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皮特第一集 第27章 抉擇定風波
上回書說到，國王賜皮特效忠公主之機遇，金口一開，滿朝皆驚——看似天降鴻運，實則將他推到權力旋渦的中心，暗潮洶湧。滿朝權貴眼熱得發紅，恨不能替而代之，唯有皮特揣著明白裝糊塗，在費爾南多暗中使勁的拉扯下，纔不情不願地單膝跪地謝恩，膝蓋剛沾到金磚就立馬抬起，心裡直罵：“好你個老狐狸國王！這哪是賞賜，分明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左邊是宰相的刀，右邊是貴族的坑，真當我傻？”
“凱恩男爵閣下，請留步。”一道柔婉如春水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皮特的腹誹。他抬眼望去，隻見蒂娜公主一襲月白紗裙，裙擺繡著細碎的銀線花紋，如月光傾瀉在身上，襯得她肌膚勝雪，隻是眉間凝著化不開的擔憂，連握著裙擺的手指都微微泛白。皮特立刻收斂起眼底的桀驁，擺出副人畜無害的乖順眼神，心裡卻飛快盤算：“這公主莫不是國王派來當說客的？怕我不肯接灰龍堡的爛攤子？”
果然，蒂娜上前兩步，聲音壓得更低，帶著幾分急切：“灰龍堡常年被魔氣籠罩，魔物橫行，還有前朝遺留的詛咒，非常危險。所以……”她咬了咬下唇，眼神懇切，“請您回去之後先到小費爾南多家暫住幾日，我會立刻去給父王求情，求他給您更換一處封地，好嗎？”那雙如水晶般澄澈的藍眸子裡，盛滿了不加掩飾的關切，看得周圍幾個侍從都要為這份善意動容。
可皮特卻梗著脖子，語氣硬邦邦的，像塊捂不熱的石頭：“多謝公主殿下關心，我皮特彆的本事沒有，保命的能耐還是有的，會照顧好自己，您不必擔心。”他心裡憋著股不服輸的勁兒——前世在地球就靠自己打拚，這輩子穿越到異世界，豈能靠女人求情換生路？傳出去，他這“蠍子契約者”的臉往哪擱？
待議事會散去，大臣們三三兩兩地離去，國王便與一位身著黑袍、麵容隱在兜帽下的老者踏入內殿書房。老者正是皇室供奉特巴薩，他抬手一揮，淡金色的結界如蛛網般悄然籠罩整個房間，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響。國王癱坐在鋪著白虎皮的座椅上，往日的從容威嚴儘數褪去，疲憊像潮水般漫上眼底，連抬手端酒杯的動作都透著無力：“特巴薩，在所有我選定的人之中，凱恩是最適合當蒂娜‘利刃’的，可他也是最充滿未知的一個——這小子野得像頭沒馴過的狼，既不聽管教，又不怕權貴。”
特巴薩金屬般沙啞的嗓音響起，帶著幾分憂慮：“陛下，蒂娜公主天性純良，她想要的從來不是什麼王位，更不是什麼‘利刃’，她需要的僅僅是一份安定的生活，一個能讓她不必擔驚受怕的未來。”
國王仰頭飲儘杯中烈酒，辛辣的酒液嗆得他咳嗽兩聲，苦笑道：“你我相伴五十餘載，王室的處境，你比誰都清楚。那幫不爭氣的兒子，一個個隻會爭權奪利，還有那個威爾斯宰相，野心都快從眼睛裡溢位來了！”他重重放下酒杯，杯底砸在桌上發出悶響，“國家經不起動亂，唯有蒂娜，自幼熟讀法典，懂權衡，明大局，她若要坐穩王位，必須有一把‘藏得住、夠鋒利’的利刃，而凱恩，就是這把鋒利的刀！”酒液順著他的嘴角滑落，浸濕了衣襟，卻澆不滅他眼中的算計之火。
與此同時，宰相府內燭火搖曳，映照得滿室奢華。威爾斯斜倚在鋪著金絲絨的奢華座椅上，指尖把玩著一枚翡翠扳指，臉上的皺紋裡都藏著陰鷙：“國王陛下真是好算計！想用一個山野小子當棋子，既拉攏了獅子公國，又能製衡我，打得一手好算盤！”他嗤笑一聲，聲音裡滿是不屑，“一個連貴族禮儀都不懂的村夫，也配當王室的‘利刃’？還有蒂娜那個雜種丫頭，流著旁支的低賤血脈，永遠登不上大雅之堂！”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灰龍堡？哼，如今的灰龍堡，可是藏著連王室都忌憚的‘秘密’，那小子去了，怕是有去無回！”
另一邊，驛館房間內，皮特正盯著手中的冊封文書發呆——明黃色的卷軸上，“灰龍堡封地”五個字用燙金書寫，熠熠生輝，可在他眼裡，卻像五道催命符。費爾南多在旁急得直搓手，連語氣都帶上了顫音：“這灰龍堡真的九死一生，前幾年派去的三批駐軍，沒一個活著回來的，您當真要去？不如再想想彆的辦法？”
皮特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口白森森的牙，眼神裡滿是豁出去的灑脫：“老話都說‘富貴險中求’，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有機遇！”他心裡跟明鏡似的——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權力場中，想不被當棋子，就得主動站隊。他瞥了眼窗外公主離去的方向，摸摸鼻子，語氣帶著幾分痞氣：“反正我看公主順眼，又喜歡護著漂亮姑娘，就賭這一把！賭國王不會讓我死，賭公主值得我幫！”
燙金詔卷指間藏，灰堡危途意未央。
笑答富貴險中取，暗賭朱門袖裡章。
冷眼已參朝局變，赤心欲破世途荒。
且看孤膽闖龍穴，迷霧深中辨日光。
費爾南多望著眼前笑容灑脫的少年，又驚又疑——這哪像個沒見過世麵的山野村夫？分明是個看透世事、敢賭敢拚的老江湖！殊不知，皮特早已將局勢盤算得門清：國王想借他製衡宰相與貴族，公主需要可靠的臂膀穩固地位，而他要的，是借這“效忠”之名，在這吃人的世道裡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不再任人拿捏！
這份看似衝動的抉擇，究竟是踏破荊棘、走向坦途，還是一步踏錯、墜入萬劫不複的深淵？灰龍堡的秘密，王室的算計，宰相的陰謀，又將如何交織？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揭曉！