遠的地方，一群外形像海蝦的深海衛士，正簇擁著一個頭戴純銀頭冠的家夥——要知道，純銀在海水裡極易氧化，比鑽石還稀罕，這頂頭冠的分量，足以說明對方的身份絕不一般。
“凱恩！你這陸地上的爬蟲！”一道尖銳的嘶吼突然響起，通過海螺法器被放大數倍，震得海麵都嗡嗡作響，“殺了我兒子，還敢闖我的地盤？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惹惱海族的下場！你的船、你的女人、你的一切，全都會是我的！哈哈，哈哈！”
皮特冷冷望著那個坐在珊瑚王座上的肥碩國王，這家夥裹著一身泡得發漲的陸地絲綢，油膩的肥肉從絲綢的縫隙裡擠出來，層層疊疊的，活像塊泡發的五花肉，連呼吸都帶著沉重的喘息。他忍不住在心裡嗤笑：看來不管是陸地還是海洋，“國王”這職業，都格外容易讓人腐敗。
此刻，周圍的海麵早已被海族擠滿，魚鰭、魚鱗密密麻麻地鋪在水麵上，遠遠望去，像一片會移動的黑色沙灘，連海水的顏色都被遮住了。很快，海族術士們就率先發起攻擊，一道道幽藍色的水炮瘋狂射向航母，可航母的合金裝甲連炮彈都難轟穿，這些水炮打上去，隻濺起幾片細碎的水花，連一道劃痕都留不下，反倒像是給航母洗了個涼水澡。
“看來他們是想玩水滴石穿啊！”皮特嗤笑一聲，語氣裡滿是不屑，“可惜，水滴石穿也得等你們能活成老妖精再說。”可笑著笑著，他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他發現了不對勁，海族根本不是在盲目攻擊，大多都潛伏在水下，專門對著船底發力，顯然是想從最薄弱的地方突破。
不過這點心思，皮特早有預料。出發前，他特意讓人把航母底部的裝甲加厚了三倍，還填充了藍鋼配重，做了雙重防護，就是防著海族來這一手。隻是他顯然高估了海族的破壞能力，這些家夥連像樣的破甲工具都沒有，除非動用巨鯨戰艦，用撞角猛攻，否則根本彆想弄穿船底。可奇怪的是，那些藏在深海裡的巨鯨戰艦，卻像縮頭烏龜似的，隻在遠處水下打轉，遲遲不肯冒頭，不知在打什麼鬼主意。
“這次讓我來！”赫莉突然湊過來，擼起袖子，露出毛茸茸的小胳膊，尾巴在身後興奮地甩來甩去，眼裡滿是躍躍欲試的光。
正在除錯艦載武器的皮特抬了抬眉，故意逗她：“我隻知道你會狗刨泳，還真不知道，你這小身板，還擅長打海戰？”
“切，小爺我厲害的地方多著呢！”赫莉叉著腰，仰起小臉，一臉傲氣，“海族仗啥橫？不就是仗著水裡是他們的地盤，水多嗎？”她自己點了點頭，又趕緊搖頭，認真地說，“要是我能把他們從水裡逼上來，沒了海水加持，你收拾起來不就省事多了？”
說著，小丫頭突然壓低聲音，湊到皮特耳邊，神秘兮兮地說：“我認識些玩水的老夥計，一個個又強又餓，這些海族剛好能給它們當自助餐。不過我現在的實力，隻能顯真身十分鐘，超過時間，那些老夥計會跟著我的真身一起消失，我也得睡三天才能補回力氣——但對你來說，十分鐘應該足夠了吧？”
自從跟著皮特，當了所謂的“家養小狗”，赫莉多數時候都乖巧得像個寵物，不知內情的人，隻當她是個帶著地獄狼靈魂的普通靈魂行者。可此刻，她眼裡閃著狡黠的光，嘴角的小尖牙在夜幕下泛著寒光，活脫脫一頭卸下偽裝、蓄勢待發的小猛獸，終於露出了屬於地獄三頭狼的本性。
皮特看著她躍躍欲試、眼底滿是自信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痞氣的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十分鐘？足夠把這些海鮮全端上桌，擺成滿漢全席了。”
話音剛落，海風突然變得狂躁起來，浪濤狠狠拍打著船舷，發出“砰砰”的巨響，彷彿有什麼龐然大物正在深海底部蘇醒，要將這片海麵徹底掀翻。赫莉踮起腳尖，小爪子在空中快速劃過，一道道詭異的黑色符文在空中浮現，又瞬間融入夜色，她眼底的光芒漸漸變深，慢慢浮起了暗金色的紋路，透著令人心悸的力量。
欲知赫莉要用什麼辦法，把深海裡的海族全逼上岸，皮特又能否在十分鐘內解決這場危機，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