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皮特第一集 第152章 精靈步槍
上回說到皮特風塵仆仆趕回獅子城堡，剛見過嶽父費爾南多大公，這訊息便似生了翅膀，半日不到就飄進了帝都不少有心人的耳朵裡，攪得原本就暗流湧動的朝堂，更添了幾分緊繃。
帝國宰相府的議事廳內，燭火在夜風裡明明滅滅，將眾人的影子投在斑駁牆麵上，忽長忽短。新皇——昔日的二皇子，正端坐上首那把象征至高權柄的鎏金龍椅，雙手死死扣著冰涼的扶手，脊背刻意挺得筆直，妄圖撐起九五之尊該有的威嚴；可眼底那抹藏不住的慌亂與無措，卻暴露了他此刻的心虛與不安。
宰相威爾斯端坐於側首梨花木椅，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叩著桌麵，沉悶的“篤、篤”聲在寂靜的議事廳裡格外清晰，像敲在每個人的心尖上。他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掠過下方垂首而立的眾人，眼底藏著幾分不動聲色的審視，誰的心思活絡，誰在刻意藏拙，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的兩個孫子艾爾與艾達，正雙手捧著幾頁薄薄的情報，指尖卻因按捺不住的激動微微發抖，連脆弱的紙張都被攥出幾道細微的褶皺。兩人的目光像蟄伏多日的餓狼盯著獵物，死死黏在新皇頭頂那頂鑲嵌著金色齒輪的皇冠上，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心裡的算盤早已打得劈啪作響。一個瘋狂的念頭在兩人腦中灼燒，幾乎要說出聲音來，“這至高無上的權柄，本該是我們威爾斯家的！憑什麼讓一個懦弱的小子坐享其成！”
“外祖父，表哥！”艾爾終是按捺不住，率先打破沉寂，聲音裡裹著一層難掩的急切，連尾音都微微發顫，生怕慢了半分就錯失什麼，“此事雖聽著像天方夜譚，可凱恩子爵確實在三天前從淺海灣登了陸！他那艘如小山般巍峨的巨型戰艦，此刻還穩穩泊在深海裡，艦身覆著厚重合金，帝國水師連靠近都難，誰也動不得！”
他頓了頓，喉結又滾了滾，像是確認了什麼，又補道：“至於皮特，自從帶著他的領地衛隊退回蓋世堡，便徹底‘泥牛入海’——彆說公開露麵，連半點關於他的訊息，都沒再從蓋世堡傳出來過！”
新皇聞言，隻微微欠了欠身，眼角的餘光都沒往艾爾兄弟那邊掃，彷彿兩人隻是廳裡無關緊要的擺設，目光徑直落在威爾斯身上，語氣裡裹著幾分藏不住的試探，甚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依賴：“這麼說，皮特是真的打贏海族了？外祖父，他若當真從海上脫身，回頭再摻進帝都的事裡，咱們籌謀了這麼久的計劃，不會讓這個從森林裡跑出來的野人攪黃‘泡湯’了吧&？”
在他眼裡，艾爾兄弟終究是威爾斯家的人，縱使沾著點稀薄的皇族血脈，也絕沒資格跟他這個正統的阿西莫夫氏平起平坐。那份刻在骨子裡的倨傲與優越感，從他輕慢的姿態、漠視的眼神裡早泄了底，在老政客威爾斯麵前哪裡藏得住。
威爾斯眼皮微抬，眸底飛快掠過一絲算計，快得讓人抓不住，嘴角卻勾著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語氣聽不出喜怒：“他能不能壞咱們的事，全看雷諾侯爵怎麼選。這個雷諾精著呢，‘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他比誰都玩得明白，絕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他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麵，“篤”的一聲，語氣添了幾分篤定：“你讓人去接觸凱恩，把海族登陸、皮特歸來的這攤渾水，全潑到他身上——你想，兩個巨龍騎士對上一個能斬上古紅龍的狠角色，再加上他跟皮特那解不開的舊怨，這不就是現成的‘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嘛？咱們隻需坐山觀虎鬥，等他們兩敗俱傷，再出手收拾殘局即可。”
話鋒稍頓，他抬眼看向對麵的新皇，尾音帶著點若有似無的試探，像在敲打，又像在確認：“正好也能趁這機會，驗驗雷諾對你到底有幾分真心，看他會不會為了你，去跟凱恩死磕。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新皇心底冷笑更甚——這老狐狸哪是真心為他籌謀？分明是打著輔佐的幌子，一邊試探他的底氣，一邊替威爾斯家族謀奪皇權！他眼角餘光飛快掃過一旁的艾爾兄弟，見兩人還在盯著自己的皇冠，指尖無意識攥緊了龍紋朝服的下擺，指腹幾乎要嵌進布料裡，暗自腹誹：“也不瞧瞧這是什麼地方，還敢盯著艾薩克帝國的皇冠？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開國皇帝艾薩克·阿西莫夫打下的基業，輪得到你們這些外人來搶？”
他猛地“騰”地站起身，龍椅扶手被攥得發出“哢”的一聲輕微悶響，打破了廳裡的凝滯。雙手負在身後時，指節攥得咯咯作響，卻故意仰頭閉著眼，喉間溢位一聲低笑，彷彿那萬民朝拜、山呼海嘯的盛況已在耳畔炸開：“外祖父放心，孫兒心裡透亮著呢！”他睜眼時，眼底的懦弱儘數褪去，滿是不加掩飾的狠厲，“大哥和姐姐被我看得死死的，身邊連個可信的人都沒有，不出一個月，我定能讓他們服服帖帖，不敢再有違逆我的安排！到那時，我便是艾薩克帝國名正言順的君主，誰也動不了我的位置！”
威爾斯的聲音突然在廳中炸開，冷得像淬了冰的刀鋒，沒有半分溫度，直直刺向新皇：“那天先皇書房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先皇暴斃——不是你做的？”最後半句他刻意壓低了聲，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逼問，像一張無形的網，瞬間將新皇罩住。話音落時，廳裡的空氣彷彿瞬間凍住，連跳躍的燭火都顫了顫，艾爾兄弟僵在原地，連呼吸都不敢重半分，生怕引火燒身。
新皇緩緩睜開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淺影，遮住了眸底的情緒，語氣柔得像團蓬鬆的棉花，尾音甚至還帶著點笑意，可那笑意卻沒達眼底，反倒浸著刺骨的寒意，讓人脊背發毛：“外祖父這話說的，”他指尖輕輕摩挲著龍椅扶手上精緻的龍紋，動作慢悠悠的，像是在把玩什麼珍寶，又補完後半句，“那事可真不是我乾的。”
而另一邊，蓋世堡厚重的城門剛在絞盤“嘎吱、嘎吱”的聲響中緩緩開啟，皮特便騎著通體烏黑的戰馬，率領衛隊踏著漫天塵土浩浩蕩蕩歸來。甲冑在夕陽餘暉下泛著冷光，馬蹄踏過青石板，濺起的塵土裡，都帶著幾分戰場歸來的悍勁。他勒住韁繩，正要跟城門口躬身迎接的官員寒暄兩句，一直像影子般安靜綴在衛隊末尾的羅薇兒，突然上前半步，纖弱的身影逆著光，聲音壓得極低，隻有皮特能聽見：“二皇子用定向共鳴水晶傳了訊息來，隻有您能看。”
皮特聞言猛地一拍腦門，心頭“咯噔”一下——糟了！竟把這關鍵茬兒忘了！羅薇兒可是二皇子當初特意安在他身邊的眼線，如今訊息傳過來，若是處理不好，難免引人懷疑。可轉念一想，如今羅薇兒早叛了二皇子、死心塌地跟著自己，這訊息哪是麻煩？分明是個送上門的好機會，正好能借著她，給二皇子演一出戲！
他抬眼看向羅薇兒，眉梢輕挑，語氣裡帶著幾分刻意裝出的漫不經心，彷彿這事根本不值一提，隻是隨口問起：“他沒說彆的？就隻傳了訊息？問了什麼？”
羅薇兒垂著眼，指尖無意識絞著衣角，語氣平鋪直敘，沒有半分多餘的情緒，卻字字清晰：“他問您是不是真的平安，有沒有從海族手裡逃出來，知不知道國內現在的情況，還有您接下來打算怎麼做，要不要他派人去接應。”
皮特聽完，突然咧嘴一笑，虎牙在夕陽下閃了閃，那點痞氣混著戰場磨出的悍勁，瞬間壓過了周身的沉穩，多了幾分肆意。他突然抬手拍了下馬鞍，聲音陡然拔高，帶著股震得人耳膜發緊的霸氣，故意讓身邊幾個親近的衛隊成員聽見：“你就這麼回他——老子不僅活著，還把海族那幫雜碎打得哭爹喊娘，連他們的老巢都端了！”他頓了頓，眼底掠過絲狡黠，語氣添了幾分刻意的張揚，像是在故意泄露心思，“剛回蓋世堡就聽說蒂娜公主有了麻煩，正琢磨著要不要伸個手，給她搭個救呢！”
一旁的蕾雅靜靜聽著，臉上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彷彿沒聽見兩人的對話，唯有垂在身側的指尖幾不可察地動了動，眼底飛快掠過一絲極淡的微光，快得像錯覺，轉瞬便消失不見。
沒等皮特的笑意淡去，羅薇兒便再次上前半步，聲音依舊壓得很低，卻多了幾分鄭重，補充道：“二皇子還說，要代他向凱恩子爵道賀，賀他順利登陸。另外，他正式邀請您，一個月後去帝都參加他的登基慶典，說要與您當麵商議‘共護帝國’之事。”
“嗬，這小子打得倒挺精！”皮特喉間滾出一聲冷笑，指節在馬鞍上重重一磕，語氣裡滿是不屑，“想設個局把我套去帝都，趁我離開蓋世堡的時候動手？他還嫩了十年！”
將衛隊眾人安頓妥當，皮特連口氣都沒歇勻，便翻身上馬，直奔灰龍山脈——那裡藏著他翻盤的關鍵，容不得半點差池。
這兩個月裡，那些金屬分裂體果然沒閒著。它們沒有半分自主意識，隻認皮特預設的指令埋頭乾活，硬生生將三座原本凸起的小山丘削得平平整整，露出底下泛著冷光的深灰色岩層，就像一群不知疲倦、隻懂埋頭耕耘的老黃牛，連片刻都不停歇。
灰龍山脈本就是天然的鐵礦脈，礦石多到挖都挖不完。皮特看著山腳下堆積如山的鐵礦石，心裡忍不住嘀咕：“這地方怕是把全天下的鐵礦都攢在這兒了，這麼多，夠老子造裝備、擴軍隊，用一輩子都綽綽有餘！”
雙頭巨猿們如今都到了孕育新生命的階段，性子變得格外溫順，也已經進入不吃不喝的休眠期，無需過多照料。好在金屬分裂體進階五階後，覺醒了金屬提取和自體分裂的本事，此刻正高效率地在山脈周圍不停吞噬礦石、提取金屬、分裂自身，短短兩個月，就攢下了大量純度極高的合金，堆在倉庫裡，像一座座小山。
皮特摸著下巴，站在合金堆前琢磨：“要是能弄出原來世界的坦克大炮，那打起仗來多痛快！可這地方法術滿天飛，雷電、腐蝕術一來，那些鐵疙瘩就是‘紙糊的老虎——中看不中用’，幾下就被拆了。航母在海上還行，能扛海族的攻擊，可到了陸地和空中，根本沒轍，就是個活靶子。”思來想去，他隻能無奈歎口氣：“罷了，一口吃不成胖子，還是先從基礎的來，慢慢來！”
不過，精靈族倒是給他帶來了意外的好訊息。隻見一群精靈女孩肩抵著新武器的尾端，雙手穩穩托著槍身，眼睛湊到瞄準鏡前，死死盯著遠處百米外的靶心，手指輕輕一扣扳機——“砰！”一聲悶響，打破了山脈的寧靜。手指粗細、十公分長的花紋金屬彈，瞬間就射了出去，快得讓人根本看不清軌跡，隻聽見“噗”的一聲，遠處的靶心便被打穿了一個窟窿，連後麵的岩石都崩出了碎屑。
“這玩意兒叫精靈步槍，用提純的合金做槍身，花紋彈裡還摻了微量魔晶，穿透力比長弓強三倍，以後就替代長弓，裝備給弓箭手部隊！”負責製造的星星鐵女孩上前一步，語氣裡滿是驕傲。她們能分裂成兩個個體，分工協作，造第一把樣品時摸索著用了一天，後麵熟悉了流程，兩千多把跟“流水線作業”似的，三天就全造好了，每一把都精準耐用。
皮特看著精靈們熟練地裝彈、瞄準、射擊，動作乾脆利落，哈哈大笑，拍了拍身邊的合金堆：“好！有了這玩意兒，以後咱們打仗，就是‘關公赴會——單刀直入’，管他什麼法師、騎士，看誰還敢跟老子叫板！”
欲知皮特是怎樣造出的步槍，又會用精靈步槍做什麼部署，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